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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之巾帼天下 完结+番外 (沙石)


  木青皱了下眉头:“李代桃僵?”
  静儿点了点头,“或者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不是不懂,是太过于震惊。一个年幼的孩子居然有这样想法,而且她似乎没有犹豫就要以身犯险。若是寻常孩子,不懂得其中的凶险也就罢了,她既然能想到这些也就就是说她全然明白其中有多么危险,她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要求加入。
  木青大手覆上她稚嫩的肩头,“这事必须经过你祖父,否则就算你愿意,我也无法向世人,向你祖父交代。”
  静儿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木青,来不及了。”
  是啊,来不及了。
  小于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都点检,人已经集合完毕。”
  木青目光一沉,挥了挥手,“出发。”
  小于带着人马一路率先出了殿前司。
  静儿还在,目光澄澈,双手一伸,“木都点检。”
  木青看着她,微微露了一丝笑意,翻身上马,大手一捞,将她抱上马背甩在自己的背后,大氅一落,将她幼小的身子整个罩在里头,“抱紧了。”
  “嗯。”
  “驾!”
  *
  福宁宫一派寂静,高太后已经下了懿旨,紧闭宫门,谁都不可入内。
  霍音左手按在佩剑的柄上,一身甲胄,目光锐利,缓步在宫门前来回走动,每一个步伐都是那般沉稳有力,落地有声。
  天色并不早了,一个下午下来,福宁宫的气息越发沉得厉害。先有昌王进宫探视被拒,后有高太后派人四处秘密地寻找太子殿下,再后来就是懿旨下来封了宫门。
  每逢天子病重,总有那么多虎视眈眈。而他今日不仅要守好福宁宫这道门,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他去做。
  木青的信已经到了他的手中,心中不过寥寥几字,“初五夜,望周镇外接应”。信封是随意封的口,字是木青的字。
  他们之间寥寥数字,他便能看透字后的意思。
  木青与霍音,自幼相伴长大,同为上一辈都点检的入室弟子,二人的性情相互间已然了然于心。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如何配合。
  自从同入殿前营,正副点检更是殿前司不破的一个传奇。
  只是这回……
  霍音的另一边袖中还放着另外一封信,那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中也是寥寥几个字:“亥时三刻,东街亭”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支簪子。
  簪子是竹子做的,圆头素簪,头上有个竹节,或许是削竹子的刀不够快,或者是削竹子的人力道不够大,总之那个头削得并不圆,好在簪子已经用了有些年头,竹色深深,表面光滑还有淡淡一层包浆,温润柔和的泛着浅光。
  这是他八岁那年送给母亲的生辰之礼,因为人小力气不大,簪子的圆头削得并不好,但是母亲一直佩戴,二十年不曾离身。
  霍音依旧目光沉稳锐利,面色严肃谨然地在福宁宫前立着,隔一时慢慢地踱一圈。左手压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蜷起,右手成拳,竹簪子被攥在里头。
  交了值,出了东华门,还不到戌时。宫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宫门下钥时间到了。
  换去甲胄的霍音大跨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余光扫见一个身影闪进一旁的胡同中,街角悬挂的一盏灯笼微微晃了晃,昏黄的光芒照在地上来回动了一下。
  他依旧目视前方走着。竹簪子跟着信一道送进他的手中,那是有人要告诉他他的母亲在他手里。以此为要挟想要他受制于他。
  为了母亲,他会的。
  但是为了忠义良心,他不会。
  他得在亥时三刻前想好出路。
  身后的尾巴依旧跟着,身手不怎么样,被他余光扫见的时候躲得也是非常敷衍。可见送信来的人并非真的担心他不赴约,不过是想告诉他他一直在他的左右罢了。
  拐过前头的巷子就是他的家。此刻那间隐在无数屋舍中毫不起眼的小院黑灯瞎火,没有寻常时候的光亮。
  母亲双目已经失明,但是每夜必定一过酉时就点灯,为的是给他照亮回家的路。
  今夜果真没有。
  他紧了紧袖中的竹簪子,扭头往东街亭去。
  有人动他的母亲,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东街亭位于汴京城南,临着蔡河建在一座小山上。
  一侧临河,一侧靠山,既寂静又隐蔽,还易守难攻。
  晚风猎猎,吹得小山上的树木哗哗直响。一丝浅淡的上弦月也是无力照亮,更何况近日来的天色阴沉多变,此时更是浓云密布,不见一丝天光。
  凭着过人的目力,霍音一路走来稳稳当当。
  站在东街亭门口时,远处的谯楼刚好打响梆子——二更天,正是亥时三刻。
  霍音立在东街亭口。看着里头沉沉一个人影。没有烛火,没有光亮,那个人身着深色的衣服,全然淹没在暗色的夜里头,若非目力非凡,绝对看不出亭子里还有一个人。
  不等霍音开口,那人先轻笑了几声,道:“霍副点检果然守时。”声音略闷,显然是蒙了面巾。
  霍音身形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到那人跟前,一刹那就钳住了他的脖子,“我娘呢?”
  那人被霍音钳制却无半点慌乱,从喉咙里挤出几声阴森的笑声,“霍将军何必如此急躁?令堂我们自然是好生照顾,生不出什么差池。倒是你,这般急躁只怕会伤了彼此的和气。”
  霍音冷哼一声,“和气?你们以卑劣的手段掳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何来的脸面谈和气?”
  那人哼了一下,“霍将军自然是武艺高强,不怕彼此伤了和气,但是别以为我便是任人打杀的。”
  那人话音未落,身子一凛,霍音直觉指尖一震,继而一股强大的力道冲击而来,竟将手指震得发麻。一震一麻之间,那人竟然轻松摆脱了他的钳制。
  “霍将军是御前一等一的高手,主子岂能派个无能之辈来见你,那样岂不是怠慢了将军。嗯?”
  霍音微微转了转手腕,方解了那震后的一点余麻,心中暗自思量:方才轻敌了,方被对方一击即中。但是就算我不曾轻敌,与此人过招至少要百招以外方能分出胜负,便是能胜也是险胜。看来此人的功夫决不在我之下,只怕与师兄也有得一拼。大宋有如此功夫的人不多,看他方才一震之功,内力颇强,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那会是谁?
  那人见霍音不语,啪啪击了三掌,亭外山石间出现一豆火光,“霍将军是客,可以对我无礼,但是我不可唐突了将军,所以先将令堂带来,与将军小聚,如何?”
  豆火微光,霍音瞧见自己的母亲正被缚在山石之间的一棵树上,头发蓬乱,早已失去光明的双目睁得极大,微微斜着头,将耳朵朝着亭子的方向。
  “娘!”
  听见霍音的叫声,老人露出了一丝从容的淡笑,“霍音,我的儿。为娘没事,为娘好得很。”
  霍音哽了一哽,哑声,“娘,是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老人一脸从容淡然,“我儿莫说这些。那位不知是何人的英雄,你绑了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的儿来见你吗?如今我儿来了,你到底所为何事,但讲无妨了吧。”
  那人笑了一下,“老人家,绑了你,让你受罪并非我本意,我的主子想求霍将军办点事情,只是霍将军名声在外,身份高贵,只怕不愿听从驱遣,故而不得不暂时委屈您老人家了。”
  霍音恼怒,正欲对那蒙面人出手,却听母亲道,“霍音我儿,休要出手。那位英雄,我儿身为殿前司副点检自然不是谁都可以驱遣的,在朝,他只听天子令,只听上司令,在家,他只听我的令。”
  蒙面人微微欠了欠身,“所以还想请老人家劝劝霍将军。”
  老人冷笑了一声,“将我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太婆绑在树上就是求我劝人的姿态?”
  蒙面人喝一声,“来人,帮老人家松绑,扶过来。”
  老人却道:“慢着,让我儿来。”
  蒙面人:“老人家,霍将军的武艺高强,若是他生幺蛾子,半途强行带您离开……闹将起来只怕会误伤了您啊。”
  老人:“我说了,在家,我儿只听我的令。霍音我儿,听着,过来将你母亲松绑背过去,中途不可生出别的想法。”
  霍音沉声回:“是。”
  蒙面人看了看老人家,再看了看霍音,退后一步,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霍音纵身一跃,跃过亭子的围栏,踩着高低不平的山石往那豆点火光处去。
  “娘,儿不孝,让您受罪了。”霍音一把扯断捆绑在母亲身上的绳索,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老人寻着声音摸索着抓住霍音的手肘,高声道:“我儿莫要自责,为娘的为有你这个儿”深感骄傲,贴近霍音,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道,“有埋伏,儿不可轻举妄动。”
  霍母失明已经多年,听力比寻常人要灵敏得多,方才她便已经细细辨别,在蔡河水声阵阵的遮掩下有繁杂的脚步通过,甚至有玄铁刀兵之声。辨声而定,此地周遭皆有埋伏,便是那蔡水里头也藏了人的。若是霍音一人,脱身并不算太难,但是有一个瞎母拖累,那便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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