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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 [强推] (赏饭罚饿)


  来的大部分都是些寻常老百姓,所以倒也不是什么很稀罕的物件,她在里面翻捡。
  “这是什么……咸鸭蛋??”宛遥拿了一个悠悠打转,转眼看到旁边帮她收拾的桑叶,信手扔过去,“来,你没吃早点,正好垫垫肚子。”
  他接得手忙脚乱。
  宛遥却突然涌起一股探宝的乐趣,兴致勃勃地埋头在礼品盒中。
  “我再瞧瞧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桑叶握着鸭蛋,垂眸打量了一阵,从单手握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两手合拢。
  视线里,一低头刚好便是她梳着的小髻,乌黑如云的青丝间插着支雕花的银簪,正随人的动作枝摇叶晃。
  他莫名也有些手痒,窥见左右无人注意,迅速在衣服上擦了擦,怯怯地用指尖勾起一缕秀发。
  触感冰凉,却细腻顺滑,又笔直又清幽。
  桑叶拿两指轻搓,做贼心虚地望了望宛遥的表情——好在她注意力被别的事物分散,并没发觉。
  这回他也颇有点探到宝的喜悦,但说到底也还是心虚,于是捧着他的蛋准备开溜。
  甫一转头,正看见项桓抱怀倚门而立,神情淡淡地瞧着这边。
  四目交汇地刹那,他甚至歪头挑了挑眉,意味不明。
  “……”
  桑叶的脸骤然就红了。
  他急忙埋下脑袋,飞快地从穿堂跑过去。
  项桓此刻才直起身,抬眼冷冷哼了一声。
  这小子……
  他多大来着?
  桑叶无父无母,来医馆时对自己的年纪也很模糊,因见他身板瘦弱,面色蜡黄,乍一看像个十一二的孩子。如今养好了,体格一长,项桓隐约感觉……他的年纪可能不止这么一点。
  很快人就已经跑没影儿了,想想跟这种小屁孩置气似乎挺没意思的。
  他从门边散漫地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青枝。自这个角度望过去,宛遥背对着此处在整理桌面,发髻上的那根簪子闪得亮晶晶。
  他不免有些好奇适才桑叶在干什么。
  大约这个年纪的男人手总是比较欠的。
  项桓于是下意识抿住唇,步子忽的放轻,三两下上前,抬手一挑,簪子便到了掌心里。
  乍然被袭击,宛遥本能地去摸头发,很快发现这多灾多难的银簪又不见了——
  “咦?”始作俑者还很诧异,“这次怎么没散。”
  “你还拔上瘾了……以为次次都能得逞啊?”她一掀眼皮,想去抢,可也知道抢不过,“赶紧还我了。”
  项桓意思意思地躲了躲,嘴贱道:“求我啊,求我就还你。”
  宛遥试着去够了两回,忽的回想起那天要发簪的窘迫来,她讪讪收了手,表示不在意:“你喜欢,那送你好了。”反正她还有好几支。
  你来我往才比较有趣,这么单打独斗地挺没劲,他于是也不折腾了,摆弄着银簪,“别那么小气……我再玩会儿。”
  说着绕到了她正面盘膝坐下,手没个消停地扒拉这些大件小件,“老母鸡、玉镯子、护膝……嗬,真是挺齐全,居然还有腰刀。”他拔刀出鞘,试了试刃,甚是不要脸地开口,“这么多,送我一点儿呗。”
  宛遥让婢女收归整理,列出清单,抽空瞥了他一眼,故意道:“那不行,我凭本事得来的。你又不缺这点钱,要刀还不能自己买?”
  “还凭本事……”项桓不客气地揭她老底,“卖血换的吧。”
  “什么叫卖血啊,说的那么难听!”
  宛遥抄起笔扔他,趁他侧身避开的一个破绽,抬脚踩过去——
  饶是她反应难得这般神速,项桓却也轻描淡写地一缩腿,笑得满脸欠扁,“行啊,还学会‘虚晃一招’了?”
  “再踩啊,单脚让你你都踩不中,信不信?”
  言罢还当真起身给她金鸡独立。
  “……”无聊!
  宛遥不想搭理他的别过脸,到底还是忍不住在笑,垂头把手边的礼盒收放整齐。
  “喂,真不踩了?我让你。”项桓站在边上笑,看她没说话,五指翻转将那把腰刀挽了个花,此刻留意到手中还捏着她那支簪,转念一想,就近折了白玉瓷瓶里的一支花。
  “我可让了你的,回头别说我占你便宜……”
  “现在东西还你,走了。”
  他把断枝往她脑袋上随意一插,移花接木地拿了银簪三两下蹦出医馆,溜之大吉。
  走在长街上时,隐约听到她人在屋里炸开了锅。
  项桓心情甚好地笑出声,看了一眼那块威风凛凛的匾额,手指打着旋,把那支头饰转出了一朵花,吊儿郎当地闲庭信步。
  他今日没事,但余飞和宇文钧有事,喝酒赌钱没人陪,正要回项府,冷不防一抬头,发现项南天面色暗沉的立在角门外。
  项桓唇边的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神情多少有几分漫不经心。
  原本是没打算打招呼的,但人刚走近,项南天便厉声喝道:“你还把这儿当家啊?”
  这段时日,诸多繁琐事情,先是给宛遥守夜,而后又闯城门、被罚跑圈儿。加上项圆圆自打从疫区回来又被禁足在房内,但凡知道他在家,总要过来缠上一阵。项桓疲于应对,索性平日里就在外消磨时,顶多晚上回房睡一觉。
  “我不管你,你倒是真是无法无天了——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项桓颦眉,不耐烦地反驳:“我又怎么了?”
  “闯城门有大司马军法处置,我暂且不追究。数日前,你与萧太尉于泰安寺前起争执,聚斗闹事,将对方十来人打伤,此事怎么算!”
  他不在意地别过脸,“那是他自己吃霸王餐在先。”项桓说着便是轻蔑的冷笑,“十多个废物还想仗势欺人,没一个能打的。”
  “放肆!”项南天眼中隐含怒气,“这是天子脚下,不是西北蛮荒!哪怕他再有不是,上有国君,下有官府,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项桓半是好笑半是愠恼地勾起嘴角,“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官,是不是把自己当糊涂了?衙门那帮人要是能管事,我会插手吗?”
  年少轻狂,似乎就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项南天终于认识到自己无法说服次子,盯着他摇头,一字一顿,“无知小儿,目中无人。”
  “不过是封了个排不上号的杂牌将军,你便能嚣张成这样。你手下有多少兵?有多少值得你耀武扬威的战功?哪怕当日你大哥在,也从未如此居功自傲过!”
  在他提到长子时,项桓唇边的肌肉动了一下,冷然道:“若是大哥在,便不会对我指手画脚。”
  父亲的脸却倏地冷硬起来,“在家,我是父,你是子;在朝,我是上官,你是下臣,你有什么理由不听我的?又有什么理由,与我大呼小叫?!十八封将是很了不得的事吗?项家七代武将,十八位及四征将军者何止一二,你算什么!”
  他话里话外刻意端出官阶。
  项桓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那根银簪扛不住力,隐隐有变形的趋势。
  说到底,项南天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而他往高了算也不过是季长川手下的副将而已。在这样分明的等级悬殊下项桓第一次无言可对。
  是。
  自己还差太远了。
  甚至连父亲这样怕事的人都比不过。
  思及如此,他心中蓦地涌起不甘与窘迫来。
  他没再回家,反而转身大步朝别处走去。
  *
  明月,城楼,高墙。
  如果没有身后的千家万户,只这么一片景也足以让人联想起当初出征在外时的那段年月。
  项桓手边放着两坛酒,酒前是沉郁的雪牙枪。不知是不是随主人,它眼下显得黯淡无光,并不似以往那么锐利凛冽。
  项桓喜欢喝酒,但他不酗酒,像今天这么喝还是少有的事。
  印象中,教会他喝酒的正是大哥。小时候,每日练功结束,两个人会趁夜色摸进酒窖,挖出项南天藏着的陈年佳酿偷偷喝掉。
  十年前,他爹还没有这么喜欢发脾气,他也没学会顶嘴,偶尔因为和邻家的胖子打架会挨他一顿骂。
  那时大哥总在旁不着痕迹的打圆场。
  项维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他稳重老成,温和又谦逊,每每操练回城,骑马走在长安朱雀大街上,两旁便会惹来许多年轻的姑娘争相一睹风采。
  有一回,连着三天有媒婆上门。
  项桓坐在案前和母亲闲聊,嘴贱说道:“我哥这么招人喜欢,今后我若是讨不着媳妇了,让他送一个给我呗,反正他也不缺。”
  话音刚落,背后项维就踹了过来。
  “臭小子,又胡说八道。”
  他作势一滚,咕噜咕噜滚到了母亲脚边,赖着不起身。
  大哥的剑也如其人,锋芒内敛,不张扬也不狂妄,但总是无形中把他的雪牙逼到死角。
  两兄弟坐在屋顶上喝酒时,项桓问起他为何不娶妻,“媒婆给你介绍的,你都看不上吗?我瞧画像,还都挺漂亮的。”
  他笑着摇头,说再等等,“再等等吧。”
  “小桓,而今北有突厥,南有大燕,战场高悬在众生头顶,乱世对于武者而言是最好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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