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开给予重视,命工部负责尽快落实。
谢韫舜微笑着走出启天殿,踏出殿门的一刻,神态已恢复如常。回到祥凤宫,在繁茂的白木香花架下,继续画山水长卷。
苍茫天际,四季景致,有灵且美的万物,被她赋予生命,明雅高远,栩栩如生的落在笔端。
画完最后一幅画时,已是深夜。谢韫舜沐浴之后,入寝宫就寝。躺在这张床上,不免就想到了昨日经受的漫长煎熬,被雄性强悍的力量,不容置疑的持续掠获。
无力感涌上心头,她闭目,不再去想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睡意朦胧间,她察觉到贺云开来了。
三更,贺云开刚忙完国事,简单用膳,简单浴身,就急忙赶至。他慢慢上床,掀开她的被窝躺在她身边,热情的拥她进怀抱。
谢韫舜立刻体会到了他蓬勃的欲望,他的手指摸索着解开她的里衣,他渴求而坚定的想法很明显。她避不可避,隐隐一叹,一动不动的由着他。
贺云开想要她,势不可挡的想要跟她紧密的结合。爱抚了她一阵,发现她的状态仍是未到,干燥的不合时宜。他挪下去,分开她的腿,全心全意的吻湿她。
谢韫舜羞耻的扭动,却被他牢牢固定住,动不可动,只能敞开,任他专注耐心的诱着湿润涌出。
观察到她的状态很合适了,贺云开挺身,一寸一寸的挤入她湿滑之处。
谢韫舜不适的蹙眉,提醒他道:“不要那么久,明日一早要出城赴国堂的开学典礼。”
“我尽快。”贺云开搂紧她,猛烈的进出,尽力让她满意,并使自己得到满足。
谢韫舜闭目承受着他的兽欲,等着这个过程的结束。
贺云开能感觉到她并不享受,是在配合,怜悯的尽着某种本分的配合,如同昨日一样。他痛苦的皱眉,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愿意欢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还是会像昨日一样,就算是使她的身体情潮迭起的晕厥,也唤不起她放松身心的享受。他无奈的停下,放开她,不再让她承受煎熬。
谢韫舜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停止,松了口气,默不做声的入睡。
贺云开若无其事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拥着她而眠。
翌日一早,贺云开在散朝之后径直赶到宫门前,銮驾已备好恭候,他没有乘坐为他所备的銮舆,而是跟谢韫舜同乘凤辇。
谢韫舜见他笑意温存的靠近,朝旁边挪挪,为他让出位置,眼帘一垂闭目养神,端然静默。
贺云开亲密的贴着她坐,大手覆在她的手背轻握住,深深的望着她,想要跟她闲聊交流,见她想安静,便也静默不语。
半个时辰之后,銮驾入国堂,贺云开携谢韫舜步下凤辇,恩爱笃深的牵着她的手,接受贺元惟带领的百官子弟的接迎。
诸多视线聚涌向他们相牵的手,谢韫舜的心很不自在,神态落落大方,漫不经心的抽回手,见他力道随之加重的牵着不放,就任他牵着,任他表现出帝后伉俪情深。
众人自是把帝后的伉俪情深看在眼里,俊雅内敛的皇帝和美丽大方的皇后携手同行,早已听闻皇帝对皇后的倾慕,也知皇后有勇有德的经国济民,承得起皇帝的倾慕。他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般配的相得益彰。
当谢韫舜寄语于官员子弟们时,落落大方,气质高贵。贺云开注视她的眼眸里尽是尊重欣赏的爱意,呈现的自然而然、正大光明。
贺云开始终是以陪同皇后的姿态存在,一言未发。然而,神态中流露出的对国堂的重视,和对皇后主张革新国堂的赞赏,胜过千言万语。
典礼顺利的礼成,帝后携手同行,一同乘上銮舆,众人恭送着銮驾出了国堂。
銮舆里,谢韫舜从容自若的神情顿时变得冷然,定睛审视着贺云开,冷静问道:“何必刻意如此?”
贺云开慢慢松开她的手,温言道:“绝非刻意,而是忍不住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倾慕你。”
谢韫舜蹙眉,不由自主的隐隐一叹,静默了片刻,平淡说道:“有件事,请你答应。”
“何事?”贺云开心中不安。
谢韫舜道:“两日后,我出发去垠口,负责主持修建粮仓,粮仓何时建成,我何时回宫。”
贺云开胸口揪痛,痛的脸色沉了沉,随即目光温煦,小心翼翼的劝道:“韫舜,你主张提出修建粮仓已经是功德无量,请你大发慈悲,把主持修建粮仓的功德让给工部,别把所有功德全占了,好吗?”
谢韫舜沉静的道:“修建粮仓是浩大的工程,意义深远,集万民的心血,必须精益求精,要事无巨细,我去监督,担责任。”
贺云开平和说道:“把它交给工部侍郎徐尧之全权负责,他是我任用之人,保证能精益求精。”
“我可以重用他。”谢韫舜坚持道:“我全权负责,要在垠口全程监督。”
贺云开可想而知的道:“修建粮仓约需两年之余,你想一直久居垠口?”
谢韫舜如实回答道:“确是如此。”
“我们分离了一年,刚相聚五日,你就要再和我分离两年。”贺云开的语声难掩苦涩的道:“等分离两年,你从垠口回来,是不是即刻就要去治理黄河,再和我分离三年五载?”
谢韫舜不置可否。
贺云开沉声道:“原来,你不与我和离了,决定与我分离。”
谢韫舜眼帘一垂,平淡的道:“你可以选择和离还是分离。”
“我无法选择。”贺云开认真的道:“我舍不得。”
谢韫舜道:“那就由我为你做选择。”
贺云开轻问:“和我在一起使你那么不开心?”
谢韫舜垂首道:“每每想到曾和你在一起的开心,我就很不开心。”
贺云开悲喜交加,她有过开心。
“我要让自己活的踏实,我要做一些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我要不枉此生。”谢韫舜郑重说道:“我不要被你安置在悬崖峭壁,寄托于你的需要的活着。我不要困缚于某些人的利益世故,而蹉跎岁月。我不要人为戏弄的命运多舛,深陷于遗憾懊恼。”
她的一字一句,如扬起的刀片,结结实实的扎进他的四肢百骸,贺云开目露痛楚之色。
“我理解你步向皇权之巅的‘不得已’,你的欺骗,你的戏弄,你的困缚,我都理解,请你理解我的‘不能’,我不能任自己沦落在你的股掌之间。”谢韫舜心里潮湿,他出现在她的计划之外,用那么强悍而又温和的力量硬闯进她的生命里。
贺云开理解她的‘不能’,理解她的不安,她的不安很明智,他全心全意的道:“我正在为我的明知故犯向你赎罪,请多给我一点和你相处的机会,我会让你彻底感受到我有多在乎你。”
谢韫舜闭目,神态寂寥。
他对她一直比对任何人谨慎,事事都留有余地,就是怕无法挽回,贺云开恳求道:“是我理亏,你怎么惩罚我都有理。我只求你别用使我们夫妻感情难以愈合的方式惩罚我,请你三思。”
谢韫舜心意已决的说道:“莫再提虚虚实实的夫妻感情,你高高在上统理江山社稷,我去四方为这江山社稷身先士卒,你我齐心协力富国安民,有何不可。”
“就是不可。”贺云开掷地有声的道:“你和皇权都要各尽其责的伴我左右。”
谢韫舜霍然睁眼看他,他很坚定,坚定到不可撼动,散发着强大内敛的气场,志在必得。
“我此生从不恣意,总小心谨慎。韫舜,你别逼我,我不介意因你疯狂妄为。”贺云开沉着道:“你要或不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不准毁了我们夫妻的感情。男女之情、夫妻之爱、天伦之乐、千古之帝后,我就认定和你了,谁敢破坏,我收拾谁。”
被他用深情坚定的眼神牢牢的笼罩着,谢韫舜暼他一眼,不可理喻的轻哼了一声。
“不信?”贺云开一本正经的道:“不要不信,如果你敢任性破坏我和我爱妻的夫妻感情,我就敢收拾你。”
谢韫舜不可理喻的瞧他,冷然道:“期待你的收拾。”
“那么期待?今晚二更,寝宫床榻,收拾的你哭不出来。”
“……”
贺云开情不自禁的揽着她,心平气和的道:“吻我一下,我就答应你去垠口。”
“……”
“吻我。”
谢韫舜见他把嘴唇凑过来,满怀渴望的邀吻。她稍有局促,偏首不理会他。
“害羞?”贺云开通情达理的道:“不吻也可以,我依然答应你去垠口,过一个月,准备妥当了再去。”
闻言,谢韫舜若有所思的探究,他面带笑意,温温和和。
“只要不毁了我们夫妻的感情,你可以在这天下从心所欲。”贺云开坦言道:“我以整个余生用心的爱慕你、宠容你、拥护你,我就不信你的心会一直不为所动。”
谢韫舜茫怔,喃道:“你何必……”
贺云开诚然道:“因为我知道你的好,良善,高尚,我敢放心的用心相待你。”
“你也敢放心的……”谢韫舜脱口而出,欲言又止的没再说下去,如果自己感受到了伤害,定然是自己不够坚强,冷静说道:“过半个月,我去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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