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的语气里平添了一点委屈,闷闷的带点鼻音,显得可怜极了:“下次咱们能不能好好讲道理,别动手?”
不说还好,一说顾念几乎炸了毛,瞪着眼睛道:“好好讲道理你听吗?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何平戈自知理亏,这会儿也不辩驳,只是卖可怜的哼着道:“特别疼……”
顾念表示不吃他这一套,冷言冷语道:“不疼你不长记性。”
何平戈一向百试百灵的装可怜遭遇滑铁卢,十分不甘心,便更小声的呼痛:“哎呦……”
顾念说着是不心疼,可是哪里能啊,一听何平戈这小抽气的声音,就忍不住着急了,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试探着拿手去碰何平戈的背:“真那么疼?”说完,自己还有点后悔道:“我都没太使劲呢。”
何平戈半真半假道:“百八十斤的石锁,您举着都跟玩似得,您说不使劲,谁信啊。”
顾念道:“那我给你揉揉?”
何平戈也不说好不好的,只是趁着这会儿道:“司令,下次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顾念瞪他一眼:“还没给你留面子啊?”
何平戈知道这样避开人就算是顾念已经考虑了的,但是还忍不住委屈巴巴的:“您训我跟训孩子似得。”
顾念听着也觉得有点乐呵,手抵在唇边学着老夫子的语气道:“这叫相夫教子。”
一句话逗的何平戈失笑,顾念瞪他:“你笑什么?”
何平戈勉强止住了笑道:“我在想啊,以后说不定,还真的有我和儿子在您面前站一排,并排听训。”
顾念也想了想那个画面感,忍不住莞尔:“行了你啊,得了便宜就卖乖,都给我气的牙痒痒了,你在这跟我装可怜。”
何平戈眨眨眼睛,见对方已经气消了便掐好时机:“司令打都打了,就别记仇了。”
顾念有点无可奈何的去拉何平戈的袖子:“行了,拉起来让我看看。”
背上的现在不方便看不了,倒是袖子可以挽起来,顾念当时生气,落了一下在胳膊上,现在都已经肿了起来,何平戈还没说什么,顾念却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破玩意怎么打人这么狠呢……”
何平戈之前装可怜,大多是为了缓解气氛,对这样的疼,倒不是十分的在意,笑着道:“平常人家打孩子都用这个,伤皮不伤筋。”
顾念听不进去这些话,只道:“回去吧,我给你上点药。”
何平戈怕她着急,便故意逗她:“没那么疼,您亲亲就好了。”
顾念倒是真的被逗笑了,骂道:“得了你啊,一张嘴吃了蜜啊?”
何平戈眼睛里像是装了一汪水:“千真万确,但凡我有一句假话,您再打都成。”
顾念半信半疑的握着何平戈的手腕,轻轻的在那伤上亲了一下,紧张兮兮的去问何平戈:“好点没有?”
何平戈假装感受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多了。”表情做的十分诚恳
看着似乎有效果,顾念就又亲了一下:“现在呢?”
何平戈这下没有再肯定他了,只是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的说:“还差一点。”
顾念不解,看了他手臂上肿起来的那道伤痕也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在想他到底是怎么有不同感觉的:“差那一点?”
何平戈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道:“这里一点。”倒是没有想到他也会这么变着法的调戏人,把顾念弄的有些不明白害臊,却又不愿被人看出来,一下子亲了上去。
后来何止弈还是照样唱戏,顾念没事的时候跟他一块唱,这突然成了爱戏的人当中的一股潮流,人们不再是当听客,除了花钱捧角之外。更是乐意去将那唱的好的角请金府里,奉为上宾请教一二,十分客气恭敬,那些人最初的时候还有些惶恐不安,可时间长了,竟是也习惯了,不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的样子,而是开始能和贵人相处,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说笑了。
这样的情景何平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每日出门的时候,都带了笑意,当然了,那些什么下九流的自低的话,也不再说了,有时候顺了口,顾念一个眼神过来,立马改口,看的长命百岁直笑,说是这家里司令终于不是被管着的了,好歹也有来有往了。
只可惜的是,何平戈这边是高兴了,可张振业和婉儿那边,却是忍不住的磨了牙,婉儿尤其。
她为了这次,可是没少受罪,本来想着可以借这次机会挑拨何平戈和顾念的关系,最起码也是让顾念大出血一次,可是却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事了。
甚至现在,顾念还有滋有味的唱上戏了,要知道,何平戈以前是没有固定的搭档的,向来都是看戏挑人的,现在倒好,竟是和顾念用起了同一块的脂粉。
戏园子里有个规矩,虽然现在的脂粉出的十分方便,要用什么颜色,都可以直接买到,但是作为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很少会去买那种成品的脂粉,大多是去买那种最普通的,回来自己调。
这固然是有省钱的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古话里早就传下来的,一场戏里的生与旦,脸上的脂粉是要同调的。
脸上的脂粉颜色一般无二,也就是象征这这两人的情意一般深浅。
天知道婉儿小时候是多么的想要和师兄一起站在台上唱戏啊,脂粉同调,情意相同。
可是后来,婉儿倒是如愿的跟何平戈站在一起了,只可惜,何平戈这样一个尊重戏剧的人,却在这件事上犯了拧。
他怎么也不肯用同调的脂粉,素来都是自己一个用自己的。
婉儿当时难免失望,可是因着喜欢何平戈,也就自己给他找了理由出来,什么不习惯啦,爱干净啦的,其实连自己也骗不过。
可是现在呢,婉儿是亲眼看见了何平戈把脂粉在掌心晕开,为顾念勾画。
以期情意,一般深浅。
婉儿从没有觉得这句话这么讽刺过,就在她几乎忍耐不住的想要冲进去问一问她师兄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却被人从那个门口拉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何老板被人掳走了。
入目所及的是个不认识的人,却是满脸的笑意:“我们家主子让我问问婉儿姑娘,您这边最近怎么样了?”
不过是这一句,婉儿就知道了来者是张振业的人,半点好气也没有的:“怎么样你自己没眼看吗?”
那人对这样的境遇倒是也不生气,只是道:“婉儿姑娘别急,机会又不是只有一次。”这话听着倒是另有深意的。
婉儿上下打量了他,摸不着头脑却起了一点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那人也不明说,稍微凑近压低声音若有含义:“主子说,您与他的合作关系,还不算结束。”
婉儿一听也被点拨了一下,当即起了兴趣,眼睛略微一眯,就知道了这位老板是谁,追问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那人却不肯再多提了,只道:“请婉儿小姐稍安勿躁就是,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个暗示,可以说暗的十分明显了,只不过这个准备是准备了什么,那人却还是不肯说。
经过了那次的合作后,婉儿对于张振业,倒是也多了几分的信任,大概是建立在某种,我喜欢的人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咱们真的是惨的同病相怜啊这样的情绪上,所以对于这个人的话,婉儿选择了听信,暂时性的按兵不动,等着看以后的路怎么走。
而张振业这个人,也的确没有叫婉儿失望,就像是张振业所说的那样,甘于等待的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机会。
碍于顾念的实力,顾念处在势力边缘的那几个县城,虽然实力不算是特别的强劲,可是也是没人敢招惹的,可是最近却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各种各样的零散马匪总是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盯着顾念手里的地方不放。
他们的实力自然是不够看的,可是因着人员数量不太大,而且对周围很熟悉,所以每次都是打而不散,不必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十分的叫人无奈,除了心烦也没有什么办法,搞的顾念真的是日日头疼。
顾念这边麻烦一堆,但是何平戈那边,却有些顺风顺水了,因着顾念的帮忙,何平戈打算做的那些事,几乎是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完成了。
别的不说,至少在顾念名下的这几个城镇里,戏子的名声得到了大大的提高,而诸位唱戏的人,也都知道自己这样的名声来之多么的不易,所以都是十分的配合着维护,戏子的身份和待遇,都与以前大不相同。
而何平戈,也是为了协调这些事情,变的越来越忙,有时候早除晚归的,竟是和顾念一天也见不到一面。
顾念也开始忙起来了,不可能总是等着他,短短几天还好说,时间一长,顾念就有些脾气了。
人家都说情场得意,事业失意,顾念那边烦还能安慰自己就是些小事,可是这两件事堆在一起,就叫顾念有点遭不住了。
这天晚上顾念强撑了倦意没睡觉,坐在客厅里等着何平戈,困得直打盹儿,一双眼睛几乎是要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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