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湛正是在与江成兮下棋,闻言,江成兮颇为诧异:“原来白如嫙竟然是楚惜安插在你身边的人,倒是奇怪,一两年的时间,她似乎什么都没做,只在最后针对了虞秋。”
江以湛似有所思。
江成兮问他:“在想她为何要杀虞秋,不认为是楚惜的意思?”
江以湛淡应:“嗯。”
江成兮落下一枚棋,随意道:“说不定,她喜欢的人是楚惜,她要杀虞秋,就是因为嫉妒。也说不定,楚惜又有其他的计谋,他素来诡计多端。”
江以湛冷哼,无论是何原因,谁也别想动虞秋。
江成兮忽然想到什么,便道:“所谓门主,莫不楚惜就是朝夕门的门主?”
江以湛未语。
江成兮抬眸看着他:“可记得三年前我从虞家将你带走后,解毒时说过的话?”
江以湛稍思,道:“你说我身上的毒是朝夕门的毒。”
四年前他被无数江湖人围杀重伤,后来又中毒,那毒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他被虞钦救到虞家后,命硬的他最后扛了过去。但毒未解,就算他一身伤被治好,武功却无法施展。而那时整个江湖都是想他死的人,他便不得不暂时在虞家待着,等兄长江成兮救他。
就因如此,他在虞家一待就待了近一年。
江成兮忽然笑了:“当年你莫名被整个江湖立为公敌,什么账都往你身上算,看来极有可能是被楚惜陷害的。”
江以湛闻言握紧了拳头,若说是楚惜,他信。
那他还真是被那厮整个够惨。
他本该怒的,但在想到什么后,怒意突然消散,他冷道:“其实想来,若非他,我又怎会入得虞家认识虞秋?他也算是撮合了我们,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江成兮笑笑不语。
他这弟弟,还真是为了个虞秋魔怔了,从第一眼相见开始。
而被兄弟俩所提的虞秋,当下正在屋里睡着,因为江以湛就是个没人性的,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为图新鲜刺激,竟是在王府的草地上也不放过她,到近天黑才带她回房歇息。
天色大黑时,她浑浑噩噩地半睁开眼见到外面的天色,翻了身,打算直接睡到明日早上。
江以湛进入房间,恰见到她在翻身。
虞秋觉得他没人性,他倒觉得他对她是非常有人性的,他去到床上搂着娇妻在怀,明明还想吃吃,但见她累,为了细水长流,还是忍了。
他紧搂着她时,似乎是热到她,她闭着眼迷糊无力地推了他一下,拧眉嘟囔:“走开……”
见她这娇憨动人的模样,他不由亲了口,低声道:“不走开。”
她似乎睡得深,没与他计较,也没挣扎,夫妻俩搂着睡到天亮。
次日很早,她就睁开了眼,见到搂着她的江以湛,直接将他推开,她坐起不悦地嘀咕道:“我说怎么这么热,你不嫌热啊!”
江以湛也坐起,只看着她不说话。
抱着她死都愿意,何况是热。
但他不高兴她没有同样的想法,便忽然压着她亲起来,他就要她热,里里外外地热。却未想,倒把自己热得难受,见她休息得不错,他便干脆顺势扒了她的衣服。
虞秋挣扎:“你干嘛?”
他道:“生孩子。”
虞秋本是醒得早,这一折腾,便是在错过了早膳时间,二人才磨磨蹭蹭地起了床,打算干脆吃些点心作罢,待会用午膳。
用着点心时,虞秋不由好奇地问起:“你说,怀孕是什么反应?”她会不会有了,却不知道呢?
江以湛往嘴里递点心的动作微顿,淡道:“你问错人了。”
“好吧!”虞秋也觉得问错了,便独自思索起来。
她听说过,怀孕最普遍的一个反应,便是干呕啊呕吐啊什么的,这些她都没有,看来她没怀孕。
但想到干呕,她突然想起风月,她记得最近见过风月在干呕。
思及此,她心里咯噔了下。
江以湛见她变了脸色,便问:“怎么了?”
虞秋愣了愣,越想越不对头,便忽然道:“我有点事去找我姐姐。”言罢她放下手里点心,起身就跑了。
她快速直奔醉夕院,见到药阁的门是开的,便跑了过去。
江成兮正在捣鼓着几味药,见到她,懒懒地问道:“有事?”
虞秋回到门口朝院内各处看了看,见没有门是开着的,便反问:“我姐姐呢?”
江成兮道:“我不知道,一早便没见到她。”他这女侍,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也越来越奇怪,他已不觉得稀奇。
虞秋闻言稍顿,便怀着疑惑转身离去。
随着她的离开,江成兮握着药瓶的动作微顿,他抬眸看着门口,若有所思后,便放下药瓶也起了身,负手离开醉夕院。
第094章
虞秋离开醉夕院后,琢磨了下, 便去了小院。
见到小院里的文初雪与颀儿, 她过去坐下问道:“言颜呢?”
文初雪因陪颀儿跑来跑去累了, 便抱着颀儿也去到亭中坐下,她将点心盘朝颀儿移了些,一边看着他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拿了块点心往嘴里塞, 一边道:“出去玩了。”
虞秋打量着已经生了孩子的文初雪, 又问:“初雪?怀孕是什么反应啊?”
“你有反应了?”文初雪面露喜色。
“不是不是。”虞秋也拿了块点心递入嘴里, “我只是好奇怀孕的反应。”
文初雪看着虞秋,她道:“这个因人而异, 有人反应重, 有人一直到生, 都没多大反应。”
虞秋托起腮:“那你呢?”
文初雪垂下眼帘, 掩下了眸底一丝异色:“我当时因为情况特殊,反应挺大的,头晕呕吐, 甚至昏倒都有, 持续了很长时间。”
虞秋意识到什么,便趋近看着文初雪的眼睛。
她想, 初雪刚怀孕的那段时间该是最害怕的,后来肚子渐渐大了, 也是最麻烦, 更怕被人发现的。
她默了会, 突然问起:“你当时是怎么躲过去的?”
文初雪道:“装病, 模样让人看了就害怕,生怕被染上的病,那段时间,文家没人过问我的事。哪怕我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
虞秋闻言不由心疼地拉住对方的手,她知道,初雪只是说起来轻描淡写罢了。未婚先育,独自躲躲藏藏地生孩子,哪能是一件简单的事,在心理上身体上定然都是一种折磨。
文初雪浅笑了下,抛开某些回忆,又道:“普遍反应,应该是从一两个月后,会开始泛恶心,甚至是吐。”
“一两个月后……恶心……”虞秋心里想着风月的事情。
文初雪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虞秋总觉得心里怪不安,越想越不安,后来她突然起身道,“我去找下我姐姐。”
文初雪看着其背影,心怀不解。
“爹……爹……”颀儿也转头看着虞秋的背影,软嚅地唤着。
文初雪见了,叹着气将他抱入怀中摸了摸他的脑袋。她知道这孩子总喊堇宁王为爹,当下大概是想跟虞秋去找堇宁王了,这孩子知道堇宁王总与虞秋在一起,可惜那不是他爹。
想到其他,她突然更加抱紧了儿子。
虞秋离开小院,又去了醉夕院,但这次她仍没找到风月,甚至连江成兮也没看到。她怀着思索走出醉夕院时,江以湛迎面过来,因着她在走神,直接撞到了他怀里。
他顺势抱住她:“在想什么?”
虞秋愣了下,便抬眸问他:“我姐呢?”
江以湛只与她分开了一会,就想她,他低头亲了她一口,搂紧她道:“怎什么事情都问我?我又不是替你看姐姐的。”
虞秋搂住他的腰:“你带我去找她。”
江以湛最喜欢她娇娇软软地贴着他撒娇,他又亲向她,应下:“好。”
亲了会后,他牵住她的手,转身欲走,却意识到她没动,转头便见到她抬手抚着额头,眼眸微眯着。
他立即抬手搭着她的肩头:“你怎么了?”
虞秋微甩了下脑袋,道:“好像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有些晕,但一会就好了。”她抬起清明的眼睛看着他,看起来确实没事。
江以湛瞧了她一瞬,便执起她的手,为她号脉。
虞秋觉得很稀罕:“原来你也会把脉啊!把出什么了?”
江以湛的手明显顿了下,他不动声色地掩下眸底的一丝异样,转而握住她的手,淡道:“没把出什么,待会让我哥给你看看。”
“哦!”
二人前行间,江以湛低头看着虞秋小脸红润,气色极好的模样,眸色渐渐变深了许多,他握住她手的力道不由加重。
在瑜都东北角一条街上,风月正缓缓穿行着。
她拥有令人惊艳的仙姿佚貌,又面无表情,冷若寒霜,是个难见的冰美人,路上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她身上,甚至有一纨绔子大大方方色眯眯地靠近她:“姑娘……啊!”
风月目不斜视地握住他的手腕,直接一捏,他惨叫出声。
她将他甩开。
纨绔子好一会才缓过疼痛,他握着手腕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牙痒痒:“你……”他不甘心,尤其是听到周遭嘲笑的声音,却不敢再靠近。他只恨今日没带些人出来,将她给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