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色一红,推了他一把,“不知羞臊。”
男子就着女子推来的姿势一拉,将其拽进怀中,下一刻便将唇压了过去。
两唇相接,女子颤栗般抖了下身子,偏开头去,“安儿还在房内。”
男子将其偏开的头扳了回来,目光灼灼看着她,声音低沉,“安儿睡的正香,莫要以他为借口。”说完,一只手将女子的腰部往里收了一收,紧贴着自己的身子,一边重新将唇压了过去。
身子贴着身子,女子全然感觉到了他身上起的反应,两颊瞬间燃起两团火焰,颤着声音想再说什么,却被男子再次压上来的唇给堵了回去……
一屋旖旎中,摇篮里的安儿又笑了几声。
晚饭时分,府内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先是本地书局的分管掌柜,再是居于德清河畔开了间酒坊的梅姐,而后是被不情不愿赶去冷月处接受治疗后来却成了冷月入室弟子的的异修。
梅姐甫见女子,上前来拉住她的手,“瞧瞧,瞧瞧,当初虽说清尘脱俗,到底是少了几分韵味,如今这身子养好了,娃儿也生了,浑身的韵味便出来了。”转向一旁招呼着来客的男子道,“不是我说,像叶儿这样有才有貌的女子世间可不定有二个,你且好好珍惜着。”
男子正是卓元,笑答:“梅姐所言极是,我定当捧着含着,绝不敢给委屈了。”
女子正是柳叶,一听此言,不由想起方才房中之事,才褪去的两团红晕又爬了上来。
异修一进门就冲了柳叶而来,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微曲,“摸摸。”
柳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腕递给他,他便一本正经将三根手指压在了她的脉门之上,敛着神思认真地把起脉来。
卓元在一旁笑道:“小和尚,你要是还这样一来就冲我夫人要摸摸,别怪我下次不客气。”
异修不耐烦地睇了他一眼,“莫吵。”
梅姐笑道,“这小和尚,这两年越发像他的师父了,寡言寡语的。”
两年前,异修突发狂症,将门前临河一溜儿的杨柳都给徒手拔了,还差点儿砸了房子伤了柳叶,幸亏卓元及时赶回,制止住了他。后来经冷月诊断,极地芙蓉虽然激发了他的潜能,却也是埋下了祸患,一来伤了心智,无论多大年纪,犹如一个七八岁孩子,二来便有部分是潜伏之心脉之内,时不时令心血逆行倒施,人便会变得狂躁失智。
为了救他,冷月将他带回了冷家医馆,定时施针服药,旨在泄清体内残存的极地芙蓉。没曾想异修对针灸药理有着天生的敏锐,跟着冷月不久便能断些寻常症状,还能开方治疗。发现这一点之后,冷月干脆将他收入门下,认真教导起来。
异修把了一会儿后,松开柳叶的手腕,一本正经道:“产后恢复得极好,只是心动有些过速了。应该……应该要静心静气,不要过喜过怒……”
柳叶刚刚才消下去一些的红晕作势又要爬回来……
卓元将他一把拉了过去,“小和尚,你师父呢?”
一下子给岔开了话题,异修一时拐不回去,闷闷地回:“师父去药堂看看,稍后过来。”
是了,德清也有冷家开设的医馆药堂。
旧人相聚,免不得又说了会儿话才入了席,虽然是百岁宴,却也没有大张旗鼓。头里两年,卓元柳叶醉心山水,沿着长江走了许久,走了许多地方,还去了塞北一回。直到发现怀了安儿,才在德清置业安置了下来,也才与老友们逐渐恢复联系。
酒未开封,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而后门房急匆匆跑来通报,说是有人登门,要求见夫人。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漾起,柳叶起身,迟疑着往外走去。卓元赶忙上前牵住她的手。
“木……大哥?”
来人一身窄腰箭袖装,疾步而来,神色低迷,却依旧不失大将的风范,不是木青又是何人。
“木大哥!”
只从他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木青扯了扯嘴角,想扯出个笑来,却发现徒劳无功,“圣上,驾崩了!”
哗,一片水泽打翻,润湿了脸颊,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驾崩了?他才二十四啊……”
安静卧在乳娘怀中的安儿突然哇一声哭了开来,她接过孩子,“安儿,你的叔父,他驾崩了……”
*
国殇,举国素缟。
除服之日,端王赵佶入宫,登基为帝。
当上皇帝的佶儿意欲接出瑶华宫内清修数年的孟氏,奈何孟氏说自己已经是个未亡人,而福庆公主也已经夭折,瑶华宫外没有令她牵挂的人,不愿再回后宫当中。
赵佶只能解除瑶华宫冷宫宫禁,按皇后例奉供养孟氏。
木青牵着马与柳叶缓步走在河提上,“当年陷害你的那份信最终查实乃是刘皇后身边大宫女盈翠所为,她买通大理寺洒扫的小仆,盗出你的手稿,再交由装裱书画堪称第一的殿内省太监伪造书信。只是当事情败露,殿前司侍卫找到她时,她与装裱的太监一道服毒自尽了。”当年那只褐色粗布的荷包是淬过毒|药的……
子嗣比正义重要,皇权稳固比道义重要,终究,他还是个皇帝,冷血冷情的皇帝。
“刘皇后自从失了皇子便无心再斗,其实当年她的所作所为哲宗皇帝并非一无所知,只是碍于皇子也碍于后宫安宁不好太过苛责。”赵煦薨,拟谥号宪元显德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庙号哲宗,后世将会称其为哲宗皇帝。
当年刘英儿与赵煦之子不过活了九十天,连百岁都不曾过便夭折了。这孩儿世上走了一遭除了为刘英儿争得一个中宫之位再无来得及有其他作为。这也许就是因为母亲做多了阴鸷之事,损及儿孙寿元吧。
之后,赵煦膝下再无皇子诞出。
长亭相送,终究一别。
木青转身对着柳叶道:“你说若是平安归家,便分我半碗火烧,可还作数?”与北辽的战火已经燃起,身为将军,上阵杀敌毋庸置疑。
辞别也许是生离,也许是死别。
柳叶颔首:“自然作数,木青,你要平安归来。”
木青颔首,又道:“其实哲宗皇帝对你,终究是多一分心思的。”若是以前,他会说哲宗皇帝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在皇权面前,真心实意、儿女情长实在是可笑。
柳叶颔首,“我知道。”
木青又道:“章惇……”曾经权倾一时,叱咤朝堂的章相终究不如当年了,“章大人其实很想你。”
当初离开汴京之时,章惇到城郊的十里亭等过她,只是她没有下车,亦没有相认,“章文静十几年前就已经落进黄河身亡了,章家自然也接受了她的年幼殒命,何苦再做纠葛。”
木青看着眼前的女子,依旧坚韧,通透,聪慧,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她有着以往没有的沉静之气,也许她自己做的决定才是对的。
“保重!”他翻身上马。
“保重!”她目送他扬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真的结局了,原本计划开放式的结局,最后拗不过自己改成了HE,哈哈,好开森,终于结局了。
作者顺便对刘英儿说一句:早就告诉你要善良要善良,就是不听。
☆、番外一
熙宁五年的春天,天气较之早春的乍暖还寒要舒适了许多,却还没有暮春的酷热,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汴京城里的小姐公子们总是三两成群,宝马香车出游。
柴舒默静静得跟着一群官家小姐走在玉津园中。远近皆景,人影憧憧。
玉津园原本是周朝宫苑,太|宗皇帝建宋之后扩建了许多,园中多景致少房屋,每逢春日便大开园门,让汴京的百姓得以入院赏春。
柴舒默同行的有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工部员外郎的妹妹,鸿胪寺寺卿的孙女儿……一群妙龄待嫁的闺中女子,个个皆出身名门,官宦之后。
游园赏春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为的是今日的斗诗会。今日园中除了寻常游乐赏玩的游人,还有同知书院举办的春日斗诗大会。京中多少青年才俊都回来参加斗诗作画,是件极尽风雅之事。闺阁女子大约都期许着能在此邂逅一名意中之人吧。
姨母说:“你已经十七岁了,原本想着待你过了及笄便配与宝儿,可是你这孩子……”
宝儿是姨母的独子,今年十八,名钱忠宝。
她微微低首,嫁与表兄,怎么算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她自幼丧了父母,在柴家毫无地位可言,过得几乎不如一个正房里头的丫头。姨母心善,将她接入府中小心看顾,胜比亲生。表兄亦好,斯文得体,样貌清俊,对她也是照顾有加。
按理,这样的安排她不该有异议。只是虽然表兄待她的确极好,却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了侍妾,还有通房丫头。自然,这一切都是表兄的祖母安排的,只是他并没有任何抗议,默默就接受了。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姨母说她就是书读得多了,才会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的男子,更不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表兄待她是一片真情实意,只要她点一点头,这钱家的少夫人的位置便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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