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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之巾帼天下 完结+番外 (沙石)


  眼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物什,众人正欲离去。柳叶一回头看见床榻上被掀起来的枕头,目光竟被方枕下的床单所吸引。
  枕头是一个寻常不过的青布方枕,已经许久未洗,显得黑乎乎油亮亮。被掀开的枕头下,露出原本压在下面的床单。柳叶走到床前,仔细查看那褥子,也是许久未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原本青色的褥子已经发黑,唯有枕头底下的显得稍微干净些。
  柳叶端详了一会儿,再伸手仔细摸了摸。
  方才站在门口回头看,日头偏西,从窗户洒进来几缕光芒,恰巧落在褥子上,那几个颜色稍浅的点才得以被看见。
  卓元踱进来,见柳叶蹲在床前就着阳光细细查看褥子。不由得也凑了过来,“大人这是看什么?”
  “卓主簿,你且来看。”虽然柳叶时常觉得他市侩油滑,但办起事情来倒也算得力,故而也并非十分不待见他。微微提起褥子上的床单,迎着夕阳可见一个分布不均的点,颜色较之他处要浅一些。
  卓元看了看,继而将枕头也捡起来看了看,对应床单的位置,枕头上也有几个磨损的痕迹。忽叹道:“看来这孙武庚并非身无长物嘛。”
  柳叶不解,问:“何出此言?”
  卓元指了指床单上和枕头上的磨损点,道:“这明显是硬物摩擦而成。我来问你,是什么硬物会让人想着放在枕头底下?”
  “你是说银两?”
  卓元颔首:“银两,确切说是碎银,而且还不少。”指着磨损点道,“你看,若是银锭,绝没有这样尖锐之处,磨出来的痕迹也不该是点状的。所以必然是碎银。”用手比划了一下磨出痕迹的地方,“有半掌多,所以数量不会太少。”
  柳叶沉吟:“赁房子时只因三个铜钱便失了择房的优势,说明孙武庚并不是一个有钱之人,那他何来这么多银两,如今这银两又去了哪里?”
  卓元似有所思:“难道是谋财害命?”
  柳叶摇了摇头,虽说天下巧合万万千,她也不会信孙武庚只是凑巧被谋财害命了。
  正说着,派出去外围查访的衙役来报,说是昨日申时初刻,有人看见孙武庚沽了酒,买了不少吃食回来。
  桌上确有未洗的碗碟,足有四盘,酱肘子和腰花已经所剩不多,花生米和蹄筋到还有半盘,一侧还有一只酒盏和一副碗筷。一只酒坛子在碗筷的对向,已经空了,显然孙武庚喝了不少的酒。
  可是自斟自饮的话,为何要将酒坛放在一臂之外?
  酒后失足,落进荷塘溺毙。合情合理,若无那消失的银子,还有饭桌上略显奇怪的摆设,案子兴许就这么结了。
  原本打算从孙武庚入手,顺藤摸瓜查明宋二。这条线如今却成了断头路。柳叶不禁生出些许疑惑来。这衙门中难不成有人做了她的蛔虫,时时探查着她的想法?突的想起老张伯说方也特地交代他守住门口的事情。
  过了连廊的小门,是为县令的居所,他人是不可随意入内的。为何独独那一日方也吩咐他守住门口?难道他知道有谁会来探听?对了,老张伯说捕头吴思远在那个时间来找过刘胜,却不曾说为的什么事,而他走后不久就接报说运河即将决堤……
  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么?有的话留个爪呗。作者说要发红包。

☆、第十三章

  德清隶属两浙路,位于长江以南,与西子湖相隔不远,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素有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极致美景。先前因为气象反常,春雨暴涨,酿成水患。好在州府重建家园十分着力,四月下旬,许多游客抓着春末之时前往赏春踏青。
  德清城外的拢翠山,自山脚起有桃林,紫竹林,松柏林,每转过一段石阶便是一处别样的风景,是一个极佳的去处,每日络绎不绝皆是游人。山顶更有一片开阔的草甸,引来许多少人来此放纸鸢。
  这日,卓元终于不必再去核查户籍,心下高兴,恰逢休沐,竟兴冲冲来约柳叶同往拢翠山踏青。
  柳叶也为案子烦闷,日日思虑过甚,正想着出去透一口气,就应了。
  柳叶一身素色便袍,外罩了一件无袖长褙子,黑发束于头顶,未戴冠,只用了同样素色的发带系上。手握一把楠竹折扇,好一个俊俏书生。
  卓元则破天荒地没将五光十色的锦袍罩在身上,着了一身天青色窄袖圆领袍,腰带一束,倒有一种侠义风味。
  三人轻装骑马,对,就是三人,田峰岂能错过出游的机会?一路缓行,到达拢翠山脚之时巳时初刻,踏青的人正三三俩俩拾级而上。
  将马寄存,三人顺着人群往山上行去。阳光正好,绿意浅淡,石阶边的小草花蔓偶有怯生生地往路中间伸展,路人也就笑着将它往回推推。
  沿着石阶走了三刻钟,上到一处平地,此地略开阔,可以眺望半壁县城,据说登上拢翠山顶便可将整个县城收入眼底。
  平地上设有凉亭,亭是六角飞翘的石亭,就近选的石材,再着人打造而成,亭内有石桌石椅,一圈留了对应两处作为出入,其他柱子间都镶有美人靠。整个亭子与周遭环境浑然一体。
  卓元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灌木道:“那边好像有野果,我去看看,伯植兄不如先去亭中歇息片刻?”
  此时,柳叶正觉得背上沁出丝丝汗水,也就不加推辞,往亭上去。田峰则如影随形跟着柳叶一道去往石亭。
  亭中已经有人在歇息,两个年长些的落座在亭中央的石椅上,正在聊着什么,桌上摆着一些瓜果酒水,两个身着短褂仆从模样的则各自立在主人的身后。
  如此境况,柳叶不便前去打扰,在亭外寻了块石头坐下,田峰坐在他的不远处,不时拿眼扫望四周。
  因为离得不算远,而他们的声音也不算很轻,于是那些谈话恰如其分地随着风飘进了柳叶的耳朵。
  只听见那年纪稍长,白面长须者道:“湖州这些年算是风调雨顺,不曾想今年这初春就能下起这么大的雨,累及运河堤坝。”
  另一个面膛稍黑,四旬左右的短须人道:“气象反常时有发生,这累及运河堤坝一说怕是不妥当。所谓堤坝,其功用便是阻拦水流,保一方康泰,否则,要它何用?”
  白面长须者点头称是:“是是是,这河坝年久失修,虽说德清县得担重则,我这州府也是脱不开干系,真真是愧对天恩啊。”
  原来此人正是宁俊生,湖州知府。柳叶初来德清,在卓元的提点下,按着官场的规矩,恭恭敬敬前去湖州府拜谒,谁知人家宁府一个门房斜着眼打量了一番柳叶,一句“大人不在”,便给打发了。以至于一直未得见宁知府真颜。
  而黑面短须的正是朝廷派下来督造河堤的工部员外郎,江为东。
  江为东:“罢了,说那些都是无用,尽快将刘县令和方主簿找着,查清来龙去脉才是真的。”
  宁俊生连连称是:“江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早就已经撒出天罗地网去搜寻这二人,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
  江为东:“越快越好,你要知道,湖州此次的事情已经在中书省,在吕相那里被提了数次。几多轻重你该有数了。”
  宁俊生面上划过一丝尴尬,“从一开始发现人不见,下官就已经着手寻找,只是……”拱手,“江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刘县令找到。”
  江为东:“宁知府何必欲言又止?但说无妨。”
  宁俊生:“州府衙门一面需要安抚受灾百姓,助他们重建家园,一面派人查找失踪的刘大人和方主簿……这人手确实紧张,呃,吕相那儿可曾有意派个钦差前来主持大局?”
  却听江为东道:“朝廷派来的新知县,宁大人觉得如何?”
  宁俊生回:“不瞒江大人,下官还不曾见过新知县。”顿了一下,“难不成他是吕相的人?”
  江为东端着茶杯顿了一下,道:“宁大人多虑了,一个黄毛小子,能胜任一县县令已经很是不错,吕相岂能派他来查运河决堤之事?适才你说不曾谋面,难不成这柳县令的架子还大过了湖州府?”
  宁俊生:“那倒不至于,名刺倒是送到下官府上过了,只是下官一心想着德清遭灾的百姓,没得空见他。”
  江为东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那你到了德清,他也不曾相迎?”
  宁俊生做出有些为难的形容:“想来柳知县年少不更事……迎不迎的,无妨,无妨。”
  柳叶暗自嗤了一鼻子,若不是今日凑了个巧,只怕是演完这一出,她还不知道。理了理衣袍,款款上前,掀起袍角作势下跪行礼:“下官德清县令,柳树,拜见员外郎江大人,知府宁大人。”
  宁俊生唬得一跳,只道新任德清知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却不想是一个如此清俊娇小的少年,更想不到他也跑到拢翠山来了,还有方才的对话……关键是这少年那一脸的不卑不亢,款然行动令他心头突突跳了几跳。
  江为东嗒一声将茶杯搁在桌上,抬手制止了柳叶下跪,似笑非笑地问:“这演的是哪一出啊?柳知县不将我等迎回县衙,也不安排馆驿,却跑这山上拜见来了,”抬眉四处看了看,登山踏青的人络绎不绝,在山道石阶上如缓然游动的长龙,“若是这一跪下,岂不引来众人旁观?到时候又不知会被编排出什么故事来。嗯,宁大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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