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的陪嫁丫鬟是荣国公府的家生子,老子老子娘兄弟都在荣国公府,全家的荣华富贵都靠着荣国公府,所以这心里也是想着荣国公府的,她愤愤不平地开口说,“娘娘,当初您就不捧这司徒小姐做这睿王妃,应该捧咱们府里的思琪小姐,她是您的亲侄女,这心啊可比这远亲司徒小姐向着您的多。咱们思琪小姐不比这司徒小姐出身差,又生的美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样样精通,比这司徒小姐更当的这睿王妃!”
荣妃横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思琪是她的亲侄女,若是能有机会做这睿王妃,她哪里肯把这尊贵的身份让给她司徒颜呢。论思琪的出身,这荣国公府是不比这丞相府差,可是论权利,他们荣国公府就比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府了。皇上给他最宝贝的儿子娶妻,哪里是只看出身的,权利更重要啊!
“你去打听一下,皇上今夜宿在哪里?”荣妃冷眼扫了一眼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丫鬟。
“是!”那丫鬟应下后就退下了。
“出来的也挺久的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荣妃望着灯火辉煌的太极殿说道,她微微顿了下,就由宫女搀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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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宫人来说,外面准备了烟火,嘉元帝又聚集了大家一起出去看烟火。司徒颜由祁睿护着,站在太极殿的正门口,看着漫天璀璨的火花一次又一次划过漆黑的夜空。虽然这里的烟花没有她以前在现代看的烟火花样多,但是这一次是真真和她有点关系的,她就觉得这是她看过的最好的烟花。
“这个烟火是要放几天啊?”在司徒颜的印象里,好像已经放过几次了,这一次又放,她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婚前一晚,大婚时一晚,婚后第一天一晚!一共三天!今晚是最后一晚!”祁睿看着烟花下她无比精致的眉眼,柔声地回道。
“哦!”司徒颜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许久后叹了一声,“可惜了,这样漂亮的烟花以后相见也不太容易了!”
祁睿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望着她的时候,双眼放光,“还有机会!”
等将来局势稳定了,他们就养一个孩子,他的孩子,不仅要放烟花,还要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司徒颜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黑眸里泛着的亮光,心里思忖着他的话,半晌后有了结论,估计下一次放烟花,就是他登基的时候了!嗞嗞,大国庆!
烟花洋洋洒洒地在天空中绽放了一炷香的时间,等烟花放完了,众人感叹一番它的美丽迷人后,大家又回到大殿里喝酒说笑。等到夜很深很深的时候,嘉元帝才携着姚贵妃离席,他们一走,荣妃和两个嫔位的妃子也都离开了,殿下的宗亲才放下酒盅,也开始说着告辞的话。
“睿儿,有时间和你媳妇去府里走走,认认家门!”祁睿的亲舅舅,一等承恩公岳钟琪对祁睿说道。
祁睿面上表情极淡,半晌后才微微嗯了一声。岳钟琪见他不热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样子,心里燃着的热情就被浇灭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
祁睿唇角动了动,但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史晓慧也是一脸失望的样子,不过看见在一旁浅笑的司徒颜,心里又燃上了希望,她拉着司徒颜说,“颜儿,有时间就去府里坐坐!”
司徒颜脸上堆着笑容,很客气地说,“舅母放心,我们有时间一定去的!”
她做不了祁睿的住,所以没把话说满!但她想着承恩公府是他母亲的娘家,祁睿把他母亲看的极重,那在祁睿的心里,一定是有他舅舅一家的。
司徒颜说这话的时候,祁睿就一直看着她,司徒颜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心里权衡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或是他不想和他舅舅一家亲近,而自己和他们太热络了,惹他不高兴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史晓慧见她应承下来很是高兴,司徒颜就和她告别,怕祁睿不高兴,就只说了些场面话,尔后史晓慧就拉着面色严肃的岳钟琪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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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深 第32章 磨气性
太极殿外夜色很黑,虽然每隔不远处就掌着灯,但在这浓重的夜色里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一眼望去像天空里散落的星星似的,零零散散地各自发着光,只是为这夜色添了几分情趣而已。
悠长的小道上,有一行人提着宫灯,抬着两个轿撵行色匆匆地路过,前面宽大的轿撵上坐的是嘉元帝,后面跟着稍小的轿撵上坐的是姚贵妃。
嘉元帝坐在轿撵上闭目养神,这一次宫宴他喝了不少的酒,现下觉得脑袋混混沌沌的很不舒服。
原本走的稳稳当当的轿撵忽然停了下来,嘉元帝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忍了好久才没吐,他心里顿时就窝了一团子的火,厉声地问,“为什么停下?”
李公公回道,“回皇上的话,是荣妃娘娘在前方跪着,挡住了去路!”
嘉元帝连眼睛都没睁开,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回去!”
“是!”李公公应下,就走了几步,对跪着地上的荣妃说,“荣妃娘娘,皇上让您回去!”
荣妃一心想救程思琪出来,现在事情没有办妥,她哪里肯走呢。荣妃抬起低着的头,大声对轿撵上的嘉元帝喊道,“臣妾入宫十多年,从来没有开口求过皇上什么。今日臣妾斗胆,向皇上讨要一份恩赐,还请皇上成全放过臣妾侄女思琪!”
嘉元帝闻言突然睁开双眼看向荣妃,目光严肃又认真,“荣妃,你可知你那侄女犯了什么罪?”
荣妃听闻后放在腰间的手就收紧,抬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轿撵上的男人,好半天后,才缓缓地开口,“思琪今日在宫里犯了大错,被皇上关押,臣妾也自知她不可宽恕。只是,宗人府实在不是思琪这样闺阁小姐待得地方,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饶了思琪!臣妾是思琪的姑母,没有教导好思琪,所有罪责臣妾一力承担,替她受罚!”
嘉元帝一听就想要发火,“荣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那侄女犯了错,朕还没糊涂到让你替她担责!这件事情无须再提!”
他对荣妃说完后,就对李公公说,“走吧!”
李公公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挡着路,丝毫没有起身之意的荣妃,很是为难,他低声对荣妃说,“荣妃娘娘,皇上今日喝了不少的酒,眼下已经上头,恐怕今晚您说什么,皇上都听不进去。不如这样,等明日皇上酒醒后,您再来求皇上?”
荣妃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绝望就加甚,她的思琪难不成今晚出不来,要在那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过一宿了?
李公公接着道,“娘娘,皇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这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不如,慢慢来,也许有转机呢!”
她不是文惠皇后,不是皇上青梅竹马的爱人,只是皇上众多妃嫔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荣妃抬头看着嘉元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中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臣妾恭送皇上!”荣妃忍着心底的酸楚,在地上扣了一个头,身边的宫女将她扶了起来,往路边的位置靠了靠,将路给他们让了出来。
李公公见荣妃让开了,不轻不重地,“我们走!”
一行人就抬着轿撵从她面前走过。
姚贵妃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荣妃啊,不过是一个侄女,你何苦为她做这么多,啊?”
荣妃声音很轻低开口说,“不劳贵妃姐姐费心了!”
“哼!”姚贵妃斜了她一眼,对身边的人招了下手,停下来的轿撵就从荣妃身边过去了。
“娘娘!”荣妃身边的陪嫁丫鬟开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荣妃看着远去的轿撵,柳叶眉轻轻地蹙着,脸上的表情及其的沉重,“明日再说,我们回宫!”
“是!”丫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荣妃,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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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的马车上,祁睿端坐在正位上,紧紧地闭着眼睛,一直保持着笔直的姿势静待着。而司徒颜紧挨着车壁坐着,手撑着下巴,垂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两人从踏上马车起,一句话也不曾说过,车厢内很是安静。
忽然,祁睿率先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气氛开了口,“口渴了,倒杯水来!”
“……”司徒颜默默地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无辜又迷茫。
祁睿睁开双眼,移着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口渴了!”
司徒颜睁圆了眼睛,问他,“所以,是让我给你倒水喝的意思吗?”
“你说呢?”祁睿反问她。
司徒颜直直地看着她,好半晌后,从暗柜里拿出茶壶和茶杯,给他倒了杯茶水,放在了他的手边,“王爷请用茶!”
祁睿睨了她一眼,伸手拿过茶杯攥在手里抵在嘴边,一派悠然地品着。
司徒颜又做出方才的样子,手撑着下巴,将双目垂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