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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缘起 第二十八章 春梦了无痕
休息了一宿的司徒颜第二天醒来并没有满血复活,觉得神清气爽,反而头脑发胀,太阳穴隐隐作痛,难受的很。
这一切都归功于睿王这个大功臣。
拜他那些她会成为他王妃的话所赐,她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比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还要漫长艰辛,比金瓶梅还要令人血脉喷张。
梦里她逃婚,跋山涉水,和睿王及他的部下比脚力,比智力,历经了艰辛万苦,就这样愣是没逃出睿王的手掌心。这一段艰辛的梦境以她最终被睿王抓住告终。就在她以为睿王不会放过她,很可能给她用刑的时候,画风一转,她突然穿着凤冠霞帔,高高兴兴地和他拜起了堂成起了亲,还进了洞房,做了少儿不宜不可描述的事情……
司徒颜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太阳穴,眼神发直,她自顾自语,“我居然梦见了和他亲热!”
他的每一次抚摸,每一次亲吻,都真实极了,就好像梦里的那一切逼真到在现实生活里都发生了一样。就是现在,她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司徒颜回想那些画面的时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面上一片温热,就好像他现在正和她贴着面似的。司徒颜紧张到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明明是梦,她就错觉到那个睿王真的在自己眼前,在自己面前吹着热气似的。
“真是要疯了,我为什么会梦到和他做那种事情。就是现在梦醒了,回想的时候还……”
她甩了下头,强迫自己不能沉溺在春梦里,猛地睁开双眼。
但是眼前放大的五官吓了她一跳,她尖叫一声,“啊!”
“小姐,您睡醒了,在这里嘀咕什么呢?”绿儿眨巴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瞪大双眸的主子,“您刚刚说什么,和谁做了那种事情?哦,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司徒颜看着绿儿惊魂未定,她在绿儿问了一连串问题后,堪堪地反应过来,脸唰的就红了。
绿儿看着自己主子突然通红的脸颊,十分的紧张,“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天哪,您是不是不舒服啊。奴婢给您……”
司徒颜拉过绿儿将要覆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扯着嘴角笑,“绿儿,我没事。”
她见绿儿一双眼睛还是在她身上扑扇,连忙转移话题,“哦,我睡醒了,要起床了,你帮我梳洗吧!”
绿儿慢慢地将自己探到她身前的身子移开,挠了下脑门,虽然看的出自家主子很怪,但是主子摆明了不和她说,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奴婢扶您下床!”绿儿搀着司徒颜将她扶着坐到床边,套上绣鞋,就去准备衣裳。
司徒颜刚洗完漱,外面就传来了丫鬟的通报,说是倩雯来了。
她将帕子递给绿儿,人往门口走。
倩雯迎面走来,朝司徒颜福身,“奴婢参见五小姐。”
“姑姑免礼!”司徒颜笑盈盈地说道。
倩雯起身笑问道,“小姐还没吃早饭吧?”
司徒颜停了两三秒后方点头,“我刚刚洗漱完,还没来的及吃。”
倩雯笑道,“那正好,别让下人准备了,夫人在随心苑备上了。”
司徒颜听闻,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去叨扰母亲了。”
“绿儿带姑姑到厅里稍稍歇息一下,我收拾一下自己就过去。”司徒颜朝倩雯笑道,“姑姑您稍稍等我一下。”
倩雯点头,“那奴婢出去等着,小姐您忙。”
倩雯就转身往厅里走,司徒颜朝绿儿使了个眼色,绿儿连忙跟上。
司徒颜见倩雯走了,连忙伸出自己的手,将上面的纱布给解下来。
“哟,这都结痂了!”司徒颜看着掌心的疤痕,心里很是高兴,没多久就结疤了,那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眼下就抹些去疤的药就好了,至于能不能恢复往常那样,随便吧!她没觉得有多大不了。反正在手掌心,又看不见。
司徒颜莞尔后,款款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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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苑。
司徒颜看了一眼坐在饭桌上的司徒夫人,款款行礼,“颜儿给娘请安!”
司徒夫人见她神色有些憔悴,隐隐有些愁容,不似前几日那样明媚照人,心里猜想她肯定瞎捉摸了一晚上。
看来是她太着急了。孩子嘛,就应该哄着来的。
“颜儿,过来娘身边坐!”司徒夫人满脸慈爱,她朝司徒颜伸出双手。
司徒颜怕被她摸出来自己双手的异常,没有将自己双手伸过去,而是长臂一挥,抱住了她的脖子,娇声唤了一声,“母亲。”
“好孩子,是娘错了。”司徒夫人轻拍着她单薄的背脊,柔声说,“娘忘了,我儿没了之前的记忆,很多东西都感觉到陌生。娘不该对我儿疾言厉色,应该好好地和我儿说话。”
司徒颜伏在她肩头的动作微微滞了一下,而后恢复如常。
看来她这个母亲是因为昨晚怼自己,心生愧疚呢!
而自己实际是因为怕她发现手伤,才避开她双手的接触,该抱住她的,现下瞧来,倒是误打误撞了,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委屈。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她还能讨的点便宜呢。
司徒颜充分发挥演技,委屈地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把司徒夫人喊得心疼的不得了,直拍着她背脊说软话,“是娘错了,是娘不理解你,哦,好孩子,我们不委屈了……”
司徒颜勉强地挤出两滴眼泪来,在司徒夫人的认错下,她稳当当地坐在了雕花的红木餐桌前。
“颜儿啊,娘因为昨晚的事情和你道歉。不过呢,爹和娘确实是真心为我儿好,我们是一门心思打算为你择个好夫婿。”司徒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缓缓道,“你可知你爹为了你的婚事在大殿外跪了五个多时辰。你爹都五十多了,这五个时辰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什么,她回来的时候,双腿都直不起来了,足足在家缓了三天。”
司徒夫人一边说,眼泪呼啦啦地往下流,她就拿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和司徒颜继续说,“你失忆了可能不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你可以去外面听听,外人是怎么说你这个丞相府五小姐的。以你的名声,别说是睿王,只要是稍稍疼惜孩儿的家族,都不可能娶你回去做妻子。爹和娘深知你的名声,更深知你和睿王十分的不般配。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为了保全你,让你有个好归宿,依然死气白赖地去求皇上。就算皇上看不上你,但是凭你爹的身份,也会考虑考虑的。”
“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皇上确实是考虑了,而且睿王也是点头同意的,这门亲事才这样定下来了。”
“颜儿,爹和娘是真的疼惜你,真的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并不是看上睿王的权势,我们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让你衣食无忧,护你周全的人罢了。”司徒夫人双眼通红,她向司徒颜再次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司徒颜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帕子从袖口掏出,不着痕迹地攥在手心里,作势给司徒夫人擦眼泪。
司徒夫人一把抓住司徒颜抬起的手,合着帕子一起攥在她手心里,“睿王殿下肖似他的母后文惠皇后,虽然面冷,但是心底纯良,绝非奸恶狡诈之辈。你爹纵横官场近四十年,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纵然他不喜欢你,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过分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苛责你,会保你衣食无忧一直终老。爹和娘不能跟你一辈子,对于颜儿你来说,就是看你平安地活着。”
“颜儿,爹和娘的良苦用心你要明白呀!”
说着,司徒夫人就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司徒颜听了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心里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司徒夫妇待她是真是假,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这番话,她相信是他们两口子的肺腑之言。
“女儿明白爹娘是为女儿好。”司徒颜替她擦着眼泪,“母亲,您别哭了,女儿都听爹娘安排,女儿嫁给睿王就是了。”
“他一个天潢贵胄都不嫌弃女儿,女儿这种名声的人,哪里有嫌弃他的道理。”
司徒夫人听她轻轻松松同意了,瞬间都忘记哭了,“颜儿,你刚刚说的可是真话,没狂母亲吧?”
“女儿说的是真话。”她爹娘虽然也有逼迫,但说到底是睿王自个同意的。是她自己要同意自己做她王妃的,做的好不好那也不能怪她。
司徒颜心里寻思着,等嫁给他之后,得了休书,让他给自己准备一个小院,俩人做个挂名夫妻,谁也不耽误谁。他想做什么她也不管,只要管自己和丫头们吃住就可以了。想来这么好的事情,他也一定会同意的。
这么一打算,好像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好孩子,娘就知道你是明白人,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司徒夫人破涕为笑,很是高兴,“以我女儿现在的性子还有这娇俏的模样,不仅能上这睿王妃之位,也一定能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