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修读佛理,佛说人有轮回,也许在某一道轮回,我们也有过不一样的缘分,这次,算是我们又全了对方一次缘分吧。”
沈晞蕴颔首点头,并不说话。钱夫人扶着她上了马车,在钱夫人要放开抓着沈晞蕴的手臂时,钱夫人又猛地拽住了,沈晞蕴回头一瞅,钱夫人心中似乎有些犹豫之言难以倾吐,“夫人请讲。”
钱夫人凄凉地笑了一下,“我送你出城并不是我笃定钱太师会赢,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会输得一败涂地。我,我在想着,你能否看在今日的份上,让齐子辙饶了他的性命?”
张嬷嬷揪了一下沈晞蕴的衣袖,让她不要答应。沈晞蕴蠕动了下嘴唇,开口说:“夫人,这话我不能保证,但我尽量吧。”
“算了,太为难你了,一切听从不天意吧。你走吧。”沈晞蕴颔首,马车的帘子缓缓落下,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张嬷嬷见马车走远了,才嘀咕着说:“这钱夫人,看着没啥心眼,可刚才那些话,处处都留了玄机,您可千万别傻乎乎地跟老爷说留了钱太师的性命。若是钱太师留了条命,以后只怕要掀起多少风浪,今日这事,老奴就盼着您和小主子这辈子就经历一次就是了。”
沈晞蕴听张嬷嬷如此说,伸手握住张嬷嬷紧紧拽着包袱的手说:“您放心,我知晓,但当时的情形,由不得我不答应。”沈晞蕴也怕,怕若是她不答应,钱夫人不放过她,到时候反目成仇,更为麻烦。
花雨小脸还略微有些发白,胖胖的身子靠在花雨的怀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却乖巧得很,很是识时务。
“我们去哪里?”
周平在前头赶马,听到沈晞蕴如此问,回:“前头贫困县里头有座叫白山的小山,那里头半山腰有个庄子,是依着山势而建,从下头往上看,庄子正好被树木给挡住了,里头已经备好了吃食。”
张嬷嬷瞅了一眼手中钱夫人给的吃食,一把放在边上,连连点头,“还是总管有经验,谁知道那钱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给的东西,坚决不能吃。”
沈晞蕴颔首点头,唯一让沈晞蕴想不通的是钱夫人说的话,她说她曾经做了一个跟她有关的梦,她知道那是上辈子的梦,钱夫人上辈子根本就没有离开钱家,之后被投入狱,与她隔开关了,听说进了牢狱没两天,就撞墙自尽了。
难道,钱夫人也是重生?不对,若真是重生,她定然不会看着钱太师这样一步步地走向深渊,他们上辈子可是恩爱夫妻啊。
外头传来一阵鸟叫声,沈晞蕴侧脸透过朦胧的纱窗,看向外头略微苍白的景致,心里挂念着齐子辙。
此时齐子辙站在殿上,守在皇帝身边,而钱太师在第一眼瞅见齐子辙时面容的震撼之色出卖了他,齐子辙对着钱太师微微一笑,似乎在挑衅,而曾将军则要抽出挂在腰间的剑,刺上去了。
钱太师刚要开口,齐子辙已经抢先发声了,“皇上突发中风之症,不过皇上是清醒的,但皇上深感他龙体不安,对天下百姓心生挂念,不忍心耽误社稷,因而才想着让肖公公传旨召见众位大臣,皇上,可是这样?”
戚贵妃扶起了皇帝,将靠枕叠放高,让他靠在上头,喘气才顺畅。
皇帝目光略微呆滞地看向众位大臣,缓缓地点头。
众位大臣都看出皇帝确实不对劲,正要发难,却见皇帝点头了,也就无话可说了。可钱太师却不这么认为,若是再让齐子辙说下去,只怕所有的事都可以以皇帝为由来施加号令了。
钱太师上前一步,怒喝道:“大胆齐子辙,你这个逆贼!皇上如今这副模样,只怕是被你挟持而成的,如今皇上在你的手中,你自然想怎样说,就这样说。”钱太师转向众位大臣,用煽动的语言道:“众位大臣,你们可是国之栋梁啊,目光尖锐,如何能够分辨不出善恶忠奸?”
“齐子辙,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戚贵妃站了起来,大步上前,冷笑道:“钱太师好大的口气,难道齐太师能够挟持我不成?若是真挟持于我,我能如此从容?”
“那不过是因着贵妃你生下了皇嗣。”
“呵,那你可知,皇帝的子嗣来之不易,不怕你们知道,皇上今后只能有我儿这一个皇子了,钱太师是不是想说我与齐太师狼狈为奸?我若是真置皇上于不顾,我大可下了狠手,毕竟只要我儿在,没有齐太师、没有钱太师,自然还会有其他人愿意辅助我儿!”
众位大臣这么一听,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戚贵妃说的很是道理,平心而论,戚贵妃只要护着儿子,就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了,何苦出头?
皇帝颔首点头。肖公公趁机说:“瞅瞅,众位大臣们,皇上点头了。”下头除了钱太师和曾将军站着,其他人都跪下了。
钱太师冷笑道:“没想到,竟然还是晚了一步,齐子辙,你即使得了圣旨又能如何,这皇宫,你是一步也别想走出去了!”
曾将军快速将冷剑抽了出来,发出了凌厉的声响,皇帝脸色立马白了,戚贵妃则护在了皇帝前面,只见一队侍卫全都冲了进来,围在了大殿之下,钱太师哈哈大笑:“皇帝,我能爬到今日这个位置,自然是有我的本事。既然皇帝你已经对我钱家难以容忍了,倒不如鱼死网破!”
“老道士果然得手了,哈哈哈哈哈。”钱太师仰天大笑。
皇帝气得双手想要捶打床板却动弹不了,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像是要吃人一般。
众位大臣们见突然冲进拿着家伙的人,早已经三三两两缩在一块,抱着头,蹲着,不敢说话,一点在朝堂之时唇枪舌战的气势都没有。
齐子辙微微一笑,看向皇上,不理钱太师,说:“皇上深觉江山社稷之重担已然扛不起,决定,退位给太子。”
皇帝缓慢地伸出手,拉住了齐子辙,齐子辙回头询问皇上何意?肖公公此时揣摩了一会,便上前询问,“皇上可是要封齐太师为摄政王?”
“是......”皇帝艰难地吐出这一个字,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看样子就快要虚脱一般。
钱太师上前一步,冷若冰霜的语气威胁皇帝:“皇上,请收回成命!别忘了,摄政王这个职位,不是齐子辙可以担当得起的。”
“皇上,看看周围,那些侍卫手中的剑,都在嗡鸣着,听说拔剑是要嗜血后才能回收的,难道皇上想要第一个试试这刀嗜血的滋味么?”
皇帝一听,鼓着两个脸颊,双腿乱蹬,怒气冲天,额头上青筋凸起,也就在那一瞬间,皇帝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肖公公上前叹了皇帝的鼻息,很是微弱,尖着嗓子喊:“太医!太医!”边上的太医赶紧过来,取出羽毛,放在皇帝鼻息间,见羽毛微微晃动了一下,又把脉了一会,沉声道:“众位大臣若有话,赶紧跟皇上说吧。”
大臣们更加害怕了,在他们眼里,都是钱太师气死了皇帝,钱太师手中还有那么多兵力,甚至于连他们的命都握在钱太师的手中,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戚贵妃则趴在床榻呜呜哭泣,埋着的脸让人看不见,可她的双眸并没有泪水,甚至于嘴角是微微翘起的,她很兴奋,兴奋得浑身颤抖,今天,皇帝就要死了,下一个就是钱太师了。
齐子辙却从容不迫地让太医赶紧再拿救命药丸,吊着皇帝的命,吩咐起草圣旨的大臣上前起草圣旨,曾将军想要锋利的剑阻止了大臣上前,齐子辙转眼望向钱太师,道:“莫不成钱太师是虚张声势,这些侍卫真的是听从钱太师的指令么?若真是,你又为何怕起草这一张圣旨呢?若是你已经控制了宫城,我们就是起草再多圣旨,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在怕什么?曾将军,你又在怕什么?”
曾将军怒吼道:“你这黄口小儿,竟然在我面前胡说八道,颠倒是非,本将军在沙场上征战杀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样的激将法,你以为本将军会上当?”
钱太师呵呵一笑,“圣旨,你别想起草了。”
齐子辙颔首点头,却一点都不惊慌,看向肖公公,“去,把早已经盖上了玉玺之印的圣旨拿过来。”
“早在你们进来之前,这圣旨已经拟好了,别忘了,我也是内阁之人,找个内阁书吏写封圣旨,并不难。”此时,假意要上前的大臣退了一步,恭敬地行礼,回了刚才的位置。
“曾将军,十五年前,你从战场上被一小队里头的领队所救,之后他一直在战场跟随于你,并娶了你曾家堂侄女,一个姓齐的将领,你可还记得?”
曾将军愣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是我的人。”
曾将军摇头,“不是,他不是你的人!!他不是你的人!!!”
“曾将军,他确实是我的人。”齐子辙平静地说。
曾将军矢口否认,“他是......”他收住了口,猛地看向齐子辙,盯着他的脸庞,似乎要烧出洞一般。
至于钱太师,蹙眉思索了一会,大惊失色地望向曾将军,“你!!!”
此时大门口走进了两身着铠甲的将领,一个正是刚才所提到的齐将军,另一个,则是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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