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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壹月)



眼泪终是没有忍住,一滴滴滚落下来。

元徵扶住她的肩膀,感受着手掌下这副身躯,感受着她此刻的痛苦与悲哀。

元徵恨不能替陈珂去死。

这样,起码她就不会那样伤心了。

他与她相识那么久,从未见她流过一滴眼泪,此刻,却是泪如雨下。

灵堂里随后响起细细密密的哭声,那是丫头们的哭声,碧罗膝行至棺椁前,眼睛哭得通红,轻声道:“大爷,你怎么这么狠心的离开碧罗?碧罗已有了你的骨肉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陈锦转头看着碧罗,她与音夏同岁,此刻哭花了妆,看着委实狼狈,“音夏,把她扶起来。”

音夏忙上前将碧罗搀扶着站起,陈锦道:“东远呢?”

碧罗哭着摇头,“只有大爷被送回来了。”

陈锦看向元徵,元徵会意,朝堂外的九月示了个眼神,九月立刻领命而去。

“你如今有了大哥的骨血,就好好休息着,”陈锦对碧罗道,“你放心,陈府不会亏待了你,前提是,这骨肉你保得住。”

碧罗忙又跪下,“碧罗知道大爷是被奸人所害,碧罗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住大爷唯一的骨血!请姑娘放心!”

陈锦让音夏和京予送碧罗去后堂休息。

她俯下身,重新将陈珂的衣服整理好,对着已经毫无生息的人说:“大哥放心,你的孩子我会尽心替你照顾着,让他平安长大。至于这杀兄之仇,妹妹是一定要报的,我知你向来仁善,但此仇不报,妹妹一辈子寝食难安,纵然那人是你一心信任所在,妹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声音极轻,只有近旁的元徵听到了。

短短几句话,说得又轻又慢,却听得元徵心中震惊不已。

他看着她,似乎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妻子。

他知道,她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厉害得多。

陈珂死得不明不白,一应事宜从简,陈知川只想快点将他下葬了事,陈锦眼睛看着,却什么也没说。

人已经死了,做再多不过是给活人看的。

早早入土为安才好。

陈珂出殡那日,陈锦没去,只在太子府中设了灵台祭他。

然后陈锦就病了。

元徵紧张得不得了,一天三次的请墨童过府请平安脉。

墨童说陈锦得的是心病,元徵岂会不知,却是不知要如何开解她才好。

陈锦倒不觉得自己病了,对元徵说:“你若想我这病好,便一切都听我的罢。”

到了这时候,元徵哪有不从的道理,“都听你的。”

陈锦便是一笑,因身体实在虚弱,倒在元徵怀里,断断续续的说:“我从小到大没生过病,只有一次流了很多血,差点就死了,被元修救了……”

她说得颠三倒四,元徵只以为她说的是糊话,没有当真。

元徵将她放在床上,待她睡了,才慢慢退出屋去。

九月和杨安已经回来了,柳扬因来看陈锦所以也在。

九月说:“皇上的暗卫还未查到二太子私生子的生母是何人,因二太子一早有所准备,让人提前抹掉了所有证据,所以此事查起来甚难。”

“是谁抹掉的?”

“二太子府上的幕僚。”

“那陈珂到底是何人所害?”元徵拧眉道,“他有武功在身,但那日开棺时,我见他胸口碎烂,连有些内脏都不见了,可以想见下手之人是何等残暴。”

杨安答道:“是菜市场里一个卖猪肉的摊贩。”

“什么?”

“有人给了那摊贩三千两银子,让他趁夜去杀一个人,”杨安续道,“那摊贩从前便杀过人,这些事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趁大爷不备之时偷袭得手。”

“东远的下落可查到了?”

“查到了。”

“在哪儿?”

九月是见惯了杀手的那些手段的,此刻却觉得难以开口,在元徵的逼视下,只听他说道:“东远的尸体被人肢解,洒在了城东的乱葬岗。”

“是何人所为?”

“二太子的人。”

“为何?”

元徵想不明白。

陈珂是元昀的钱袋子,此时杀了他对元昀来说有何益处?他明知陈珂是陈锦的大哥,两人感情深厚自不必说,陈珂如今这样的死法,只会激起整个四太子妃的愤怒,届时,他能否承担得起?

他不信元昀会傻到想不到这些可能,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柳扬在一旁接话道:“自然是为了那个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确是皇上的婷贵人与二太子生的,皇宫内院里,二太子没办法自由出入,但婷贵人可以出来。以那孩子的年岁推断,该是那一年皇上微服出巡江淮时,两人珠胎暗结了。只是那次皇上带去的嫔妃有好几人,婷贵人中途溺水身亡,所以时间一久,皇上便不记得此人了。而溺水死去的婷贵人并没有死,而是被安置在了一处旁人不知的所在,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

有一点没有错,婷贵人确实在生这孩子时难产而死。为什么婷贵人会与二太子暗生情愫?因为婷贵人在入宫前已是二太子的人了,两人能够再续前缘,还多亏了宫中如妃娘娘的帮忙呢。背着皇上让皇上的女人同自己的儿子苟合,还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啊。”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滴水不漏

如妃与元昀自以为将这些事瞒得滴水不漏,但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有人有钱,哪有查不到的呢。

童茴在边上轻咳一声,续道:“陈珂为人刚直,从前投靠二太子看中的便是他贵重的人品,如今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要与二太子划清界线。但是二太子箭在弦上,自不能让他坏事,便着人暗中结果了他。”

如此,真与陈锦所料相差无几。

元徵叹口气,“想不到元昀狠起来是这个样子。”

柳扬笑了起来,“主子莫不是忘了,他有一个同样狠辣的娘亲。”

如妃在未入宫前是燕国的公主,他国公主能在我朝做到妃子的位置,想来也不是个寻常角色,当年合妃被逐出宫,她也是出了力的。

正好,新仇旧仇一起算。

“主子,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九月问道。

元徵沉吟片刻,说道:“陈珂之事等锦儿醒来再定夺,她要如何做,咱们照办就是。”

柳扬嘻嘻笑起来,“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元徵瞪她一眼,“你再多嘴就把你送回若水去。”

柳扬嘟起嘴,不甘不愿的回:“知道了。”

掌灯时,陈锦醒了。

元徵一直在屋里,豆大的灯摆在桌上,刚好够他看书用。

陈锦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就着这个姿势看他,灯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像夕阳西下时热烈的颜色,屋里安静如斯,只有他翻书的声音。

“元徵。”

她唤他。

他转过头,脸上带着笑,“睡得好吗?”旋即放下书,朝床边走来。

她伸出双手,他默契地低下头,让她好将她的双手缠在他的脖颈上,身体微微用力,借着这股力道将她带起来。

“想吃什么?我让阿风去做。”

她摇摇头,顺势靠在他温暖的肩窝处,“我从前就认识你。”

“我没有印象。”

她又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听得云里雾里,却没有出言反驳,只安静的搂着她,听她继续说:“在另一个世界里,元修做了皇帝,元庭仍死了,元昀被封夜亭王贬去荒凉之地镇守,而你……身为元修最大的敌人的你,从天牢里无故失踪了。”

这一切听起来十分荒诞,元徵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早已把一颗心都给了她,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原也没有什么好分辨的。

“我们是敌人,但你曾经救过我的命。”陈锦说,“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你原是个温柔的人。”

听她说他温柔,元徵笑道:“我只对你温柔。”

“谢谢。”她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用了力,心中却仍是害怕。

祖母死了,大哥死了,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她。

仿佛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惊惧,元徵将她搂得更紧,“别怕,还有我。”

“嗯。”

……

过了几日,元昀在书房的桌案上看到了一张纸。

纸上罗列了他与婷贵人从相识到珠胎暗结的一切,事无俱细地写在上面,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温润如玉的公子,早已换了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当即那那纸拿火折子烧了,厉声道:“来人!”

随从推门而入,“爷。”

“何人进来过书房?”

随从不明所以,“属下一直守在门外,无人进出过。”

他气得随手抓起砚台朝那随从砸去,那人也不躲,额角被砚台砸出一个血窟窿来,鲜血潺潺而下,就像那夜从陈珂身上流出来的血一样,红艳得像要染红整个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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