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那么若无其事的拿着宁婕出来说事儿。
他们之前将她当做傻子,告诉她宁婕死了。
此刻她能不能也把他们当一回傻子,假装她之前不知道宁婕还活着。
“国公爷,肯定是她杀死了安然。”郑氏哭丧着,一手抱着宁国公的腿,一手指着宁绾,声色俱厉道,“这世间只有这个女人事蛇蝎心肠,只有她心狠手辣。国公爷,她害死了太臣,是她害死了安然,求求您,您将她的面具撕下来,将她送去官府吧。”
宁国公眉眼不动。
倒是宁绾好笑的将她和李洹紧握着的手举了起来,特意给郑氏看的。
“祖母啊,送去官府怕是没什么用。”她笑着说,“我如今不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是生是死,是扁是圆,轮不到你做主了。我可是允王妃呢,堂堂的允王妃,怎么能送去官府呢,官府哪个又敢动我呢。你还不如直接求求允王爷呢,若是允王爷要对付我,那许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言语之间,不无嘲讽。
嘲讽郑氏,嘲讽李洹。
李洹手上用力,将宁绾扯到了跟前。
语气还算温柔,“思官,不要胡说八道。”
“身份地位很重要的。”宁绾继续说,这一回,余光却是扫向了郑瑞,“只要身份够高贵,地位在人之上,这世间的东西,便都要臣服于他脚下的。身份地位够了就够了,其余的,不重要的。”
依旧是嘲讽。
嘲讽郑氏,嘲讽李洹。
还多了一点。
像是在暗示郑瑞什么。
郑瑞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但心里的某一处,因为宁绾的这一句话,变得蠢蠢欲动。
李洹却恨极了宁绾这样的举动。
他将宁绾往怀里扯了扯,带着几分警告的说,“这样的话,本王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
就算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只要是他中意的,谁也别想夺取。
宁绾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郑氏却不愿意听他们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她扯着宁国公的衣摆,急急忙忙的说,“国公爷,安然死了,是这个歹毒的女人害死的。您要是不清理门户,整个宁国公府都会被她害死的,后患无穷哪!”
“呵!”李洹冷笑一声,凉薄道,“清理门户,也要看国公府有没有那样的能耐。只要思官乐意,莫说区区宁婕,就是整个国公府又如何。”
宁国公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一般,面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波澜。
他只是说,“人老了,不中用了,国公府里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已经说过了,交由如意公主打理,待长旭再大一些,便交付到他的手上。”
不仅是朝堂上的事情不理会,就连国公府的事也不理会了。
什么事儿也不会管了,这是宁国公的意思。
郑氏哪里听得这样的话。
她愈发扯紧了宁国公的衣摆,低声下气的恳求,
“国公爷,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着算了,她会害死国公府的,她恨的不只是我们娘仨,还有你,还有国公府,她都恨的,她恨都恨死了!”
宁国公一把扯开郑氏的手,后退两步,对郑瑞说,
“把人带回去吧,休书过会儿会送去伯公府。从这以后,不要再让她靠近国公府。”
“国公爷!”郑氏凄厉的叫了一声,发自肺腑的悲伤。
可惜宁国公是真心不愿意理会了。
宁国公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宁绾,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郑氏起身要去抓宁国公,衣角都没碰到。
“不能这样啊!”她再是凄厉的一声叫。
转过身来,直扑向宁绾。
李洹眼疾手快的将那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抓住,一甩,将人甩到了郑瑞怀里。
郑氏撞在郑瑞怀里,痴痴的念着,
“我的太臣,我的安然,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
她双手捧着郑瑞的脸,亲昵的用脸颊去蹭,一边哭道,
“太臣,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和安然杀了宁绾,不,是我们,我们一起杀了宁绾。那大片大片的红绫啊,像血一样,朝我扑过来,我怎么躲也躲不掉。”
郑氏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漫天的鲜血,那恐惧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宁绾冷冷哂笑一声,从郑氏跟前走过。
宁绾和李洹一走,郑瑞马上将郑氏推到一边。
冷冰冰道,“心术不正,活该遭报应!一个个的,死得好!”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能说的秘密
“思官……”行到允王府门口,临上台阶前,李洹忍不住开口问,“郑瑞……”
只是提了郑瑞的名字,但宁绾晓得李洹要问什么。
为什么对郑瑞会是那样的态度?
是因为想要气他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
宁绾给郑瑞递话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只是想诱郑瑞上钩,还是想要利用郑瑞为她做点儿什么?
宁绾淡淡的笑了笑。
只是说,“我与郑大公子并不熟悉,曾经见过几次面罢了,只是因为不喜欢郑氏几人,连带着厌恶他罢了。王爷那么聪明,我要做什么,自然是知道的,这样心知肚明的话,王爷不必拿了问我,反正王爷问与不问,都是那么一回事。”
李洹被一噎。
这么直白的把话说穿,比敷衍了事更让人难受。
与其这样平静无波澜的将他推到千里之外,他更宁愿宁绾大吵大闹,像从前那样声嘶力竭的吼着给他巴掌。
“王爷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宁绾扭头看着李洹,甜甜的笑着,“若是没什么说的了,我想回去朝颜小筑睡觉了。”
言语间,很是配合的打了个哈欠。
宁绾说的是回朝颜小筑,是回,而不是去。
宁绾的言外之意是,朝颜小筑是她的住所,希望李洹不要去打扰。
若没有如意公主的那番话,李洹想让宁绾开心一点,说不准真就点头了。
可现在,他不愿意了。
宁绾能够破罐子破摔,他为何就不能?
不是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吗?
就算他退让了又如何?宁绾会良心发现的对他萌生丁点的感情吗?
不退让又能怎么样?反正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宁绾心里对他已经有隔阂了,他再怎么强取豪夺,最坏的结果就是宁绾不原谅他。
既然已经成了破罐子,摔了就摔了吧。
李洹不在意了。
他握着宁绾的手腕,大步迈上了台阶,而后步子越发大,一步步朝着朝颜小筑走去。
宁绾一时吃惊,待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李洹拽着进去了允王府。
李洹腿本就长,加上步子迈得极大,宁绾只能是小跑着跟上。
“允王爷,有话直说。”宁绾用力拍打着李洹的手背。
李洹不为所动,路上遇到许多奴婢,却都是低垂了脑袋,一声不敢吱。
李洹就这么面色沉沉的将宁绾一路连拖带拽带回了房间,房门一关,将外边的天地彻底隔绝开来。
咚的一声们响,让宁绾的心再一次出现裂痕。
不可否认,她害怕,害怕李洹一怒之下会强迫着她做那样的事儿。
女子的力气与男子的相比,悬殊实在太大,若李洹真动起手来,她如何能够挣扎得过。
她知道李洹是手下留情了的,知道李洹对她已经足够包容了,她知道,如果像从前那样委曲求全,假装自己过得很快乐,她的日子会好过太多,可她不愿意,不愿意再过回那样的日子了。
她挣扎着要甩开李洹的手,这一回李洹却是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愿意松开。
“怎么?”宁绾冷冷的笑了起来,“允王爷这是不当温文儒雅的君子了?是不是打算将这朝颜小筑打造成牢笼,将我关一辈子?是要让我变成金丝雀儿吗?”
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宁绾倔强的看向李洹,倔强的眼神中又带着悲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让李洹满腹的重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安。
他也知道,若爱她,应该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自在。
道理他都懂。
她的心思他都懂。
可他舍不得放开,尤其是在靠近了她,和她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之后,他发觉他真的做不到了。
“思官……”李洹将宁绾拥在了怀中,一手抚摸着宁绾的头发,哽咽着道,“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失了方寸……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不要生气,往后我不这样了好吗?你乖乖的,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想着离开,只要你不要想着离开,所有事情都会好好的。”
“可是我注定是要走的啊。”宁绾无奈的喟叹一声,声音涩涩,“嫁进允王府之前,王爷不就知道我的用意吗?”
“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思官!”李洹将宁绾搂紧一分,“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会这样大度的,没有谁想要娶一个别人的女人。”
“那么王爷,如果我嫁给了旁人,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你还要吗,我没了清白之身,你还会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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