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方,原是乖乖坐着,听到盛启跟裁缝说的欢笑,以为人家并没注意到自己,就瞧瞧往里走了走。
这本来就是盛启的房间,往里走,就是床铺和衣柜。
邵方熟门熟路的又在衣柜和床底下偷偷翻找,连着找了几次,愣是没找到几件白衣服。
这下,他也有些怀疑了,难道,盛先生真是放走了娄家母女的人?那阿姐这边该如何交待?
邵方现年不过十三岁模样,已经有了些分辨是非的能力,可这种能力对上自己的阿姐,就糊涂了,也不知阿姐说的对,还是错。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告诉阿姐恐有不妥,可不告诉阿姐,或者说谎,又心里难安,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是阿姐从旁照料,此刻女扮男装冒着欺君之罪当上县令也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如此思量下来,良心难安,邵方觉得为难之际。
而这时,裁缝已将尺寸丈量好,记录完整后先走一步。
邵方也不敢多留,这是阿姐的意思。
于是裁缝前脚走,他后脚也就告辞了,与往常无异,盛启会在这时候送他离开。
出去的路上,却忽然看见有几盆花,花盆用衣服遮挡。
邵方不明其意,盛启解释,说是花盆破了,又不舍得扔,就把破衣服剪了堵了破洞。
以往这盆花都是完好的一面朝外,今日许是几个下人疏忽大意,没摆好,让他们看见,实在尴尬。
邵方是个孩子,还存着纯真,一听这话,只觉得盛启是个再好不过的好人,对他充满了好感,自然不再有任何怀疑。
同时,方才还苦苦挣扎的内心,此刻也宽心了不少,邵方高高兴兴回了县衙,与阿姐老老实实禀报。
但邵呈婉却不这么好糊弄,此时手里也正捏着一张信封,跟盛启做着同样的动作,放进火盆里烧。
邵方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进盛屋的时候也正好看见这一幕,跟阿姐一模一样,但不知是什么内容。
阿姐邵呈婉说,“这个盛启不可信!本官已经另外从线人那收到消息,说是抚宁县有砖窑厂在招高价伙计。这么大的事,盛启这个师爷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留他何用!”
邵方想起刚才那一幕,想替盛启说几句好话,“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向阿姐禀报呢?”
“知情未报,就更留不得了!”
邵方闻言,嘴巴长得更大,心里也自责,自责自己一句话,把盛启置于更危险之地,却又不知如何圆回来。
而此时邵呈婉也懒得听一个孩子多说什么,得到消息就立刻要带人前往抚宁县。
邵方惊讶,何时阿姐身边的手下已经换了一批。
而另一边,盛启也立刻想到了此事,消息传来,只说一个砖窑厂在找伙计,价格略高,饶是诡异。
盛启想到自己放他们离开的时候,江氏曾经说过,他们在另一个县也有砖窑厂,不用担心四处流浪。
如此一对比,他便更加担心起来,连夜命人去通知。
却来不及了,邵呈婉已经带人率先赶到了那里,并且已经见到了娄伊璟。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邵呈婉笑得几近张狂,嘴巴大的恨不能把娄伊璟一口吃了,“娄姑娘,别来无恙!”
娄伊璟挖耳朵,讽刺,“怎么你们说话都是这一句,不能有点新花样吗?”
邵呈婉警觉,“我们?还有谁?”
娄伊璟巧笑嫣然,“一个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坏蛋,这厮一贯这么说话!”
邵呈婉冷脸,“娄伊璟,你这是在耍弄本官!”
娄伊璟冷笑,“不敢,不敢,民女怎敢跟大人作对!”
邵呈婉懒得废话,直接带人围了这里,屋内,几个手下追了上来,娄伊璟摆手屏退了他们。
“盛大人,您这是何意?”
邵呈婉邪笑,“娄姑娘,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还是老实交代苏占在何处。若是不说出来,就等同于私藏朝廷钦犯,是重罪,本官有权将你逮捕!”
娄伊璟不动声色,“盛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民女与苏占早就合离。如今他身在何处身犯何罪,与我何干?若是因为抓不到他,污蔑民女泄愤的话,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证据不足
邵呈婉冷哼,双手环胸,明显的不屑,“若是换做别的夫妻说这些,本官还可以相信。但你们,本官不信!谁人不知苏占宠妻那是出了名的,为了爱妻,没少跟奶奶犯触。宁可抛弃奶奶也不要抛弃爱妻的他,岂会对你不闻不问。
若是娄姑娘所言非虚,敢不敢让本官带人搜查,看看家中是否藏有苏占的衣物,若是有,他定然常来!”
娄伊璟闻言,心中作呕,“盛大人果然精明,既然如此,民女也就不好隐瞒了。苏公子的确在我身边,就是不知他犯了什么罪,如何就成了朝廷钦犯?”
“你会不知?”邵呈婉感觉可笑。
娄伊璟认真点头,“全然不知。”
邵呈婉嗤笑,“既然你说不知,那本官就同你说一遍,让你好好知道知道。先前朝廷追查孝亲王爷,发现他在乐州县暗藏兵器库,朝廷命本官追查。
但本官发现,兵器库的所有罪证都指向苏占,苏占私造兵器看来是必死无疑了。”
娄伊璟反驳,“死不死尚无定论,得看证据,若是证据不足,那他就是冤枉。大人无端冤枉好人,一样难辞其咎。”
邵呈婉嗤之以鼻,“如果娄姑娘想趁机反咬本官一口,恐怕来不及了。所有证据,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认真有兵器库的几个铁匠,朝廷戒严,不准私下铁铺,于是那些铁匠就出现在了地下兵器库里。且他们都亲眼见过苏占来此练武,兵器上还有他的指纹,一只手五根手指,五个指纹。娄姑娘不信,可以叫苏占出来当面查看,同时兵器库资金流入都来自绸缎庄。绸缎庄的名字写的也是苏占的名。
这些证据,难道还不足以证明?”
娄伊璟浅笑,“够了,够了,大人说够了,就是够了,民女无从反驳。”
邵呈婉不悦,“这不是本官说的,是证据,证据面前,本官岂敢随便乱说。”
“大人说的对,是民女说错了。”娄伊璟忽然改口。
邵呈婉更加不悦了,深知娄伊璟不是这种好说话的人,如今突然改口是另有目的还是什么,总之比她直接呛人,还要不悦。
娄伊璟也不管这些,忽然走近一些,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起,“大人对苏占也有意思,既然如此,您为何非要把他引入大牢。如此,他受罚,大人难道就不会难受?”
娄伊璟这样问话,邵呈婉以为她是真的没了办法,所以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得意,邵呈婉挑眉斗嘴,也以两人听到的口气,回道,“我宁可他在我身边受苦,也不要在你身边享福。”
娄伊璟眉毛微颤,而后扬声一笑,后退了几步,行礼,“民女明白了,多谢大人指教。”
邵呈婉不准她后退,刚退了几步,身后就跟上来几个衙役,邵呈婉挥手,那些衙役就把娄伊璟带走了,“娄姑娘,得罪了,为了捉拿苏占,必须委屈你跟我走一趟。”
娄伊璟甩开身后衙役,昂首挺胸行走在前,“无妨,只是临走前,我需得吩咐几句。”
娄伊璟说到这里,砖窑厂有人走上前来,她便吩咐道,“把今日的事转告给苏公子。另外,告诉我娘,此行一别恐不能再见。她肠胃不好,又爱吃年糕,让下人切细些,嚼烂些。”
那人听完,立刻去禀,邵呈婉担心耍花招派人跟踪,娄伊璟也无所谓,继续跟他们返回乐州县。
此时盛启派去的跟踪的人,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盛启,问他如何。
盛启摆手,叫其不用管了,“一般而言,娄伊璟是绝不会把苏占供出来的,如今她敢当着邵呈婉的面说出来,肯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且不用管了。”
那手下退下。
后来苏占果然知道了这事,娄伊璟派去的手下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苏占听,江氏也在场,当即就明白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那跟来的衙役什么都没打探到,又在回去的路上苏占打晕,放在后院客房里。
这下没人监视后,江氏才说起,“我从不爱吃年糕,她为何要说这个,难道年糕藏着什么秘密吗?”
苏占回答,“应该是后面那句。年糕切细些,众所周知,放了很久的年糕很难切,一条年糕切细些,就得多切几刀,如此,很容易伤到手。对,手,手有问题!”
江氏明白了,“你是说指纹?”
苏占点头,“她这是在提醒我。”苏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刀,恍然大悟。
翌日,苏占如约而至,几日不见的他不仅没有瘦削和憔悴,反而越发精壮,皮肤是黑了不少,却更衬托的肌肉结实了。
邵呈婉看到不一样的苏占着实有些吃惊,但同时也更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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