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不光是好的时候,坏的时候也有,想到何平戈当时一个人写写画画,回忆着这些东西,顾念就不免的起了点心疼,口气也柔和了几分:“反正我瞧着她演的没点气势,是绝不如我的。”
何平戈也不反驳,他的心下安稳起来,觉得顾念说什么都好,点头附和道:“那是自然,我们顾司令,可是本色出演的。”
顾念把茶碗放下,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何平戈笑应了,现在的顾念比起那一封封的信要鲜活百八十倍,他心里欢喜又道:“说起来,既然司令已经答应了做我的搭档,那么以后,可就是要跟着我唱一辈子的戏了。”
一辈子三个字叫何平戈咬的极重,仿佛是生怕顾念听不清一样,而顾念却是连掀起茶碗的动作,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停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问他:“有何不可?”
何平戈如此便笑了,起身递给了顾念一个锦荣的小盒:“那就请司令把这个带上吧。”
顾念便将茶碗放了,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两枚摆在一起的钻戒,一见光便十分耀目的放起光来。
顾念带了一点笑意去看何平戈:“何老板这是好手段,不过是要个搭档,怎么的,还想我搭个人进去吗?”
何平戈倒是也不急于一时,见顾念似乎没有答应的念头,便开口道:“司令若是不肯……”
何平戈的话还没说完,顾念便已经自己将其中一枚取下来待在了手上:“呸。你是我的人,还想着逃吗?”
一句话看似指责,实则暖心,何平戈等这一刻,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有十余年了,这一刻终于达成,竟是感觉如炎炎夏日饮了冰凉的气泡水那样的舒爽。
起身抚了抚袖子,何平戈对着顾念认真的行了一个礼,口中声调,也变作了小生的腔调:“小生见过娘子,以后路途纵多坎坷风雨,还望与娘子携手同历,不舍不离。”
不过几十个字,却是将后半生尽数镶嵌其中,顾念听得他这句,再看了那一双明亮黑眸,时至今日,仍然是初见那样的明亮,便是不由的笑了,开口道:“应了你了。”
顾念是一贯不擅长表露感情的,可是这四个字,却是说的郑重无比,只不过才下一刻,她又忍不住的吐槽道:“酸不唧唧的。”
何平戈见此失笑,却又觉是意料之中。
戏子与将军,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如今能够走在一起,便是他们自己初见的时候,也是不曾想到过这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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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至此便结,往后余生,何平戈与顾念两人,便一直在为发扬京剧而努力着,终其一生,未有分离。
后有说书人将两人故事记下,茶馆小巷多有传说,世间女子男儿多有羡慕这对神仙眷侣,去往那戏园子去寻,却不见两人,只听得邻人叙说,两人少年时常是劳累,如今便卸下重担,一并游山玩水去了。
☆、番外 六分之一
却说两个人在米国定居后,便又开起了戏园子,何平戈还是每日的往戏园子里跑,顾念则是提前过起了老太爷的生活,在家里读读书看看报,看一看影片,听一听留音机,再加上她把伺候惯自己的长命百岁也接了过来,一天逗逗闷子聊聊天,整个人倒是闲适的很。
何平戈昨天答应下午匀出时间来跟顾念一起,所以今天上午就把自己的那边的事弄完了,这就回来了。
顾念这边的车一般都是下午的时候去接他,所以这次何平戈是直接自己打车回来的,才一下车,就看见长命急急的奔过来,叫道:“何老板!”
何平戈倒是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都有人守在面前,所以现在看着长命也不觉得惊讶,甚至十分自然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了长命,一边问道:“长命啊,司令在吗?”
长命也是习惯了伺候人,接过披风过来折了一半,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是什么,扯着何平戈到了门外,细长的手指挡在唇边低声道:“嘘!”
何平戈也是不明所以的跟着长命走了几步,有点奇怪道:“怎么了,这么神神道道的?”
长命满脸的惊恐,一把脆生生的嗓音压低,仿佛是在说什么鬼故事一样:“司令的爹娘来了。”
何平戈原本已经打算做好听到啥不好消息的打算了,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答案,当即就楞了一下,然后才道:“司令的爹娘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长命的影响,何平戈居然也不自觉的把声音压低了,所以到长命的时候,她就把声音压的更低了:“您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来了,现在训司令已经训了一个上午了。”
何平戈听的一皱眉,感觉到气氛似乎真的不大好,有些担心的询问到:“怎么也没人拦着点?”
长命满脸的惆怅,心说自己也担心司令,可是满屋子也没人能去呀,有些无奈的感慨:“谁敢拦啊,那可是司令都不敢惹的人。”
事情听到这里,何平戈的表情已经有些重视了,而不是像最开始那样仿佛是在逗长命玩的那样:“现在都谁在里面?”
长命的眼睛有点贼的溜的一边瞄着里面,似乎是生怕有人出来,一边道:“就司令和老爷夫人。”
何平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跟着看向里面,拔腿就要闯进去:“不敢拦也就算了,怎么也没留个人看着点,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何平戈这边一边说着,一边就避过长命往里面走,可是还没等两步呢,就被顾念拦住了,急急道:“司令说了,叫您别过来。”
何平戈此刻心里焦急,这时候被长命一拦,顿时就更烦了,原本是直接越过长命走,可是现在听长命的意思,是顾念说的,便有点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
长命见何平戈止住了脚步,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将何平戈往外面引一边将顾念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何平戈道:“她说老爷夫人是听说她养戏子才过来的,他们家里人对您这样职业的人都没什么好感,您若是过去了,难免要受委屈的,所以叫我在这里守着,等您来了,就叫我送您离开,等着老爷夫人走了,司令再接您回来。”
其实顾念这是为了何平戈着想,顾念和何平戈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对何平戈的感觉,就像是上瘾了似得,最开始看不上,可是越相处,就越觉得好。
最开始的时候呢,就算是崩了,也不觉得怎么心疼,可是现在,若是何平戈伤了一星半点的,顾念都觉得心疼的不得了,所以这样看起来就觉得危险的事情,顾念自然不会带上何平戈一起。
只不过,这虽然是顾念对何平戈的一片心意,可是落在何平戈这里却不是这样了,何平戈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表情变化,越往后,何平戈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到最后的时候,何平戈就干脆打断了长命的话,脸色铁青,有点发怒的说道:“这叫什么话,这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纵然是挨批受逗,也是两个人一起,我若是全部丢给司令一人,我还算是什么男人。”
长命是难得见到何平戈黑脸的,不由的楞了一下,而就在长命楞的这一会,何平戈已经避过了长命,执着的往小楼走去了。
长命急忙追了几步上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扯着何平戈的袖子手上用了些力气,有些祈求的说道:“何老板,您不能去,老爷是马匪的头头,一身功夫都是横练出来的,您若是受了一下可是忍不住啊。”
这句话也是顾念特意叮嘱过的,万一要是说不通的话,难免是要动几下手的,到时候顾念也就算了,她好歹也是自幼实打实的功夫练起来的,再加上既然是她的爹,自然也不会多下狠手的打她。
可是若是何平戈过去了可就不一样了,自家的爹爹可不是什么满手书墨香的文人,他那一双手上,什么血没有啊,这要是真的心里一气,不顾后果的给何平戈来上一下子。
天地间就这么一个何老板,要是没有了的话,她上哪里说理去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念对长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就让她务必拖住何平戈。
只不过这样的话,长命是不能说给何平戈的。
何平戈听了长命的话,却是更加坚定的要往里面走了,伸手重重的拂下了长命扯着自己的手:“我若受不住,难道司令便受得住了吗?”
这句话说完,何平戈也就不管长命的态度,径直往院子里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何平戈在这里跟长命扯皮的时候,顾念哪里的状态,也差不了太多。
一间屋子里,顾念的爹娘分别坐在了主位上,而原本坐在主座上的顾念,此刻却被赶在了客座上。
只不过这倒是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长者为大嘛。
顾念看着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上喝茶的两个人,笑了两下,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是在关心而不是在质问:“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顾念的母亲已经四十多岁了,可看起来却如三十来岁的美妇人一样,一看就知道保养的极好,脸上的皱纹都少有,拧着眉头的样子,不让人觉得可怖,反而能决出一点的少女的娇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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