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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 完结+番外 (江南安)


  只是还是晚了。
  身穿象牙白长袍的男子已经站在了屋檐之下,怀里抱着只猫儿,正凝望着她。
  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宁绾心中咯噔了一下。
  要不要这么巧,这竟然是李洹的院子么?
  那怀里抱的,还是她送的宝官……
  宁绾和李洹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倒是急坏了妇人,妇人忙给李洹告罪,一面又准备着让宁绾出去。
  李洹却是压根儿没听妇人在说什么,他主动喊了,“宁大小姐。”
  宁绾也才反应过来似的,屈膝给李洹行礼,喊了声允王爷。
  “去给宁大小姐找身干净的衣裳。”
  李洹吩咐着,将怀里的宝官递给妇人,拿过脚边的纸伞,下去台阶,大步走到了宁绾跟前。
  纸伞撑到宁绾头顶,李洹问,“还下着雨,出门怎么也不带伞?”
  宁绾讪笑,她活得从来都不娇贵,这么一点蒙蒙细雨,她向来不放在心上的,再说,出门前她也不知道还会下雨……
  让堂堂允王爷给自己撑伞,何况两人还没甚交情,这让宁绾觉得浑身都别扭。
  她佯装看花儿,往边上退了一步,刚巧退出了伞遮挡的地儿,故意找了话题说,
  “我误打误撞进来竹林,不想里面还有宅子,就想看看。不曾想这是允王爷的院子,真是好巧……”
  李洹知道宁绾不自在,也没再将伞移过去,只转过身子往回走,开口让宁绾上去屋檐下避雨。
  宁绾不好拒绝,只得讪讪的跟上。
  屋檐下摆了矮桌,矮桌上摆着棋盘,是一盘尚未下完的棋。
  这棋局,宁绾见李南下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李洹放下伞,扭头便看见宁绾正伸长脖子看棋,不由笑问,
  “沈大小姐对这棋局感兴趣?不如陪我玩玩儿?”
  宁绾慌忙摇头,连说自己不会。
  她可不像他们,每每闲来无事都能将下棋当作消遣,对她而言,下棋这事儿太难,她绞尽脑汁也是学不会的。
  李洹轻笑,递了杯热茶过去,“喝杯姜茶吧。”
  言罢,坐在棋盘一边,夹了棋子开始下棋。
  宁绾看得直咋舌。
  她以为在下棋方面,李南算是厉害的了,可李南再厉害,下棋的时候好歹要想想,李洹也太夸张了,拿了棋子就只任往棋盘上落,都不带想的。
  要不是这人是李洹,她真要怀疑他是胡乱甩了棋子逗她玩儿的。
  宁绾正想着,李洹问她,“宁大小姐是一个人来的?”
  宁绾点头,答是。
  李洹正要落下的棋子顿了一顿,片刻之后才落到它该落的地方。
  淡淡嗯了一声,却是再没有同宁绾说话。
  宁绾安静看棋,默默喝茶,没觉得哪里不妥,待妇人过来,便跟着妇人去后院换衣裳了。
  所去的房间摆设简单,却处处都透着不凡,就连镂空的屏风,用的都是上等的紫檀木,遑论其他。
  妇人伺候宁绾穿衣,一句话也不说,如履薄冰的样子,与之前截然不同。
  宁绾觉得内疚,便道,“我会同允王爷说明的,允王爷不是小气之人,不会怪你将我引进门的。”
  妇人忙道,“大小姐误会了,您能来,奴婢高兴都来不及,只怪奴婢眼拙,没能认出您来。”
  宁绾的注意力却是去了别处。
  “这是哪家小姐的衣裳?”
  她穿着竟然这么合适?
  妇人悻悻,不语。
  宁绾恍然,“是我多嘴了,允王爷的私事,岂是我能打听的。”
  妇人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到底一句话没说。
  往外走时,宁绾问,“允王爷时常来这里吗?”
  话说,她却不知道李洹怎么会来这里住。
  就像李南说的那样,这里不仅爱迷路,还阴森森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李洹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会住的。
  妇人答,“王爷每年十月初会过来,住上几日便回去了。”
  这样啊。
  鸠尾山十月的景色却是不错的。
  还没走到前院,妇人便退下了,看得宁绾一脸的不解。
  屋檐下,棋盘已经收了,桌上放着的,是宁绾背来的背篓,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朝颜花。
  看看李洹的鞋子,占满了泥巴,长袍下摆,已被雨水打湿。
  人站在一边,两手负在身后,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宁绾想,这真的是允王爷吗?允王爷这么的善解人意,手脚这么的利落,真的好吗?
  “听说你会制香?”李洹笑道,“刚好我喜欢朝颜花的香,待你的香做好了,给我送几盒过来。”
  这么开门见山的讨香,还是几盒,还得给他送过来……
  “往后这院子里的朝颜花都给你了。”李洹补充道。
  宁绾立马眉开眼笑的说好。
  李洹看着满心欢喜的宁绾,唇角扬起,眼中荡漾开一抹粲然的笑。

番外之泰安雪1

  又是一年冬,雪花洋洋洒洒的往下落,将泰安国笼罩其中。
  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尽是一片纯白的肃杀。
  安然手里握着一捧刚摘下的腊梅花,迈着步子往城墙的那头走去,步子迈得极为轻巧,生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当看到那抹玄色的身影时,更是屏住了呼吸,大气儿也不敢出。
  那是泰安国最年轻的王,是她的夫君,是她一心一意想要靠近的男子。
  可是成亲已经两年,她从未看见他对她笑,甚至,他从未笑过。
  世人都说她真是好福气,能入得了他得眼,能让他空置后宫,只要她一人。
  当初,她也这样觉得,以为她好福气,能得了他的欢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看明白了,并非是他喜欢她,他喜欢的,不过是她不足一握的细腰而已。
  他贪恋的,只是她的细腰,他要的,只是她的细腰。
  只是她的细腰,仅此而已……
  她自知永远都看不透他,也没有妄想看透他,她只是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是能看清他的容颜,那都好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遍遍的描摹他的脸。
  她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他总是会跑到城墙上放眼眺望,有时是春夏,有时是秋冬,有时是清晨,有时是深夜,孤傲又偏执,仿佛是在赴一场永远等不到回应的约……
  她靠近了,厚厚的衾衣被他身上的寒意一点点的浸透,就连手中的腊梅花,也冰冷得像是亘古不化的冰。
  蒹葭迎上来了,像往常那样,给她行了礼以后,客套的寒暄,让她离开。
  她下意识想走,可是她的心里并不愿意走,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她贵为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贵为他后宫唯一的女人,论相处的时间,却不如蒹葭,论他的了解,还不如蒹葭!
  她终于勇敢了一回,高声呼道,“臣妾见过皇上!”
  她以为,他会回头,哪怕只是睨她一眼,表示他的愤怒,也好过彻底的无视她,依旧负手而立。
  好像,她彻头彻尾只是一个局外人。
  尽管,她也觉得她只是局外人。
  他很爱玄色的衣衫,就连龙袍,都做成了玄色的,什么都看不到,一如深不可测的他。
  此刻,万物笼罩在白雪里,他笼罩在黑暗里,都是一样的冷,一样的静。
  天上有风筝飞过,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是一只并不好看的鹦鹉,翅膀折断,破旧不堪。
  可他微微抬起了下巴去看,侧脸勾勒出一个好看得弧度,棱角分明的他,头一回表现得这么柔软。
  隔得远远的,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柔软,柔软得,不过是瞬间,就融为了一滩水。
  看看,她不如一个蒹葭,也不如一个风筝,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时而存在,时而不在的可有可无的人。
  她觉得她是疯了,要不是疯了,她怎么敢将手中本来用来讨好他的梅花朝他砸过去。
  还质问他,“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带我回宫,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当皇后!”
  她不是出身名门,也没有过人之处。
  当初在竹林相见,细雨蒙蒙,她背着背篓,满鞋的泥泞,差点摔倒时,是他伸手扶了她。
  那时,他看着她,柔软得不成样子,对她说,“我陪着你走,不管你要去哪儿,不管那儿谁等着你,我都陪着你走。”
  是他先撩拨的她,是他先许诺的她,到头来,无视她的是他,远离她的是他!
  “为什么?”她问他,不过骤然间,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不喜欢她却要招惹她?
  他终于回过头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再俯身捡起脚边的腊梅花,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
  “娘娘。”蒹葭喊她,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第一次,她有了过去的机会,可是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针尖上。
  她靠近他,看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握着腊梅花,伸到她面前。
  说,“我并不喜欢腊梅花。”
  可他去到御花园时,为何总要在腊梅花树下凝望?
  她接过梅花,两行清泪沿着脸颊缓缓落下。
  “我养过一只鹦鹉。”他纤细的食指指向天空中的那只鹦鹉,自顾自的说,“那是我的鹦鹉,将它带到别处,让人用银子买下送给我。我假装不认得它,它假装忘记了我。可是啊,它竟真的忘了我,它的眼里,看到的是旁人,它的心里,装的是旁人。再回来泰安国,它便不欢喜了,不论我怎么待它,它都不愿意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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