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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 (言晓川)



“嘘——”

王谦示意她噤声,面带微笑将她的手从臂上拿开,抖下衣袖,盖住那块伤痕。

“哎,没上次好看了,不入你的眼,”王谦负着手,在殿上随意地转转,“你何止看不上呢,我还很丑吧,不然也不会扎痛你的眼睛,惹得你流泪了。”

她久久怔住,脑中一团乱麻,哪还能理出一条完整合理的线,来解释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只知懵着,哭着,看着。

目光追着那男子,一瞬也不舍得错过。

“怡凤宫,你住了十几年,好像跟从前没多大差别呢,你一个孩子,最爱新鲜了,常年住在这地方,烦了吧?”王谦走在殿中,站在华丽的地毯中央,长叹一声道:“阿璃,有些东西越久越没有新鲜感,真烦的话……便弃了吧。”

怡凤宫,代表着她一国公主的地位与楚家的尊严,可以说弃便弃么?

楚璃苦笑不答,嗓子哽咽地厉害。

“而有些东西,时间越久便越珍贵,比如情,爱,该弃的弃,该珍惜的、你不慎丢掉的也都捡起来,然后你会发现,错过他们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王公子,不防把话说的更明白些,”楚璃眼含泪水,抱歉地摇摇头,“我脑子笨,委实难以理解。”

王谦站定,回身看她。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额心。

“丫头你记得,该面对的事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你面前,你逃不掉。我的出现已是给了你最好的答案,该怎么挽回,全看你自已了。”

最好的答案放在她面前,她却不知如何取舍。

“王谦”一定在责怪她眼瞎吧,现在只需要她一个转身,或许就能迎来一个新的世界。

可她的身子,仿佛插着无数带有倒刺的钩子,只要她转身,那钩子便要将她扯得血肉模糊,直到将她的身子彻底撕烂为止。

终究事过境迁,她不得不顾忌一个又一个无法忽视的外来因素。

她惶然看着王谦近在额前的手指。

一股重压生生悬在她头顶。

“从现在开始,你的负担我来背,”他一改凌然,温柔抚过她的眉头,笑着道:“放下所有负担,接受自已的内心吧,真正为自已活一次。”

可以吗。

这些年她习惯做一个伪装之下的人,哪怕她和上官烨摊牌,哪怕直至今日一切尘埃落定,她发现自已依然是带着面具的自已,依然习惯于从前与各人间的相处模式。

她像常年被幽禁于深宅的金丝雀,忘记了对自由的渴求,久而久之她便会觉得,除了金笼这片方寸之外,她再无归依。

“什么叫为自已重活一次?”她露出苦笑,拿开王谦的手,“重活一次还是这样的我,我在最合适的时候错过了最好的人,物是人非,我即便再活,也没有让我期待的东西了。”

上官烨重新入主上州那日,她的心,便随着国破而不复存在。

若不是为了她的属下们能逃过一劫,让上官烨放弃杀生的念头,她绝不会苟活至今。

“你不打算和太傅继续下去?”

“你觉得可以?”

他不说话。

或许一切放开,就可以吧,但若他们对如今和过去有一丝惦念,那道坎便永远也过不去。

情绪没有预想中澎湃,见到那块山丘形胎记后,她很快便平静下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与兄长的相认,竟是在如此潦草的情况之下。

怡凤宫内诸有不便,她不曾细问,大致能猜个大概。

新婚那日之所以能瞒过众人的眼睛,是因为他在胎记上的地方涂上了某种药水,掩盖胎印的存在,上官烨门下能人辈出,找到这种药并不困难。

而今日尘湮想在怡凤宫给她上一出栽赃嫁祸,兄长发现后及时阻止,不料带毒的茶水洒在他的手上。

这毒,本不会对他皮肤造成伤害,但会对抹上前者药物的皮肤造成灼烧,所以除了那块胎记,兄长手上其他部位的皮肤仍然完好无损。

他的兄长,大陈太子楚询,回来了。

太子是那个太子,大陈,已不是原先的大陈。

见晚时起风,快晚膳时天空乌云蔽月,一场大雨即将逼至。

偏殿席上,站在殿前的阿年伸头往外瞧了瞧。

“轰隆——”

阿年忙缩回脑袋,小碎步奔至楚璃身边:“殿下,王公子、王夫人,下雨了,太傅应该不会来了。”

尘湮冷冷从楚璃脸上划过,“太傅言出必行,之前不是打过招呼,说他晚上过来的嘛,阿年,这点活都做不好,怎么服侍你家殿下?”

“王夫人说的是,那不然再等等?”阿年自知尘湮这趟是为了找殿下不快,做奴才的哪敢多嘴,甭管她说什么,他一口应下就是。

“阿年说的对,”楚璃第一个拿起酒杯,“等这么久没来,八成不会了,各位请吧。”

楚询将她二人左瞧瞧、右瞧瞧,只看一眼心里便什么都有了,和事佬道:“以我看太傅是公务繁忙给绊住了,又是暗夜雨天,也不必非吃这顿不可不是?夫人啊,你是有身子的人,当心饿着咱的儿子。”

“一天到晚儿子挂嘴上,你倒不嫌烦。”尘湮暗暗瞪了他一眼。

和楚询成亲没错,可毕竟她对楚询感情太浅,嫁给她只不过一时意气加上命运难违,哪有真实的感情在。

楚询赔着笑脸道:“我夫人威武,生个儿子不在话下,我提前挂嘴上说说怎么了?”

“呵。”

“所以啊,为了白白胖胖的儿子,咱不能挨饿啊,”楚询说着就要给夫人夹菜。

尘湮却不领情,推开他执筷的手:“王谦你护着殿下便直说。”

她脸色微冷倒还看得过去,但眼底印着的那抹狠绝,让人不寒而栗。

楚询在人前的形象是个妻管严,实际上他确实对尘湮呵护倍至,为了不影响夫人食欲,他只好装孙子连连道歉,不停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尘湮上午来怡凤宫喝茶时便受了一肚子闲气,关于太傅到底来不来一事又跟楚璃卯上,可是作为丈夫,王谦不但不与自已站在同一阵线,还帮对手说话,这叫尘湮越想越不是滋味。

索性起身道:“我不饿,王谦,送我回去休息。”

“夫人,夫……”

楚询一个“人”字还未喊出,尘湮已走向殿外。

“外头下雨呢,我的姑奶奶!”楚询提着衣摆便起身追去。

经过殿门口时,细致入微的阿年给楚询递了一把伞,送他夫妻二人好走。

怕他们中途折返似的,阿年往殿外看了好几次,确定他们离开偏殿范围,这才乐滋滋道:“殿下他们可算走了。”

楚璃恍若未闻,径自喝下杯中酒,“雨越下越大了吧。”

“是啊,刚才还和风细雨,这会儿风雨呼啸,您听这声音,砸得人心头发慌。”阿年小心翼翼地从旁服侍。

可是主子的脸,还是深沉到让人不敢放肆,

楚璃不知在讽刺什么,一口气喝下整杯的白酒。

“殿下您这么喝会伤身的,”阿年心疼地赶忙去劝,“王公子和夫人走了,您宽心些吧,何必跟自已过不去呢,”

“过不去,”她傻乎乎地笑着,“是啊,我过不去了。”

心头的结并不随时间迁移而转淡,反而时间越久便积得越深,一层层加叠,直到将她摧垮为止。

“不如……”阿年话到嘴边哽住,硬生生吞回,躬着身子悄然退去。

他要去找太傅,哪怕死,他也要帮主子打开心结,让她重新活过来。

阿年用眼神示意小林子好生服侍,这便走出偏殿。

脚刚跨出,却骇然驻足。

殿外的大雨中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修长挺拔,撑伞而立,雨中只见衣服色泽深暗,约是他平常爱穿的雪青色常服。

看不出他面上神情,只觉他浑身上下透着低沉、落寞,与一些散不开的悲伤。

“殿……”阿年哆嗦道,“殿下,太傅大人来了。”

上官烨站在雨中不动,像在等着谁来迎接。

下午时分楚询去过宣政殿,跟他说起他们兄妹相认的事。

他不杀楚询,处处护着,只这一点楚璃就该明白他的心意。

他图的不是楚家权柄,不是大陈山河,否则他不会和楚询为友,不惜与拥护他的人对立。

从楚询相告那时起他便在等着,等楚璃主动去找他,他想,若楚璃爱他,必定会来破冰。

可楚璃没有找他的迹象。

于是他才主动提出晚上来怡凤宫用膳,他一路步行过来,一路行得缓慢,他奢侈地想,兴许会在路上碰见来接他的楚璃呢。

小阿璃做事风风火火,若爱他,肯定一刻都等不及吧。

然而,没有。

“殿下?”阿年见她不动,又抑着嗓音喊了声,急得他冷汗直出。

只得先和小林子迎至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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