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看重一本《大周疆域记》的书,还差十两,这对我今后的考试非常重要。”何世明看了眼爹娘,连忙说道。
“祖母,我也想要这本书。”何子昌附和。
“祖母,我想进县学,我……”何子盛在胡氏的示意下也跟着说道。
唯有一旁的何世修沉默不语。
“祖父,祖母,何子婉哪来的本事弄来虎骨,肯定是她行为不端勾引人,我们家可是读书人家,这样的人留着,可是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何子娉煽风点火,她才不在乎大哥他们狗屁的读书。
何化通看了她一眼,这个孙女赶紧嫁掉吧。
“你们说的事,我和你爹知道了,夜深了,你们快去睡!”张氏语重心长安抚之意明朗,“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
几人互看一眼,躬身从正屋里退了出来。
“整天窝在这穷乡僻壤,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何子昌立刻捂住弟弟的嘴,这话,可不能让祖父听到。
“出头还不容易,将何子婉杀了,抢了她的家产!”小张氏看眼两兄弟,嘲讽道:“还是我们子娉聪明,早早地替自己谋划好了退路。”
“张玉清,你给我闭嘴!”胡氏眼中闪过一抹惊恐,高声喝道。这个张玉清,越来越过分了,说那么多话也不怕半夜被人割了舌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小张氏挑衅的看着大房一家子,豺狼虎豹都没有他们恶心人,谋财害命的事情,他们干的还少。“大嫂,奉劝你一句,将娘逼急了,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胡氏等着小张氏,不就是张氏的破落户侄女么,这就护着了。
突然,小张氏转过身来,奇怪的看了何子娉一眼,道:“大嫂,你们家子娉可真聪明,不过,聪明的人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这个贱货,敢诅咒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何化通夫妻听着院子里的吵闹哭喊,相对无言,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只听何化通对着张氏,淡淡说道:“子婉这事,你得用点心。”
“晓得。”张氏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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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子娉成亲
热闹的庙会结束,相比孙氏的一脸喜色,胡氏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何子娉,你再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胡氏对着何子娉的背影吼道。
“娘,你这是做什么,你看我——”何子娉故意抚了抚肚子,胡氏吓得捂住了嘴巴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你是说,你——”你有了!胡氏惊恐的上前,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臂,何子娉见此,低低的笑了。
“娘,你猜得没错,施涛说会来提亲的。”那么重要的消息,祖父祖母无动于衷,家里还是一贫如洗,哥哥们还得天天下地干活,妹妹子婷的手为了割猪草,都变得粗糙无比,这样的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胡氏只觉得何子娉疯了,那施涛家就三亩地,还有个厉害的老娘,她嫁过去有什么好,急道:“子娉,你别急,你看何子婉不是也十八了,她一个退了婚的都不急,我们也不要急,好不好,我来想办法——”将孩子打掉。
“娘说什么疯话,这可是我跟施涛的心肝宝贝,也是您的外孙啊!”何子娉一把甩开胡氏,故作惊慌的往外跑。
屋里,张氏将一切看在眼里。
何子娉冲到施涛家里,高声喊道:“施涛,施涛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施涛连忙出屋,见何子娉惊恐,也不敢让他娘听到了,拉着人,道:“你这是怎么了,何子婉将卖虎骨的钱拿出来了吗?”
“没有,我娘要我打掉孩子!”何子娉压根儿没听他说话,嘴里直嚷嚷着。
“你说什么,谁敢伤害我的孙子!”施涛娘本来在厨房给施涛做水煮蛋,恰这时候端了过来,将何子娉的话听了个正着,心里立刻有了计量。
“娘!”抱着的两人急忙分开,施涛自觉不妙,要解释。
“谁也别想动我的孙子,我这就找何化通老东西评理去!”施涛娘心里打着好算盘,这么一闹,何家就是不想嫁都得嫁,还得给他们家出钱。
“娘,娘,你听我说,何祖父在临安县当过县令,人家是读书人,你这样去非但不能让儿子娶到心上人,还会惹恼了他们!”施涛明白他娘的心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可眼下还不是时候。
“你个臭小子,那现在怎么办?”施涛娘佯哭,捶打施涛,果见何子娉面上露出了几分心疼,要不是看在何世通在外面混的好,对施涛未来有帮助,这么个人尽可妇的娼—妇,她施家可不会要。
“娘,我去何家提亲,我这就上街买礼。”施涛抓着何子娉出门,施涛娘回屋取钱,追着施涛而来。
何子婉打了一背篓猪草,碰个正着。
“施公子这可是喜事将近了?”
“借你吉言!”施涛见何子婉就想起那一包虎骨。
“听小弟说,你跟大伯母告密我的虎骨卖了二百两?”何子婉盯着施涛的眼睛,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人明明畏惧她,可却还想着要对付她,不怕死么。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施涛恨何子婉入骨,“何子婉,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记住从我手里夺走的,迟早要你吐出来。”
“拭目以待!”何子婉看死人一般看着他,道。
施涛来提亲了,何家正屋一片热闹。
“亲家,虽然我家施涛和子婉没缘分,可我看与你家子娉可是有缘的很,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多登对。”见张氏面色铁青,一分钱聘礼没要,施涛娘笑得可不拢嘴。到底是读书人家,要体面,以后还得巴结着。
孙氏闻言,上去就是两巴掌,喝道:“施涛娘,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出了这样的丑事,你不藏着噎着,还有脸扯上我们家子婉。你别忘了,我家子婉早跟你施家没半毛钱关系了。——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说,我见一次打一次!”
“亲家,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意思?”施涛娘不敢说这亲不结的话,直向张氏要说法。
张氏觉得孙氏巴掌扇的好,到底是何子娉做的事丢人。
“亲家,你别和她二婶置气,她啊,见我们家子娉嫁了你家青年才俊的施涛,心里嫉妒,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胡氏面上笑盈盈但眼眸寒冰一样,道:“我看,五月初五就是个好日子,你们也早做准备。”
何子娉直觉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明明反对的娘亲将成婚说的这样容易,明明疼她爱她的祖母绝口不提聘礼嫁妆之事。
何子婉挨着她,低声道:“堂姐这是高兴傻了吧,没看见祖母、大伯母都将你当瘟神一样廉价往外送么?”
“何子婉,我跟你拼了!”何子娉气的声音发直。
“恭喜堂姐!”何子婉说完,拉着孙氏潇洒就走,这一家子可都不是啥好人,今儿叫她来看笑话怕是要付费的。
孙氏回屋,到底觉得亏欠了何子婉的,整个人闷闷不乐,何子谦追着两只小狼狗满院子跑,吓得鸡鸭鹅叽叽喳喳的只叫。
“长姐,你看小黑好懒!”
何子婉闻声望去,小黑跑了一圈就窝打滚,只有小灰追着鸡鸭鹅跑的欢。“何子谦,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不痒不痒!”何子谦赶忙将小灰抱进狗窝栓起来,“长姐,祖母叫你和娘亲到前院做什么呢?”
小点点的人儿,事情还不少。何子婉笑道:“是说子娉堂姐要嫁人的事,你个小点点知道做什么。”
“只要不是长姐你嫁人。”何子谦立刻没了兴趣,又开始逗自家的鸡。
“姐,小谦可舍不得让你嫁人!”何子娴自从庙会之后,整个人变开朗了好多,端着簸箕出来捡黄豆。
“这么说,你舍得?”何子婉望着这样的子娴,突然想起,这里十四五岁成亲多得是,像她这十八岁还没嫁的,要被人看笑话。要不,先替小妹说个婆家。
五月初五,何子娉与施涛成婚,家里人都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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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鸡瘟、猪瘟
这天,张氏到鸡窝里捡蛋,突然发现一只母鸡不对劲,立刻叫来有经验的孙氏,孙氏一看不妙,建议道:“娘,这怕是鸡瘟,咱赶紧将鸡鸭鹅都杀了吧,不然这样死了可不能吃肉,怕传染。”
张氏看她一眼,再看看太阳,再过半个月就麦收了,这后院味道也越难闻,她还想着何子婉怎么还不跟她提修新房的事。
“你胡说啥呢,我看这鸡好好地。”
孙氏无奈,连夜央求着何子康将自家约二三斤重的鸡鸭鹅都杀了。
过了几天,后院的鸡鸭鹅是接连着死,张氏这才慌了,将一只只死鸡烫了吃,又找了些村里采来的草药喂剩下的好的。
这天,张氏来捡鸡蛋,看到倒在圈里一动不动的大肥猪,直接气晕了过去,这一家人才乱了营,请大夫的请大夫,挖坑掩埋猪的掩埋猪。
见此,何子康暗暗地给何子婉竖起了大拇指,何子婉只当没看见。
正屋伤心折财,孙氏却高兴报应不爽,她家娃再也不用闻这臭味道,还听村长警告让家里三年内不得养,连圈舍都给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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