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颜无奈地摇了摇头,专心地看起了摆件。
檬旻还呆愣着,歪着头乱寻思。
司徒颜转眸看着她说,“赶紧来选东西了。否则,当心我变卦不为你结账!”
一听司徒颜要为自己结账,檬旻就回神了,她连忙点头应道,“我这就过来!”
“小财迷!这时候倒激灵了!”司徒颜唇角轻轻弯起弧度来。
**
墨宝斋的小二带了两个打手去了裕亲王府。
宏伟肃穆的裕亲王府大门,站了两排带刀的侍卫。
小二瞧着这样子,心里有点忐忑。
不过,这几万两的银子要是要不回来,他们就要被东家送官了,到时候他们一家老小只能饿死。这么转念一想,小二就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招呼了打手,一起走向王府。
侍卫见他们杀气冲冲往王府门前走,连忙去拦他,“什么人?”
小二拱手道,“小的是墨宝斋的店小二。贵府听雪堂的程姨娘和太师府的姚小姐将我们墨宝斋的几个琉璃玩件打碎了。小的来是拿银子的!”
说着,他就从身上掏出单据,递向守门的侍卫。
守门的侍卫听得一口雾水,问道,“你刚刚说我们王府听雪堂的姨娘?”
“对,是听雪堂的程姨娘!”小二回道。
侍卫轻拍着脑门,半天后才想起一个人来,看向小二,“你说的该不会是荣国公府的那个嫡女程思琪,程姨娘吧?”
“是她,就是她!”小二见侍卫对上了人,很是高兴,“是那位姨娘让小的来府里拿银子的。”
“一共是二万三千两,您瞧瞧,这上面还有她的签名!”小二说着,将单据又递到侍卫眼前。
侍卫掀起一边嘴角,斜睨着小二,冷笑道,“谁打坏你们东西的,你找他们本人要。我们裕亲王府,不会为他们付账!”
小二急了,“程姨娘是你们裕亲王府的人,她打坏东西,理应你们来赔。”
“程姨娘!她只是名义上的而已。”侍卫冷笑道,“那么一个货色,早就被我们裕亲王府赶出去了。这件事情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居然不知道,就让她们这么诓了你们了?”
小二哑口无言。
“你们上当了!这个程思琪不是我们裕亲王府的姨娘了!她打着我们裕亲王府的名号诓了你们!你们赶紧找她要去吧”
小二仰着脖子道,“她名义上是你们裕亲王府的姨娘那也是姨娘,你们又没有休她,那就还是她的夫家!这钱,小的还是要和你们要!”
“该和你说的,我都和你说了!”侍卫推着小二,喝道,“赶紧走。”
小二被侍卫推的脚下一个良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一想着几万两的空缺,他这后背脊就冒冷汗。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小二坐在地上,扬着手里的单据,大声地喊了起来,“快来看啊,裕亲王府的姨娘,打坏了我们墨宝斋几万两的琉璃玩件,现在赖着不赔。”
“王府的姨娘打坏人家东西,明目张胆的赖皮,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能让我们这些老百姓说理的地方吗?”
……
侍卫被坐在地上撒泼的小二激怒了。
“我不都和你说了吗?我们裕亲王府已经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了关系。这银子我们没理由给她付!”
小二说,“你把你们管家叫来,小的问管家要。小的手里有程姨娘亲手画押的单据,你们是赖不得的。”
侍卫怒道,“我们管家日理万机,没空搭理你!你赶紧走!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赖人家银子,现在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人。”小二坐在地上捶胸撒泼,“这裕亲王府,真是欺人太甚了。把我们老百姓不当人看,损坏了人家东西蛮横不讲理不给赔偿!”
侍卫看停在他们裕亲王府,对他们裕亲王府指指点点的行人,心里十分的急躁,唯一的一点耐性也给消磨掉了。
他招呼来其他的侍卫,一起动手赶小二,嘴里还说着有关程思琪难听的话,说他们裕亲王府不认那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小二被五六个侍卫团团围住,摁在了地上,他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摩擦着,转向立在不远处的打手方向,艰难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银子拿不回来,我们就会被东家送到官府!我们一家老小,往后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打手听了他这话,互相看了一眼,就连忙过去帮小二,一行几人就推推搡搡了起来,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很快就打的不可开交。
虽然冬天很冷,外面行人少,但是他们这一打斗,路上的行人有多少就围了多少,全数聚集在了王府门口,看他们打斗。
小二见行人渐渐多了,扯着嗓子喊得更欢实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卷 情深 第119章 信
第119章
姚灵茜和程思琪得知墨宝斋小二带人在裕亲王府门前大闹的事情,已经是一天后。
临近中午,姚灵茜母亲跟前姓张的嬷嬷来了她们所居住的小院,将这一消息带给了姚灵茜。
“你说,那墨宝斋的小二也去了我们家门口闹了?”姚灵茜愣了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
“是呢,那小二带着他们家婆娘和孩子,在咱们家大门口前闹了多半天,又是哭又是喊的。眼见街坊邻居越聚越多,夫人最后没法,给了那小二一万三千两,才将人打发走。”张嬷嬷看着姚灵茜说,“大小姐,夫人现在很生气,一定要老奴接您回去。”
说完,她就看见一向端庄大方,温柔如水的小姐脸色就变的铁青起来,没有一丝的笑意,暴戾骇人极了。她连忙低下了头。
姚灵茜思来想去,才惊觉自己中了司徒颜的圈套。
司徒颜和那小二在她面前嘀嘀咕咕说了那么长时间,临走时,小二又让她和程思琪在单据上签字,她以为小二会过来找她要钱,就在家里好好地等着。原来搞了半天他不是真要钱来了,是受人指使让她们出丑来了。
“司徒颜她算计了我!”姚灵茜啪地就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一双美目微微眯着,里面燃烧着火焰。
她没想到司徒颜会来这一手,设计她,毁她名声,让她出尽洋相!
姚灵茜只要一想到她即将成为京城中人人暗讽的对象,心里郁结就难以抒释。
张嬷嬷瞥了一眼桌面上打转的茶杯,看向自家小姐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小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还是和老奴先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的话,母亲一定不会饶恕我!”姚灵茜呼吸变得沉重,心里郁结的很,有点难以控制。她烦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接往屋内走。
不行,她要好好冷静下来,不能乱了阵脚!
“小姐,您若是不回去,奴才回去没法和夫人交代啊!”张嬷嬷追着她的脚步,也跟进了内室。
姚灵茜站在橱架前,拿起了里面放着的花瓶,高高举起就往地上砸去,瓷器落在光洁汉白玉地砖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当她听到瓷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后,烦躁的心情就稍稍地舒缓了一些。
她微微闭上眼睛很享受这个声音,过了一会儿后,她又拿起了瓷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张嬷嬷看着一地的碎片,心里是被人拿刀绞似的一样的疼,这可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银子。
他们家这位小姐偏偏有这么一个富贵怪癖,只要一生气或心里不舒爽就喜欢用这些好东西来发泄,什么青瓷,白瓷,玉在她这里,都会变成一地的碎片。
真是暴殄天物!
不消一会儿,橱架上的瓷器玉器空了,姚灵茜此刻的心情也已经好多了。
她踩着这些碎片慢慢地走到软塌上坐好,拿起了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水,“你回去和母亲说,我进宫了,陪姑母去了!”
“小姐不和奴才回去?”张嬷嬷惊讶地问道。
姚灵茜从茶杯中抬起头来,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看向张嬷嬷久久地没有说话。
张嬷嬷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目光闪烁地躲了几下,最后还是勇敢地迎上姚灵茜的视线,开口,“小姐,奴婢出门找您前,夫人都吩咐了,让奴婢无论如何把您带回家,不让您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不三不四的人?”姚灵茜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她还以为自家母亲是心疼那些银子,和她惹出的那一通闹剧呢。想不到原来是因为程思琪!
张嬷嬷瞥了她一眼,慌忙地低下了头,“今日小二在门口谩骂的时候,嘴里明明白白地嚷着裕亲王府的程姨娘和您,夫人震怒,说您和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在一起,简直是自毁前程,所以勒令奴才一定要把您带回家去!”
“亏我还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她竟这么不了解我!”姚灵茜弯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