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她,杨芳望向她,十分震惊,小雅,你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么?
点了点头,茉雅奇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若是你的人,我就不能嫁给旁人,你也会对我负责的,是不是?
她居然这样想?傻丫头,我要娶你并不是被责任牵绊,而是真的喜欢。
这是我的决心,我想要你知道,除了你,我不会嫁给别人。茉雅奇鼓起勇气道:所以,我愿意……
小雅……你这是诱惑我,明知道我快要坚持不住……说到最后,杨芳的声音已是低哑难耐。
诱惑?她有么?她只是想表明决心而已,那一瞬,茉雅奇忽然觉得很难堪,紧拥着他的手瞬间就松开了,咬唇退后一步,窘迫道:
杨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瞧不起我?
怎会?我没有那样想,她又误会了,我只是,怕你会后悔。
我都说了自己的决心,你为何还是不信我?茉雅奇委屈得红了眼眶,只觉他不明白她的真心。
我信你,可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又想要你……唉!其实杨芳也很矛盾啊!
看了他一眼,茉雅奇更是难过,委屈之极,她都不顾一切说愿意了,他还在找借口,大约是怕她以后会缠着他罢!也许,他根本还没有考虑他们的将来,也许,他娶谁都可,不是她也行……
灼热的痛,烫着心,含着泪,茉雅奇转身离去,杨芳不忍看她这般,快步上前拉住她,又重新拥她入怀,紧紧抱着,再不肯丢手,
小雅,我爱你……我要你……不等她回应,他已吻上,抱她至床前,轻轻放下,视如珍宝,随即俯身拥吻,似乎要把她融进骨子里,而她,喜欢他的热烈,仿佛非你不可的热爱!
抵在她身前时,他提醒道:小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过了下一瞬,你就永远是我的女人了!
你还问,讨厌!茉雅奇羞愤锤打道:衣服都被你脱掉了,我后悔有用么?你都看光了!
杨芳一笑,不再逗她,就算你说后悔,我也不可能放过你!
那你还问……
哦——杨芳得逞一笑,想以此证明我是个好人,没有强迫你啊。
你才不是好人,你是狼!茉雅奇忽然想起旁人对他的评价,他们说的很对,你就是一匹狼!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必须是狼!那我得让你感受下,做狼的女人的感觉……
后来的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她果然是,想得太过简单,只是,已下了决心,又怎能反悔,痛也得忍着啊!
如梦般恍惚地渡过后,她似是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终于彼此拥有过,杨芳心里踏实了许多,看她一声不吭地窝在被里,他有些担忧,不会真的后悔了罢?
点了点头,茉雅奇尴尬道:我一直以为,成为你的女人,就是拥吻,躺在一起,就算是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多……
怪不得她自告奋勇,原来是一窍不通,杨芳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岂不是,拐骗了懵懂少女?
没办法,茉雅奇也不好怪他,是我自己上了贼船嘛!
小小的人儿,为了证明心意,那么勇敢的去承受,杨芳心生怜惜,暗叹自个儿方才不够温柔,是不是很痛?
嗯,羞涩应了声,茉雅奇又抬眸关怀起他来,你也很痛罢?
我……他怎么会痛?不过为了让她感觉平衡点,他还是假装道:是哎,被加得很痛,不过还想再被加一回!
说着又泛起了渴望,才拥住她,茉雅奇看了看窗外,天色不再亮堂,有些害怕,太阳要落山了,我该回去了!
知她胆小,他也不强留她,随即坐起了身,茉雅奇一看他没穿衣衫,赶忙别过脸去,杨芳好笑道:
都已经那么亲密了,还不敢看我?方才的勇气哪里去了?
老爱取笑我。茉雅奇让他背过身去,这才穿衣下了床。
杨芳嘱咐道:你先去找伊贝尔,跟她串通好,别等你额娘问你去了哪里,你又答不上来。
我有那么笨么?不必他交待,她也想得到好罢!
在帐中是很笨啊!你什么都不懂,我都感觉我在犯罪!明明是爱意,可是她惊恐的模样,好似他在欺负柔弱无力反抗的她一般。
不好意思再跟他瞎扯,茉雅奇开门离去,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杨芳感叹自己何其幸运,能遇见这样真心真意的好女子,实不该辜负。
茉雅奇去找伊贝尔串词儿时,伊贝尔吃惊地盯着她,天呐!我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呢,这都一两个时辰了,你们真能聊啊!
想了想,伊贝尔坏笑道:他是不是吻你了啊?
茉雅奇想否认,又觉得太假,只好拧着衣摆不做声,伊贝尔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瞧你脸红的,肯定是啦!放心罢,我会替你瞒着的!
多谢妹妹!茉雅奇搂着她,十分感激。
傍晚,风起,永琰披了黑狐袍,坐轿离府,
来赴约时就猜到,福长安一定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见面之后,看他的神色,更加确定。
只要我们坐一起喝酒,不是我有事,就是你有烦心事,何事才能把酒言欢一回?
以往不论悲欢,都能聚在一处,而今,却只在悲伤时才想起对方,幸,还是不幸?
无所谓了,他这不是来了么?没有找借口推辞,就代表在他心里,还是认福长安这个朋友。随即坐下,聆听他的苦楚……
福长安说起萦儿归来,神色疲惫,想怨天尤人,却也明知是报应不爽。
啧!听罢,永琰摇头轻叹,女人,果然很难掌控么?说好了互不干涉,硬要纠缠,那就不可爱了!
第五卷 旧事经年入梦枕 第两百零八回 子嗣之重
真没料到她会反咬我一口。天真的女子忽然有了心机,那么便不会惹人怜惜,而是该防备。
这样的女人,不能心软,谁知道她以后还会捅出什么事来!永琰沉吟道:
福康安说的法子我也赞同,只是你下不去手。
难得啊!福长安满目惊讶地瞧着他,你们也会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为何不能?都是当机立断且心狠之人,是以从前,他还是很崇敬福康安的,当然,也只是从前,
你不对她狠,她就会牵掣你。你狠不下心,可是因为余情未了?
余情真的不剩分毫!不想动是因为天性的仁慈,别说那是我的孩子,即便不是,我也不可能对一个婴儿痛下杀手!毕竟都是无辜的,他可以送走,却不能杀害啊!已经是个负心汉,难道还要再做一个刽子手?
仁慈,真的是绊脚石,除此之外,那就只有迎她进门,所以你的主意呢?
呵!福长安不由苦笑,有主意我就去解决了,不会坐这儿喝闷酒。
他在乎的太多,所以顾忌,而永琰,是浑然不怕的,心底生出一个念头,他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要不,这锅,我替你背了?
嗯?怎么背?
就说萦儿是我的女人,孩子也是我的,我不想让吉兰知晓,不许萦儿进门,她才找你帮忙。
主意虽好,但是说不通啊!你认为谁会相信,嘉亲王是个惧内的主儿?
……也是,多罗也不是傻子,而萦儿,一定会拆台。
但永琰愿意替他背罪,福长安还是很动容,感谢的话梗在喉间,却发不出声音,他们似有芥蒂,又似没有,纵然站得再高,他还是愿意帮他,不问对错,不需理由。
千言万语,凝聚在酒里,举杯共饮,企图以辛辣淹没惆怅。
正喝着,忽闻下人来报,四爷,太夫人说,不论多晚,您回府后,务必得去见她。
这么晚还要等他,能有何事?额娘知晓了?
应该是,太夫人去了四爷您的院中,看望那个孩子。
闻讯,福长安面上是少有的气急败坏,我不是嘱咐过,不许泄露给太夫人么!
这……下人无言以对,他只是来传达消息而已,并不知当中的曲折是非。
永琰劝道:府里人多嘴杂,何况是这种事,传得更快,追究也无用,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你额娘罢!
完了!额娘那么重视子嗣,一旦被她知晓,那么,我想赶她们走都不可能了!福长安扶着额,瘫坐在椅子上,眼底满是绝望,
我能不能去你那儿借宿啊!真不想回去,没一个好脸色,蓝灵儿又不肯见我,我快要崩溃了!
可以,永琰是无所谓,住一年半载都行,到时候,多罗大约已经抱着孩子改嫁了!
啊——福长安忍不住吼了一声,此时的他已是六神无主,
为何要犯错,早知如此,打死我我也不会招惹那个女人!
后悔无用啊!千金难买早知道。
又饮一杯,福长安只觉头在蒙蒙作响,生无可恋!还不如一死了之!
拍拍他的肩,永琰只能往好的方面去说,天无绝人之路,也不需那么悲观,多罗现在不想见你也正常,你得给她时日接受,我相信明珠也会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