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威胁了蜂农,又来威胁他?
何钰了然,“我什么都没看见。”
大皇子这才挂了笑,哥俩好似的,推着他出来吃饭。
他刚把人家的脚趾头砍了,鲜血留了一地,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情吃饭,而且瞧着仿佛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准备靠这个陷害顾晏生?
其实也不算陷害,因为这事就是顾晏生做的,但也不是顾晏生先开始的,是皇上先要害他,所以他害回去而已。
他与皇上的仇,是从被打入冷宫开始,从他的母亲那继承而来,母妃留给他一个遗产,也留给他一个仇恨。
因为这个仇恨,叫他走到今天,否则以他的性子,怕是会跟母妃陪葬。
他母亲想用这个,束缚他活着。
顾晏生这人真的很没趣,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他都是为了别人。
那顿饭何钰吃的艰难,每每想起被剁了脚趾头的蜂农,便是一阵恶心,那饭到了喉咙,如何也咽不下去。
其他人还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站队的大皇子是这个样子,靠威胁人陷害致胜。
何钰吃到半程,谎称上茅房,在茅房里大吐了一场,回来洗洗又面色如常的继续吃饭。
大皇子真的跟他不是一个性格的,何钰喜欢利己利人,大家都得到好处,譬如说周筱,他付出了银子,周筱得到了钱财,大皇子是只考虑到自己。
他不会给蜂农活路,即便蜂农真的帮他伪造说辞,他的儿子也会被杀。
可怜的一家子。
许是这件事处理好,大皇子心里舒坦了不少,将人带回宫后,便约几人出去喝了一杯,晚上才回来。
光有一个蜂农还不够,他要证据确凿,足以将顾晏生打入冷宫永无翻身的机会,所以暂时压下没有发作,想再找几个证据,证明毒就是顾晏生下的。
晚上等人都走后,何钰主动献计,给了他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顾晏生的书,名为《道家》,里面缺失了一张,被顾晏生烧成了灰,吹散进纸篓里,那纸灰也被何钰小心的搜集了起来,装在盒子里。
虽然已经烧成了灰灰,不过偶尔还是能看清几个字,类似花粉,毙之类的字眼。
那日何钰看的时候是晚上,没瞧见烧成灰的纸竟然还能看清字,白天又去搜了搜,把纸灰倒在手帕上,装进了盒子里,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大皇子打开手帕,放在阳光下仔细瞧了瞧,突然大笑起来,“这是天要亡你啊!”
他说的自然是顾晏生,有了蜂农作证,又有这东西在,加上顾晏生恰好会制做七生七死毒,扳倒顾晏生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何兄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大皇子兴奋不已,当即便叫人过来,送了何钰一块白玉。
他急着梳理证据,也没留何钰,稍稍交谈了几句便去了浮心宫。
浮心宫住的是兴妃,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一直道他笨,不愿意亲近他,这便是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兴妃正躺在贵妃椅上小息,听到汇报眼也未睁,“叫他进来吧。”
顾晏鸣连忙走进屋内,撩开下摆单膝跪地,“孩儿见过母妃。”
半响无人回应,兴妃稳稳躺在贵妃椅上,不动也不说话,更没有叫他起来。
他就跪在靠门的堂内,中间隔了一张屏风,将里头遮了个严严实实。
母妃还是这样,看不上他。
顾晏鸣握紧了拳头。
自从他在书苑里沉不住气,动真刀想杀顾晏生开始,便被母妃一阵奚落,道他不长记性,还将他关了禁闭。
表面看是养伤,实际上就是关禁闭,小两个月哪都没去,就在浮心宫待着。
“鸣儿,你这急急躁躁的毛病什么时候改?”
顾晏鸣跪了一柱香时间,只得了兴妃这么一句话,心中其实颇为失望。
“这回是有原因的。”他解释,“这回我有了彻底扳倒顾晏生的办法。”
自从上次带着真刀都打不赢人家,还被人家打了一顿之后,兴妃便告诉他一个道理,若是不能一击致命,便不要招惹人家,否则反击而来的报复,他承受不起。
也就是从那以后,他鲜少招惹顾晏生,一直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即便听到他不如顾晏生的话,也没说什么,最多冷哼一声。
“我已经查到了给父皇下毒的真凶,就是顾晏生。”
他先从蜜蜂花粉开始讲起,一直到如何找到蜂农,再到威胁蜂农,一件一件的说起,说到何钰送书上,兴妃突然叫住他。
“何钰是何老狐狸的儿子,你要多小心他,听说他前些日子还跟三殿下走的近,这还没过几天,便投入你的门下,怎么看怎么可疑。”兴妃秀眉皱起,对何家颇有些怨言。
当初数次拉拢,何老狐狸都不给她面子,这回临到头上才想着站队,以后有他好果子吃。
顾晏鸣点头,“我明白,他确实比较可疑,即便是近日也跟顾晏生走的近。”
每天夜里去接顾晏生,别以为做的十分神秘,其实他都知道。
“不过何家与周许家是死对头,即便顾及大局,他也不可能帮顾晏生,帮了顾晏生,周许两家可不会放过他。”顾晏生只是一个傀儡,没有说话权,即便帮了他也没用,何钰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还是小心为妙。”兴妃伸手,将那本《道家》拿在手里,“找人验验,可是真迹。”
《道家》她也听说过,据说是个大夫,发现道家的符有治病的功效,便转去当了道人。
一边游历,一边救人,写了好几本书,因为当时还不出名,好多卖不出去,便被当成柴火烧了彻底,后来成名后反而不写了,退休隐居,目前人在哪里,没人知道。
当年皇上也中过毒,兴妃去找过这位大夫,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还好皇上身强力壮,以毒攻毒生生熬了过来。
这本《道家》当年她也找过,同样没找到,只听人说起过,十分神奇,常人听了都以为是假的。
如果是这本书,即便是假的又如何,怕是也没人有真迹吧?
兴妃担心的是,这是个圈套,周许两家的圈套。
“那家蜂农也找人查查,是不是真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顾晏鸣点头,“母妃放心,儿子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这事已经**不离十,兴妃自己看过,有了蜂农作证,又有这本书在,现下只要证明顾晏生会制此毒便可。
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龙生龙,凤生凤,必然也是会的。
第152章 证据确凿
深夏,天气越发的闷热,白天几乎没人出门,到了傍晚才是忙活的时间。
大尚虽然提倡人人平等,可有些时候,并没有平等,贵族们只需一声吩咐,便有人跑腿,穷人们即便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晌午时分,大皇子坐在书苑的凉亭里,听手下的人汇报。
他这边吃着冰镇的葡萄,那边站在大太阳下,额间尽是冷汗。
“查的怎么样了?”离昨天见过母妃,已经过了一天,他惦记着书和蜂农的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书已经找了几个老先生看过,是真迹,蜂农也是真的,附近的邻居认识。”
顾晏鸣猛地站起来。
都是真的,就是说可以扳倒顾晏生了?
不不,还差一些,蜂农的事可以说是诬陷,书已经烧成了灰灰,也没有其它原本,证据还是不足,差了一道工序。
需要找个人亲眼见过顾晏生下毒,亦或者亲眼见过顾晏生制毒。
收买他身边的人是最好的办法,可他身边只有无双跟何钰。
何钰他不相信,无双是周家的人,不可能被他收买。
最要紧的是,此毒用料制作极为复杂,顾晏生在皇宫里,根本没办法制毒,这也是他一直逍遥的原因。
他是如何制作的毒?
是谁在帮他?
“你去盯着周许两家,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是。”
那人回了一声,转身离开。
顾晏鸣一个人站在凉亭下,想事情想的出神。
七生七死毒只有五个人能做出来,顾晏生在皇宫里,根本没办法制,那是谁制的?
一定还有人,是谁呢?
——————
皇上的病情拖了大半个月,皇宫内外都是一片忙碌,这时候最闲的反而是顾晏生。
许是局情快稳,他倒不急了,应酬也少了,恢复到原来的生活。
自己做饭,洗衣裳,种菜浇花,养鱼,悠哉悠哉。
偶尔无双会抢着要帮他做,原先顾晏生怕他做不好,接触的时间越长,越发现无双的好处。
无双勤奋,沉默,话少,学东西快,无论做什么,都能很快手上。
有时候只看一遍,也能学的像模像样,顾晏生信任的人多了一个,肯把自己的衣裳和泡澡的药材交给他。
只不过跟何钰的信任又不一样,何钰那种是兄弟之间的信任,无双只是责任上的信任,相信他能做好。
洗衣裳倒是不麻烦,最麻烦的是顾晏生泡澡的药,需要很多种药材,大多都是凉性,对身体也没多好,不明白他为什么每天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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