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打断他,“所以以后就都是孙大人你来请平安脉咯,”
孙清华应下。
老实说,虽然萧章不怎么喜欢孙白杨,但不得不说孙白杨比孙清华可靠多了。毕竟孙清华为皇后办事那么多年了,总是受制于皇后,尽管他本性不坏,却也不敢肯定他什么时候会不会迫于皇后的淫威对她们母子出手。
见萧章沉默,孙清华主动说:“淳贵人放心,微臣定会竭尽所能为淳贵人保胎,即使赔上身家性命,也不会让悲剧再次重演。”
萧章顿了一下,意外地挑眉:“你是说如妃娘娘?”
孙清华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孙清华走后,萧章在屋里闲不住,又去了阿哥所看小格格。
孙清华可信吗?她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她还是只能相信自己。
现在尔淳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神奇的是尔淳的身子底子虽然不好,但萧章一直都没有什么害喜的反应,比前两次怀孕的时候好过多了。
既然身子骨争气,她也就没有整天坐在屋子里,时常出来走走。
最近经常下雪,坐轿子也不安全。一旦轿子被人动了手脚,或者抬轿子的小太监被人收买了,那可就糟了。
不过走路也有一个坏处,就是鞋子容易被雪水打湿。她昨儿早上已经央了皇后,怀孕期间不穿容易摔倒的花盆底鞋了。不过现在她脚上穿着的这双绣花鞋舒服是舒服,就是太过单薄,很容易湿。
白兰怕她冻到,说要让她先找个暖和地方呆着,白兰好回去取双暖和的鹿皮靴子。不想她们正好迎面遇到同样步行的安茜。安茜恰好听到白兰的话,主动道:“我的寝宫离这里不远,淳贵人若不嫌弃的话就过去坐坐吧。”
若是别的贵人说这话,白兰可能就帮着推拒了,可安茜不同,她过去是宫里的姑姑,白兰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白兰只好为难地看向萧章。
没想到萧章很爽快地同意了,看起来似乎完全不担心安贵人会借机害她。
萧章到安茜宫里坐下,白兰回去取靴子,安茜的宫女汀兰便来服侍萧章换了双干净的绣鞋暂且穿着。
安茜笑道:“这是我亲手绣的,还是新的。淳贵人若不嫌弃就穿着吧。”
萧章似笑非笑地望她:“你何必这么费尽心思地讨好我?对了,上次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孔大人已经在准备了。”安茜答道。
萧章奇怪:“你为何还叫他孔大人?莫非你还没有告诉他你选择留在后宫的原因……”
孔武和安茜原本彼此互生情愫,但安茜从小禄子口中得知她唯一的亲人被皇后杀害,不得不留在宫中报仇。孔武误解她是为了攀龙附凤,两人陷入僵局。
萧章叫安茜去跟孔武说这件事,也是希望借机能让二人和好。
她曾承诺过帮助安茜出宫,如果安茜与孔武有情人终成眷属,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看安茜这样子……分明是要反悔。
“奶奶死后,其实我已经没有那么盼望出宫了。”安茜苦笑着说:“至于孔大人,他有大好前途,何必为了我回到原点,做一个乡野村夫?”
萧章微微皱眉:“或许你该问问他的选择。”
安茜摇摇头:“来不及了。我已不是一年前的安茜,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无论皇上如何,他都是我的夫君。”
萧章没有再劝,毕竟说得多了,难免显得用心不良,好像她是想把安茜赶出宫去,少一个争宠的对手似的。其实不然,萧章经过上次的试探已经能够确定,安茜的确没有和她作对的意思。安茜本性善良,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报复皇后。
所以萧章才能这么放心地来到安茜这里。
她坐了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她估摸着时间,白兰不会回来的那么快才对。
果然,走进来的人是安茜的至交好友常永禄,如今是皇后身边梳头的公公。
给皇后梳头的……公公。
萧章眉头一皱,忽然想到,当初安茜本不知道真相,一心只想着离宫,是常永禄为了留下安茜,把安茜奶奶被皇后杀害的事情告诉了安茜。
后来常永禄凭着一双巧手夺得皇后欢心,趁机在皇后的发油里下毒,最终被皇后发现,还连累了安茜……
要不要帮安茜这一个忙呢?
常永禄对萧章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她有必要救他一命吗?
要知道这个小禄子可从没说过尔淳一句好话。
常永禄看到淳贵人在这里同样本能般地皱眉,迟疑地看向安茜,表示说话不方便。
安茜看了尔淳一眼,竟说:“没关系,淳贵人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常永禄大为吃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安茜。待安茜耐心地冲他点了点头,常永禄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听皇后宫里的人说,皇上过几日会出宫……淳贵人怀有身孕,华贵人被罚思过,你……”
“你是想让我想办法接近皇上?”安茜的笑容逐渐收起,冷冷道:“他不过是我复仇的工具罢了,我何必埋没我的感情去讨好他?你觉得我应该那样做吗?”
萧章看得出来,即使安茜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但打心眼里她还是把常永禄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如果常永禄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不会开心。
常永禄正好解释,恰好白兰取了鹿皮靴子回来。萧章换上后,看着安茜送的那双簇新的绣鞋,起身回首,莞尔道:“安茜,就当是谢谢你送了我这双鞋,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安茜知道尔淳定然不会随口说这样的话,忙认真道:“淳贵人请讲。”
“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经常头痛。储秀宫的宫女手上受伤了,碰到皇后娘娘的发油后,伤势竟然更加严重。”
萧章意味深长地看了常永禄一眼,又抬眸望向安茜,歪首笑问:“安贵人不用我把话说的更明白些了吧?”
“多谢了!”安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常永禄一眼,紧接着连忙起身对萧章低了低头:“淳贵人救命之恩,安茜定会记在心中。”
“不必如此客气,嘱咐好孔大人好好准备就是了。皇后现在只怕已经察觉出端倪,该怎么补救,就看你们的了。”说罢萧章不再多留,转身离开。
##
玉莹搬走之后,承乾宫内顿时安静了许多。萧章每日静心养胎,生活逐渐形成了规律。早上睡到自然醒,如果醒得早了就去给皇后请安,如果晚了就赖着床不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尔淳的肚子一日大过一天皇后看着心烦,皇后早就免了她的请安礼,所以萧章去不去储秀宫都无所谓了。
吃完早饭她就会去阿哥所看小格格,有时候带着如妃一起去,有时候就自个儿去,等给小格格喂完了灵泉水,就去永寿宫把小格格的最新消息带给如妃。
每次她去永寿宫的时候,如妃都会留下她用午膳。她不好一直在别人宫中用膳,也不好总是拒绝如妃。三天里头,她一般会有一日留下。
这一日恰好是不留饭的那一天,萧章同如妃告辞出来,正要回承乾宫去,谁知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萧章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茜与如妃的心仪之人孔武。
她在这里遇见孔武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如妃得宠时孔武没有趋炎附势,反倒是在如妃失宠之后,孔武反倒对如妃多有照拂。
“淳贵人吉祥。”孔武打千行礼。
“免了吧。”
当初天理教暴.乱,孔武曾救过尔淳、玉莹这些秀女。尽管当时他很不情愿,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的救命恩人。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个时候再提报恩未免太迟了些。所以萧章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要走开。
谁知道孔武竟然像一堵墙一样堵在了那里。
“孔大人有话要说?”萧章毫不惊慌,甚至带了点儿漫不经心地问。
孔武正色道:“淳贵人近日颇为反常。先是托安茜让我利用天理教对付皇后,又是亲近如妃娘娘与小格格,淳贵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下官实在好奇!”
“这不是很明显嘛。”萧章笑眯眯地答道:“我要把皇后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
孔武追问道:“然后呢?淳贵人莫非想做皇后?”
萧章不答反问:“孔大人一个大男人,这么关心后宫妃嫔之间的事情做什么?”
孔武道:“因为淳贵人你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我孔武关心、在乎的人。”
萧章点点头:“孔大人说的也在理。不过我说了,孔大人你就会相信吗?”
“不见得。”孔武老实道:“但淳贵人你若能坦诚相告,孔武定然不会辜负淳贵人所托。毕竟淳贵人你虽年轻,却是足智多谋,孔武是个粗人,盘算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道道,还望淳贵人明示。”
“足智多谋?是诡计多端吧?孔大人真是客气了。”她往前缓缓走了两步,答道:“我没有那个资本做皇后,但我可以辅助我想要辅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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