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叫人忍不住不去了解。
顾念问的,自然是要答的,仿佛是在回忆一样,何平戈略微的停顿了一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太多了,从唱戏到做人,师父在我们身上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忽然的,顾念手上的动作缓了缓,指尖划过他完好的皮肤上开口问他:“那你要是死了,你师父岂不是很伤心?”
何平戈一顿,只觉得被摸到的那个地方有些酥酥麻麻,然后又是伤口的疼痛袭来,稳了稳心神然后道:“师父的弟子多,死死生生的,早就习惯了。”
是啊,这样的乱世,活下来就不容易了,哪里有和平年代那样的好事,活到老这种事太奢侈了,天天都提心吊胆的,哪里还顾得上伤心呢。
两个人各怀心思,却又难得的感叹到一块去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后,顾念出声叫他:“何平戈。”
“司令?”何平戈现在和顾念做了个对面,想看顾念也就不需要那么难的扭头了:“怎么了?”
顾念瞅着他问:“我待你怎么样?”其实顾念问这话自己都有一点心虚,毕竟现在的何平戈满身的伤,可不都是从她这得来的吗。
何平戈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想问这个,犹豫了一下后答道:“好。”
顾念不知道何平戈这话答是不是言不由衷,但鉴于这的的确确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她也就选择了暂时性的相信:“但你还怕我。”
何平戈闻言打量了一下顾念,摸不清楚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笑了诚实道:“倒不是怕您,只是怕枪。”
顾念很不屑的一撇嘴,听着这回答倒是不出意外只是忍不住带点埋怨的说道:“说的跟我天天拿枪顶你脑门上似得。”
何平戈也笑,他现在已经能够听出来顾念的变化,只是觉得对方没有生气,到大着胆子继续说:“倒也没有天天,一个月两三回,不算频繁。”
顾念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敢甘心的反驳,一个月两三回整的自己多不讲道理一样:“就这一回。”
这会纱布也已经差不多的裹好了,何平戈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笑着问:“第一次那次就不算了?”
“第一次?”毕竟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顾念有点记不清了,略微回忆了一下后,发现第一次见何平戈,好像的确也是拿枪顶着他的头来着:“又不是我拿枪顶的你。”
何平戈点了点头,不可置否道,但是又忍不住提醒顾念,那个人和她的关系:“是您副官干的。”
想起来时副官干的,她就理直气壮的准备甩锅,所以顾念光明正大的耍起赖来:“旁人干的,关我什么事。”
顾念耍赖的时候太可爱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有点像是小朋友的无辜似得。
看着何平戈看着自己不说话,顾念还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皱着眉头摸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有点奇怪的问道:“怎么?”
何平戈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礼,转了头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没什么,就是觉得司令说的有道理。”
只是他这句话,也是半调侃的意思说的,顾念听的出来。
☆、第三十八章 有借有还
看着何平戈调侃的样子,顾念有点不满的抱怨:“你还好意思说,这么记仇,老子当初不过就是泼了你一杯茶,如今就又给我还回来了。”
何平戈刚刚提到了之前的事,顾念也就顺着说了下去,其实她本应该觉得这件事情丢脸从而闭口不提的,但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这种小小的抱怨口气,其实就和小孩子诉说自己的难过,来寻求大人的安抚,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何平戈有点不知道是这应该道歉,还是应该笑这个小军阀的关注的点不对,不过还是稍微做了个抱拳的手势:“那我替师妹给您道个歉?”
顾念不满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不满意什么只是挑了个茬:“我泼你的还是热气,她泼的都冷透了。”这个天,从头到脚的一杯冷水,冷透了。
何平戈更想笑了,只觉得顾念这会子才像一个姑娘家,同自己的师妹耍赖的样子有些相似,却更难得,更可爱,只哄她道:“我叮嘱她下次换热的来。”
一句话说的顾念横眉怒目,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稍微直起了腰板,问一句:“你还想有下次?”
顾念不是真火,这个瞪眼也有那么几分闹着玩的意思,何平戈看的出来,倒也不是十分的怕,却也配合着告饶道:“不敢不敢,下次无论你俩谁要泼,我都挡在当间儿,泼我就是了。”
顾念哼哼两声便算是受了这个求饶,接着又强调道:“我泼你一次,你师妹泼我一次,咱们这事算是扯平了,你以后不许拿这个记恨我。”
何平戈因着顾念这话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有点疑惑的道:“我记恨司令吗?”
若不是何平戈这个时候这话问的真切,顾念这会大概就要感叹他戏演的实在是好了,没好气的道:“我又不瞎,你当时的眼睛,要是你手里有把刀的话,你估计直接能给我捅死。”
何平戈恍然大悟,顾念说的应该就是最开始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何平戈本就对顾念有偏见,偏偏顾念一见面又来了这么一出,所以他当时对顾念,不得不说,的确是存了想要杀之后快的心的。
比如他当时向周大夫讨的那个砒霜,原本就是打算派上那个用场的。
但有趣的是,随着何平戈和顾念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这份心也就逐渐淡去了,哪怕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多半是因为顾念造成的,他也并未对顾念有什么恨意。
一来呢,他知道顾念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风光,其实她也有很多事没办法,二来呢,也是因为顾念那些带着股子别扭的补偿。
顾念不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她只是有些不会表达罢了,她能够把好东西都塞进你的手里,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软和的话来。
像是一只有着柔软肚皮的刺猬。何平戈莫名的想到。
对于之前的那些事,何平戈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还算是不错,却没想到,原来顾念早已经把这件事看在了眼里。
只不过这样,也就让何平戈有了另外的一个疑问:“既然这样的话,司令当时为何又非要留我在身边?”
毕竟对于这样的军阀来说,好不容易打拼到了今天的地步,谁都是不想死的,若是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这也就导致了这些人,越是地位高的,便越是怕死。
而且根据顾念平时说的那些话可以看得出来,顾念绝不是什么视生死为无物的人,她看起来就觉得怕死极了。
顾念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说不说,多年以来的习惯让她不怎么适应对别人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当她的眼睛落在何平戈的那一身伤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松了口:“你长的好看,声音也好,不招人烦。”
何平戈随着她的话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应该道谢,然后他看见了顾念明显的犹豫。
“而且,”顾念轻微的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要笑一笑,但是唇角又好像千斤重似得,没能提起来:“我当时也是没办法。”
顾念的这个样子,倒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何平戈记得当初何碧说过的话,说是三个月后会让何平戈知道,所以他也就不再急在一时,而是转了话题问道:“说起来,我有些不明白,您既然知道那俩人的身份,为什么又要常常的和他俩待在一起呢?”
顾念有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竟然难得有些迟疑的问到:“你吃醋了?”
何平戈哈哈哈的大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毕竟若是说是的话,那么这也就太超过了演戏的范围,但若是说不是的话,又实在显得对顾念太不关心了,接着大笑的机会,何平戈讨个巧:“我这一天光顾着疼了,倒是没心思想别的。”
顾念有一点不满意的磨了磨牙,然后轻叹了口气:“跟你交个实底,我当初之所以找你陪我演戏,其实是有这么回事。”
原来顾念作为这些人里的唯一一个女军阀,其实是有点被所有人虎视眈眈的意思,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顾念的这股子势力起来时,根本没有人把她当成一回事,毕竟就几杆破枪,寥寥的几十个人。
可随着这股势力的日渐增强,甚至可以开始可以和他们比肩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能够带领这样一支队伍的,居然是个女人。
当兵的都有那么一点征服欲望,那时候顾念和他们还不是同事,就是一群自称是军的马匪,所以他们也是有着足够的名声,打着剿匪的名堂去跟顾念正面对敌。
一群人来了个遍,虽然不是顾念百分百的胜利吧,可是来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能讨着好的。
说是军,却被匪打的落荒而逃。
这么一来呢,这群人就更有兴趣了,一群打一个有点胜之不武,所以这群人就干脆把顾念的事报告给了张振业。
这群人里面呢,张振业的用兵和策略是最好的,这群人是想拿顾念的军队做诱饵,让张振业去打败了顾念,最好是能够活捉回来,这样的话呢,他们也好一睹这个强悍如男人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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