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颜的脚步慢了,祁睿脸色不好地回头看着她,说,“司徒小姐真是娇贵,走这么几步就觉得累了,要不要本王去请一个轿撵过来!”
司徒颜故意没听懂他的冷嘲热讽,只是使劲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里拽出,睁圆了眼睛望着他说,“王爷,你先去吧,我在后面跟着!”
祁睿看着那双水盈盈澄澈的眼睛,有些失神,微怔片刻后,又有些懊恼自己被她所迷,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她是因为脚步跟不上,才不和自己一起走的,就自己逃也一样地往北辰宫的方向逃去。
“有地坐吗,我歇一会儿!”司徒颜弯着腰手放在自己大腿的位置揉着,问身边的小宫女。
“那边有石凳!”小宫女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位置,尔后一脸紧张地扶住了司徒颜,“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不明白,睿王妃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王爷说,反而让他先走呢。
“我歇一会儿就好了!”司徒颜疼的倒吸气,却不敢吭声,“麻烦你搀我去那里坐一会儿!”
“好的,王妃!”小宫女搀着她的胳膊,慢慢地向石凳走去。
真是奇了怪了,现在怎么还这么疼,就不能弯腰,司徒颜慢慢地往下坐,等屁股挨在石凳上的时候,已经满脸的汗水了,那处真的好疼啊,火辣辣的,难受死了。司徒颜心里是一阵的哀嚎啊,为什么爽的是男人,受罪的是她啊,太没天理了!
小宫女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奇怪的坐姿,又想起她新婚的第一天,心里顿时明白了,脸色涨的通红,怪不得王妃不和王爷明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清楚是清楚了,不过,她自己也无能为力,这种事情,她一个小宫女也不好开口,索性就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司徒颜在石凳上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疼痛依旧只增不减,她的心里突然记起娘亲在婚前和她说的话了,让她不能由着祁睿的性子来,这下好了,她这下可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意思了。
“王妃,这时辰不早了,您看您是不是……”小宫女提醒她说。
“嗯!”司徒颜点头,她确实在这里坐的挺久的了,要赶紧去北辰宫,否则一会儿被祁睿逮到,指不定要听着多难听的话呢。
“奴婢扶着您走,您慢点!”小宫女搀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司徒颜连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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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深 第18章 进宫请安
北辰宫
“哟,是睿王妃啊!您稍等一下,奴才去通报一声!”李公公见宫女扶着司徒颜过来了,连忙殷勤地说。
司徒颜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有劳公公了!”
小宫女扶着司徒颜,一脸担忧的说,“王妃,您要是还不舒服就和王爷说,别硬挺着了!”
“谢谢你!”司徒颜感激地对她说,刚刚她搀着自己缓缓地走了这么一会儿,身子没刚刚那么疼了!
“王妃您客气了!”小宫女笑道,“奴婢还有别的差事,就先去忙了!”
司徒颜点头,目送着小宫女的离开,唇角轻扬成一个温暖的弧度,谁说皇宫里没有好人,这不,她就遇上一个,这孩子人真好!
她心里还在感激小宫女的时候,李公公就从殿里出来了,对她说,“睿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司徒颜笑着对李公公点头,脚步轻盈地进了殿内。这是她第三次接触这个一国之君,但是前两次一次距离远,一次蒙着盖头,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这一次算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无遮碍的接触天颜,她的小心脏扑扑的跳个不停,紧张到不行,就连刚刚身体的不舒服的位置都没什么感觉了!
司徒颜进入殿里了,微微地抬着头,就看到坐在软塌上和祁睿下棋的嘉元帝,他见自己进来了,面目温柔地朝自己笑着,对她说,“你先坐会,等朕赢了睿儿这一盘!”
司徒颜就局促不安地站着,看着身边的凳子,在犹豫要不要坐上去。
“规矩又忘了是不是?”祁睿抽空瞄了司徒颜一眼,难得的对她笑着,“还没给父皇请安呢!”
司徒颜这才想起来,她应该一进门就给嘉元帝请安的,这下惨了,她给忘了个干干净净,顿时心里七上八下地又开始忐忑起来。
“臣女……。”司徒颜刚吐出两个字,就收到祁睿的眼神杀,才惊觉称呼不对,在外人的眼里她是嫁给祁睿了,就不能这么称呼自己了。叫什么,臣妾,额,这个也不对,她又不是皇帝的妃子,不能这么称呼,司徒颜,这个应该可以吧,她连忙改口,准备说出来,祁睿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父皇,儿臣晚宴想吃八宝鸭,不知道御膳房是不是准备了?”祁睿这话是对嘉元帝说的,但他的黑眸定在司徒颜的脸上,又将‘父皇’‘儿臣’俩组字咬的极重,提醒她的意味十足。
司徒颜反应过来了,脸唰的就红了,那会他警告她说让她把规矩都做全了,不要丢人现眼,现下好了,刚到御前,她就犯错了。倒是祁睿,看着她的窘迫,倒没生气,看着她的时候眸子挂着笑意,俨然和外面对自己冷言冷语的男人不同。她心里这一阵的纳闷啊,这不是嘲讽她的好机会吗,他怎么这么容易的就放过了她。这男人果然善变的很,堪比变色龙!
“睿儿想吃八宝鸭啊?”嘉元帝从棋盘中抬起头来,说,“宫宴是御膳房准备的,八宝鸭有没有,父皇也不清楚!”
他说着,就喊了李公公来,“去问问御膳房的晚宴有没有八宝鸭,要是没有就让他们备上!”
“是!”李公公看了一眼祁睿,笑着应了声,就出去了。
司徒颜见他们又认真的下起了棋,就正了正脸色,脸上挂上浅笑,声音清脆地给嘉元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嘉元帝看了司徒颜一眼,目光落在祁睿清隽的面上,似是叹了一口气,“也真是难为你了!”
祁睿看了他一眼,唇角轻勾没有说话。
司徒颜从嘉元帝的话里听出了他对自己不太满意的意味,心里又懊又恼,刚刚那一出,也不知道在皇上心里留下个什么印象!她突然有点生自己的气了,明明跟着嬷嬷学了些规矩,还是没记住,太笨了。
嘉元帝执着棋子在思考着,对司徒颜说,“别杵着了,坐着吧!”
“谢父皇!”司徒颜垂着头谢了恩,就坐在祁睿下首的位置,她一入座,便有公公给她递了茶水,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喝着茶水,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位一国之君。
嘉元帝身着宝蓝色绣着繁龙图案的长袍,华贵威仪。他的眼睛深邃有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剑眉高鼻梁,脸型和祁睿一样,不过不同于祁睿的面瘫脸,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但是王者的威仪却没有因为他的笑容而削减,高贵威仪是他留给司徒颜最直接的感觉,看着嘉元帝,司徒颜终于知道祁睿皮肤白皙像谁了,原来是遗传了他。
两人下了一盏茶功夫的棋,以嘉元帝的胜利而告终,他笑的很是开怀,“睿儿,你这棋艺不见长啊!”
“儿臣棋艺不精,比不上父皇!”祁睿将棋子扔在桌面上,从软塌上起身,将司徒颜扶了起来,“儿臣该给父皇行礼了!”
嘉元帝就理了下衣裳,坐着端正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
祁睿面色严肃三跪九叩、司徒颜六肃三跪三拜,行完礼后,嘉元帝换了身明黄色的龙袍,带着他们去了祠堂。
气魄恢宏古色古香的祠堂,古木参天,松柏森森,幽静庄严肃穆。司徒颜一踏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檀香味和香烟味,耳边是沉穆的诵经声,她很快就融入了它的气氛,像个信徒似的,虔诚端肃起来。一路走来,满目都是端肃的男子,老老少少都有,最小的也还是个婴儿,成年者身着绣着繁缛花纹华贵的衣裳,和祁睿穿的官袍差不太多,她猜想他们可能是皇家的宗室,司徒颜也不敢乱瞄乱看,虽然好奇,也只是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祁睿在她身边提醒,让她跟着他一同进祠堂,进去后,他们跪在蒲团上,行了繁缛的跪拜礼,尔后侯在一边伺候的公公就将燃着的香递到他们的手上,他们一起将香插在牌位前放着的香炉里,司徒颜瞄了一眼,老长的一个封号后面写着皇后两个字,她才知道这一次他们跪拜的是祁睿的生母。
这边他们行完礼了,没有立即走开,在他们等着的功夫,嘉元帝包括侯在门外的各个宗亲,都进了祠堂,由嘉元帝带头,一群人又是一通的跪拜!
行完礼后,嘉元帝邀请宗室去太极殿坐坐,祁睿自然是作陪的。
祁睿见父皇正和宗亲说话,将身子贴近司徒颜,望着她低声地问道,“你现在是要去锦绣宫和宜和宫?”
“啊?”司徒颜微怔,没明白她说的这两个宫殿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