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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宠 (诸夭之野)


  墨琚抽嘴角:“才还准备拿免死金牌换,怎么到我这里还就是我理亏必须无偿献出了?”
  “不一样的嘛,你是一国之君,不仅有的是钱,还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世上有什么是你拿不到的?快些的着人去拿吧,修好了作为报酬给你弹一曲还不行么?”
  他哼唧了一声什么,声音太小,没听的太清,貌似在说他也有得不到的……人的心总是不知足,得到了的不晓得珍惜,得不到的总是在妄想。墨琚是这样,她又何尝不是。
  墨琚差人去珍宝司取了天蚕丝来,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拿过丝线开始摆弄。
  天蚕丝太细,须将十几根搓成一股,墨琚搓丝线的动作何其熟练,看的容安一愣一愣的:“王上,没想到连这个您都会……”
  “这算什么难事么?”墨琚挑眉,“又不是去拼命。”
  容安由衷地:“唯拜服耳。”顿了顿,“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连这种女红之事也懂。褚移就只懂得杀人事。”
  “即便是男人,也不见得都有能力拿上刀剑上阵杀敌。所以,战神难得。褚移那样的战神,更难得。墨国有褚移,大幸。”
  容安默然:“确实是墨国的大幸。对别的国家来说,可就未必了。”
  墨琚深深看了她一眼,继续搓丝线。半晌,声音很淡:“听说你之前一直随他上战场东征西战。”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总不能吃白饭啊。”
  “心里没有怪过他吗?毕竟让一个弱女子去面对残酷的战场,很残忍。”
  容安拿过他搓好的一根丝线,缠绕在手指上试了试柔韧度,状似不经心地回答:“习惯了。他不怎么让我看见血腥的场面……将军出征也有三四个月了吧?不知他可还好?”
  “战报说,打了败仗。”
  容安嚯的站起来,“怎么可能!”她承认自己是在演戏。且从一开始就试图将话题往战场上扯。褚移说已经上疏让她去战场,不知道墨琚有没有收到上疏,她无处探得消息,也只能找墨琚旁敲侧击。
  墨琚淡淡看了她一眼,“事实如此,就算是神,也不能保证常胜不败,何况只是人。”淡若清溪的眸光里却隐着深海波澜,望着容安:“战败也没什么,孤只怕褚移一向高傲惯了,会受不住战败的结局。”
  容安摸不清墨琚的心思,也不敢妄自揣测,真正涉及到国之大事,也只能小心翼翼道:“将军应该没那么脆弱吧?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又有战神威名在身,相信将军能重整士气,夺回失地。”
  墨琚点点头,“但愿吧。”
  容安适时地点出:“王上如果太担忧,不如由微臣前去,向将军传达王上的旨意。”怕墨琚不能同意,容安放下手中的丝线,诚挚的道:“微臣作为谋士同将军一同征战数年,将军还算信得过微臣,如果由微臣前去,或还能帮得上将军一二。”
  墨琚陷入一阵沉默。
  容安低着头,能感觉到头顶上墨琚灼灼的目光,简直能把人灼成灰。
  容安不敢言语。毕竟和墨琚相交日浅,摸不清他的脾性。
  半晌,墨琚冷着声音:“你倒是和他配合默契。他才上疏说请你去战场相帮,你就请命去战场。只是,你不觉得,堂堂的战神,墨国的大将军,要靠一个女人才能打胜仗会被沦为笑柄么?”
  容安无话反驳。这确是个问题,容安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很想见褚移,已经想见到了什么问题都不算问题的地步。
  过去听说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愚蠢,她还笑人家以偏概全。现在才晓得这话真是正确。她还只是单相思,就已经如此愚蠢,真想不出如果真的恋爱了会如何。
  其实根本不会如何,谁会爱上一个丑八怪。褚移也不过是怜悯自己罢了。她想,她和褚移之间,将永远是暗恋与怜悯的关系。
  “暗中去不可以么?如果不被人发现,不会害将军的名声扫地的。”容安小声的、满怀期冀的道。
  墨琚沉着脸,又是一长串时间的沉默。
  最后,忽然从椅子上滑下来,一低头,紧靠近容安,将手中丝线往容安脖子上一勒,盛满怒意的眸子瞪视着她,缓慢地道:“孤已经下令,如果他敢再吃败仗,就提头来见。”
  极细却很韧的丝线勒得容安脖子生疼,且快要窒息,容安却不敢动弹躲避。
  一直知道墨琚是危险的。
  高高在上的王,哪个不是喜怒无常,哪个不是不容挑衅。但真正感觉到他的危险气息,这是第一次。
  容安顶着压顶的危险,喉咙里挤出声音:“将军为墨国出生入死十几年,王上这样做未免让人寒心。”
  “敢这样说孤,你是不怕死吗?”
  容安抬了抬眼皮,颤抖出声:“怕。”
  她不是害怕死。黎国亡国近五年,她在世上苟且偷生了五年,算来也够本了。
  如果不是遇见褚移。她只害怕死了见不到褚移。
  人的欲望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心志不坚,抵抗无果。
  “那你还敢?”墨琚眯起眼眸,手上的丝线依旧勒的紧,但也不至于顷刻间就要了容安的命。

  第十七章 琴音不止

  “微臣不明白,王上为何不让微臣赶赴战场。过去的几年,微臣不是也伴随将军上战场的么?”
  墨琚睨了容安片刻,将她猛地一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沉声道:“那是因为孤以前不知道你是亡黎的小公主黎桑。带敌国的公主上战场,将一个假公主送至孤的枕边,蒙骗孤好几年,褚移是想找死么?这笔帐,孤迟早会和他算!”
  终于还是挑明了。
  也好,迟早的事。
  丝线离开脖子,容安松了一口气,心却悬在嗓子眼。然现实不容她再低头。
  她爬起来,目光对上墨琚的眼眸,“蒙骗你的不是褚移,是我。是我将你们都骗了。将秦妙人推到你枕边的是我,秦妙人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不顶着亡黎公主的身份。至于褚移,到现在也是不知情。”
  墨琚声音里添了些酸楚:“秦妙人?原来孤的枕边人叫秦妙人。谢谢你让孤终于知道了孤枕边人的真名姓。不过,你以为你替秦妙人和褚移开脱,孤就不会治他们的罪么?”
  容安没有说话。纵然她心头也替墨琚觉得十分酸楚,却还是勾起唇角,抿出一点笑。毕竟和他的酸楚心境比起来,褚移和妙人的命更重要。她还是只能选择站在墨琚的对面。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晓得,欲要救褚移和妙人,必须先将他们置于死地,唯有这样才能让墨琚摸不透她的虚实。
  可她也摸不透墨琚的想法。他送她免死金牌,他同她像知交一般说笑,却又在转瞬间怒火冲天几乎将她置于死地。
  这就是君王之道。
  墨琚死死盯着她,似要看穿她一般,半晌,咬着牙道:“早听说你是个满腹机诡的女人,今日领教了。”
  容安笑着:“早听说墨国的君主腹藏城府,来墨国五个年头了,终于见识到了。果然。”
  墨琚沉冷的眸子依旧瞧着她,“你毁了容,跟随褚移来墨国,究竟想干什么?报仇?复国?”
  容安依旧带笑:“你猜。”
  “孤没那闲工夫猜。容安,不管你想干什么,都不会再有机会!”
  墨琚的手一挥,细细的蚕丝线飘到容安脸上,带着些气劲,将她颊边发丝削断了好几根。
  颊边传来一阵疼痛。容安伸手摸了摸,指上染了些红色。轻飘飘的丝线竟将她的脸划破了。
  也无所谓了,反正这张脸已经够丑陋了,再丑陋些又能怎样。
  墨琚拂袖而去。
  掌乐司大殿外传来墨琚沉怒的声音:“自今日起,容安不得出掌乐司半步,给孤看好了!”
  殿门重重地被关上,将本就不算明媚的阳光全关在了门外,空旷的大殿陷入昏暗之中。
  容安跌坐在地上,一根蚕丝线掉落她手中。
  你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仗着他们以前都不曾拿你怎么样,就敢蹬鼻子上脸去撸虎须,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现在好了,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褚移和妙人。
  要怎么办。
  容安心里一片迷茫。
  这些年跟随褚移打仗,不是没有陷入过绝境,但再难的绝境因为有褚移在,也没有觉得难以度过。
  可这一次,褚移不在身边。她觉得真是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光线渐渐暗下来,是黑夜来临的节奏。窗上透进来红色的光晕,是红灯笼的光。
  容安想起来,今天是上元节。可周围静寂得能听见微风过窗的声音。
  今夜不该是很热闹的么?
  以前在黎王宫的时候,父亲都会办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王宫里每个角落都听得见欢歌笑语,仿佛盛世一般。黎王宫是繁华其外败絮其中,都搞得那样热闹,墨国是实实在在的国富民强,她记得以前墨宫也是办宴会的,褚移都会参加,今年怎么却这样冷清?
  难道,仅仅因为一场小小的战败,墨琚就把个王宫搞成这副凄凉模样?
  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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