正拼命责怪着自己,只听得大伯一声压抑的惊呼:“大弟,大弟,别动,看见了,看见了。”
林美玉定睛一看,我的乖乖,都有一人多深的坑了。爹顺着大伯的目光看下去,发现目标之后,扔了铁锹,咕咚一声跳进坑里,小心翼翼地伸手捡起一个破布包裹。激动地在坑里喊:“美玉,大哥,大嫂,孩他娘,捡到了,捡到了。”
爹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施展功力,几步飞了上来。
看爹的身手,也算是小有灵力之人。林美玉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虽然都还没打开破布。但是,如美玉梦中所见,真的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布包,而且,捧在手中能感觉到是石头,大家都觉得做梦般不可思议。
看着众人脸上的欣喜,林美玉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想她X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爹娘过上好日子!如今,迈出了第一步!
见大家望着爹手中的破布,都一脸崇拜神圣,林美玉摇了摇头,笑着说:“爹,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打开吧!”
“是是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孩他爹,打开吧!”娘随声附和。
大伯大伯母爹娘头靠着头,极其虔诚地一层层剥开破布,像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般,这里头的东西可比荔枝珍贵多了。
林美玉心中想着,耳边传来了爹娘大伯大伯母隐忍的惊呼声。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挖出来的宝石却在夜色中如夜明珠般发光发亮。
林美玉挑的宝石,为了配合爷爷的身份,并不是特别出挑。只有三颗是绿色的,其中一颗比较纯粹,翠绿色一等翡翠,浓淡相宜,艳润亮丽,其它两颗略逊一筹。其余几颗颜色不一,有红色、紫色、黄色的,但都还算能卖点钱的。
此时听见大家的惊呼声,林美玉也十分激动。来这里后,终于可以为爹娘半点实事了,真是开心得想大声告诉全世界!
爹捧着石头小心翼翼地拿给林美玉看,她一阵惊呼,故作天真地拉高嗓门问:“爹,这些是什么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些石头是钱吗?”
爹笑得合不拢嘴,激动地告诉她:“美玉啊,别说你没见过,爹都没见过。你爷爷整天忙忙碌碌,对我们的要求只是要读书就努力读书,要种地就努力种地,从不会给我们看买来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们卖了多少钱。估计,只有你小叔偷偷看过甚至偷过,我和你大伯是没见过的你爷爷有这个东西的。我只在书上见过,这东西应该是玉。”
爹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大伯开怀大笑说道:“你爹啊,从小只知道习武练拳,其余万事不管不顾,你以前也和你爹一样,一个模子脱的壳。现在你可比你爹出息多了。”
大伯母一拍大腿,笑着爽朗地说:“你们这都是高兴坏了,站在这冷风中都不动,还不赶紧回家去。你们不怕冻,把美玉冻着了怎么得了!孩子都在这里吹了半天冷风了。美玉啊,咱们赶紧回去,可别把你冻坏了。”
说完,大家都随声附和,赶紧地往回走。
说真的,如果不是穿了隐形发热内衣,林美玉觉得这小半天功夫,自己真会被冻死。再看看爹娘他们,破旧棉袄已经分不清面子里子,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大伯和爹的棉鞋都开了口,仿佛会说话的嘴巴一般。
林美玉看着,更加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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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 爷爷的秘密!(4)
一路上,林美玉继续发问:“大伯,刚刚那些玉能卖钱吗?”
大伯边走边开心地回答:“美玉,邻居包大婶娘家有个亲戚,在鱼跃城开了一家大玉器行,我们可以问下她,让她引荐一下,让玉器行的人帮忙看看这些值多少钱。如果价钱公道,就卖给他们好了。爷爷告诉了你这个秘密,无非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好。也管不得这是爷爷的遗物,活着的人要紧。等下我便问下包大婶,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去鱼跃城。事不宜迟,马上就该大雪封山了。如果顺利卖掉的话,还能先买点冬衣、食物和木炭,这些都是目前最需要的。”
见大伯说得在理,林美玉便放心了,幸亏还有大伯,如果只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爹,他们大概得永远喝西北风了。
听了大伯的话,美玉接口天真单纯地问道:“大伯,明天您去的时候,能不能捎上我?如果可以卖到钱,我想给自己挑两身漂亮的冬衣。”说完,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大家闻言目光都齐齐聚焦在她身上,半大不小的姑娘了,穿得实在也是太寒碜了,一身冬衣短袄左一个补丁右一个窟窿。然而,饭都吃不饱的日子里,还有谁会在乎穿什么?
大伯闻言,沉默半响,良久,喉咙里仿佛翻滚着什么,嗽了几下,声音有些沉重地答道:“美玉,跟着我们这样的爹娘,让你受委屈了。好,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只要能卖到钱,先给咱们美玉买两身最漂亮的衣服。”
林美玉偷眼瞧去,爹娘和大伯母都眼泛泪花,一语勾起多少愁,她本意是不放心老实大伯和迷糊爹爹去卖这些翡翠,所以得找个一定能让他们愿意捎上自己的理由,没想到又惹大家伤心了。
林美玉暗自懊恼,转念一想,好吧,伤心就到今天为止吧!明天开始,我一定让大家日子过得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商定之后,大家各自回家。
美玉撒娇要求让石头陪自己睡一晚,让自己好好欣赏欣赏它们,大家都欣然应允。可见大家对林美玉是相当宠爱的,只可惜之前的美玉不懂得珍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伯就赶过来了。他兴奋地对大家说:“昨天回去就问了包大婶,她告诉我娘家亲戚玉器行的名字叫‘瑞宝斋’,是家百年老店了。说她那个娘家亲戚为人实诚,还是信得过的。包大婶不识字,还让她儿子宝儿给我写了一封信,请她亲戚一定要帮忙。”
“大伯,您有跟人说您去卖玉吗?”林美玉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有,”大伯笑笑说,“我只告诉包大婶,有些事情想问下她家玉器行的亲戚。”
林美玉点了点头,露出单纯的笑容。
穿着这身乞丐一般的衣服去鱼跃城,林美玉内心阴影面积很大。但是,也无计可施。如果变一套衣服出来,估计会把爹娘吓死。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先忍受着。
大家就着清粥小菜吃过了早饭,娘送她出门。
她冲娘嬉笑说道:“娘,您快回去,等我回来。等这些石头卖了钱,美玉给您买最好吃的东西,最漂亮的衣服。”
娘见她这样说,笑得灿烂如花:“娘只要美玉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娘做什么都愿意,娘不要也没关系。”
“娘,”林美玉假意嗔怪,眼睛一瞪一瞪的,“娘,您以后不许这样讲。有好东西,要爹娘先享用;有好吃的,要爹娘先吃……‘圣人训,首孝悌’,书不能白读的。过去女儿不懂事,整日让娘担心,没有做到这个孝字,可见书都白读了。从这次病愈始,女儿就是转世为人,一定脱胎换骨,做一个不让爹娘操心、更能为您和爹排忧解难的好孩子!”
林美玉故意表表决心,以便让父母双亲随时记住自己已是重生之人,不会对性情大变的自己产生疑惑!
她的一番话,让爹娘和大伯都点头赞叹,心中快慰,面露喜色。
虽然鱼跃城不远,但大伯考虑到侄女久病初愈,再加上回来的时候不知会不会添置些柴米油盐,便将家里的老牛车牵了过来,让林美玉坐上去。
林美玉不乐意坐,她说走路可以活动筋骨,抖擞精神,大伯和爹听她如此说,也只好作罢。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鱼跃城。进了城门,越往里走,越到了锦绣繁华之地。
从山溪村到鱼跃城走的是南门,几百里外的北门,便是北方蛮夷经常来犯之地。
所以,南门没有战乱,驻守兵力不多。
南门与皇宫之间,商铺林立,街道四通八达,繁荣景象让林美玉不觉点头称赞。虽是穿越到好几千年前的古代,但还是有这样的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这让她觉得不至于落差太大,无法平复内心的阴影面积。
林美玉没想到去瑞宝斋的路会经过林宅。这套三进的宅子,正中书写着“林宅”二字的牌匾,一切记忆都在八岁那年戛然而止。她六岁那年,爷爷突然离世;八岁那年,小叔用尽一切手段,将大伯和他们一家全部赶出了林宅。这笔账,很快会算的!
林美玉见大伯和爹经过林宅时,都不免多侧目了两眼,心知他们有太多不舍。更何况,还有奶奶在林宅里生活。虽然奶奶年事已高,受了小叔哄骗。但那总是自己的亲娘,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能进去看看,也苦了这两个大男子汉了。不知道奶奶平时会不会也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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