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了一阵,宁欣各种办法用尽,还是不能出去。
外面的淑妃知道自己女儿被软禁后,也闯了几次,居然连欣容轩的宫门都没有挨着,便被拦住,要知道,这是她生了宁欣后的头一回,心中把不准自己女儿是犯了什么事情,越发焦急不安。
淑妃眼见不能进去,就去面见陛下,结果也被皇后娘娘给挡了下来,只说陛下最近国事繁忙,操劳过度,龙体微恙。
淑妃警觉事情不对,又打探不到那晚的消息,她那天晚上没有去参加宴会,后面许多宫人莫名奇妙的消失,她怎么能不多想。
一筹莫展之际,旁边的嬷嬷想到宫中最近的传言,对着淑妃悄声道:“娘娘何不去求太后,毕竟太后也是秦家女,且陛下病的蹊跷,什么都是中宫的那位在说,莫非这皇后要逼宫不成,娘娘此去名正言顺!只说皇后现在不让她见陛下,也软禁了公主,娘娘心中着急,让太后这个母后去问问……”
淑妃听见这话眼睛一亮,第二天一早带着自己宫中的所有护卫和宫人,去找了太后。
这边的动静当即被人报给了中宫皇后娘娘处,皇后冷笑带着人堵了淑妃的去路,带去了正阳宫喝茶声色俱厉地训斥了一番,大有你这个母妃这样的不懂规矩,难怪能把宁欣教导成现在这个样子。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皇后又顺便禁了淑妃的足,让宫人布了佛堂,只让她好生在宫中念佛诵经,为荣国为陛下祈福!
这边荣国最年轻、最杰出的少年将军汤寰受辱,消沉几日后,越想心中越发气不过,想他还没有成亲,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给……
他在皇城虽被人称为公子,可他要是没有一点血性,如何能领兵打仗,如何能管理三军,所以汤寰的气性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越想心中越是愤慨,他出去召集人马带着国公府的护卫就要闯宫,势必要把宫中这些魑魅魍魉给收拾了。
因声势浩大,他还没有出宁国公府就被下朝回来的国舅爷汤月龙撞个正着,汤月龙让人拦下来,细问了一番缘由,这汤寰哪里肯说,汤月龙没有问出什么来。
宁国公瞧见自己儿子这样,心下以为是因为兵符的事情闹别扭和不满荣帝的安排,板着脸教训了一番,让他以国事为重。
当然他心里头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甚清楚了。
汤寰仰天大吼一声,静了下来,让人看日子,尽快迎娶未婚妻谢飞采。
一月后,汤寰婚宴,隆重大办,帝后出席。
当天汤寰森然一笑,早已经备好了死士只等荣帝大驾光临。
于喜庆热闹的婚宴上,剑光冲天,血流不止,这是荣帝为帝十几年来第一次遇见刺杀,且又是在重兵把守的宁国公府,宁国公府里连安全都不能保障,谈什么保卫家国!
哼,这番部署,怕是要谋反吧!
荣帝大怒,当即下令捉拿宁国公府一众人等,连参加婚宴的一众大臣亲属皆被限制外出。
皇后惊慌失措,想告知荣帝实情,可荣帝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别无办法之际,皇后抱着小皇子,跪在阶梯上,奏请陛下听她说几句话。
重臣没有想到自己带着妻女出来参加一个喜宴,还会遇到这档子事情,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荣帝看着嬉笑不止的雉子,又想到这汤寰将将才平定战事,大手一挥,允了。
可皇后瞧见满院的人,和被禁卫军控制住的侄儿,加上这种事情,她哪里说得出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荣帝冷笑,心中气得更甚,正待发落。
皇后急声反问道:“陛下宴请臣子那天晚上发生了何事,当真记不得了?”
汤寰听见这话,拼命地怒吼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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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喜宴之变(二更)
荣帝奇怪,他只记得和汤寰说了一番话,后来便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在梦中跟一美人花前月下……
是以疲惫了些,他该记得什么?
可皇后这话大有深意,和汤寰那如地狱恶鬼的样子,他当真不知道出了何事!
皇后心中忧思,如果她来说这番话,只怕以后荣帝都不会再见她,毕竟谁让她瞧见了那幕呢,可不说个好歹缘由,今天这些暗杀该如何交代,到时候圣上安个谋君的罪名又太大了些,他们汤家千多口人命莫非就要这样白白的丢了不成。
沉思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她是汤家的女儿呀!只是当着这么多人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皇后又道:“陛下可否单独跟臣妾到屋中谈谈。”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哀求。
荣帝冷声:“难道朕还要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伤朕不成!”单独,谁知道现在这些个人是不是要他的命,现在想来,这皇子是好处也是害处。
皇后听见这话,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跌坐在地上,皇子都差点没有抱住,还是旁边的嬷嬷上前接过了笑得咯咯响的皇子。
许久后,皇后表情哀恸,泪流满面:“陛下竟然这样想臣妾,臣妾一心为陛下,为着陛下操劳后宫,为着陛下生儿育女,陛下全然看不见么,何苦只记得今天,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臣妾了吗?”
荣帝只觉得可笑,她操劳后宫?是够操劳的,他的儿女不是一个个死于非命,就是病弱不堪、胆小怕事!
汤月龙在远处跪下来,高声对着皇后道:“臣也想听听娘娘说说这是什么缘由,娘娘别单独说了,就在这里说罢!”他堂堂正正,坐得端行得正,怕什么?!
汤寰满目震惊,大喊道:“不,不要说——”声音悲切,如动物的哀嚎,令人动容无比。
谢飞采早已经掀了盖头,从谢家人身边走到汤寰面前,细细瞧了一阵,理了理他脸颊边的几缕湿发,劝道:“夫君且让娘娘说吧,不然……”未说完,眼泪已经糊了眼。
汤寰哪里听得进,只觉得他最屈辱、最不愿意回想的一面,将要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他恐惧无比,比大敌压境时心中还要恐慌。
荣帝叹一口气,想到汤家的地位,他怎么能动!关键是今天在人家的地盘,这汤月龙看似不知情,等会若是他让汤家兵出来,他还有命回去?
他软了声音恩赏地开口:“既然如此,皇后说吧。”
皇后止了泪水,站起来,一身的凤袍华贵冷艳雍容,她俯视着眼前的君王,笑了起来,众人皱眉不止。
活腻歪了,对着陛下这样笑?哪怕是皇后也不成!
良久皇后才敛尽笑容低声道:“因为——因为陛下欺辱了寰儿,寰儿一个男子,如何能受这般侮辱,是以他身边的几个护卫忠心为主,寻思报复而已。”
一语落,满院皆惊。
欺辱了汤寰?
什么意思?!
众人矛盾了,这种事情,他们是听还是不听,听,以后怕是……
不听,可着实好奇,且他们不听,还能自己把耳朵关起来吗?
这个时候,他们无比后悔今天干什么想不开来参加这倒霉催的婚宴!
众人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还有不少的人,事后要算账,岂不是荣国的大臣会少了三分之二?!
这么一想,心又安了:法不责众嘛!
皇后哈哈一笑,荣帝眉心跳了跳,皇后接着道:“不知道怎么欺辱的吗?就是如陛下宠幸女子一样……”
“放肆!”荣帝站起来,怒喝,威严霸气。
什么意思,这皇后简直是越发不成体统,他如何欺辱一个男子!
“不——”不远处的汤寰面如死灰,他以后该如何自处,他的骄傲,他的本事,他的出身……
他现在这样只会给以前他看中的种种抹黑而已,突然他面容平静了下来,笑道:“想我一心为国,那一腔热血没有抛洒在战场,而是落在了这些阴谋肮脏的手段里,真真可笑!天要亡我也——”
话毕,汤寰趁众人思考之际,拔出旁边护卫的剑,抹了脖子,高大的身躯立时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响,所有人的注意力均从皇后身边移到了那徐徐倒下的身影上,谢飞采的喜服上沾着了血,在春日的阳光照耀下刺目耀眼。
她骇住了,动也不敢动,她突然觉得耳朵轰鸣,目光呆滞的望着那地上的身影,源源不断的血流了出来,沾湿了她的裙摆,绣花鞋……
“寰儿?寰儿!”汤月龙撕心裂肺地大喊,他大步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扶起地上那年轻的少年,探了探脖子上的脉息,许久后才沉痛地伸手整理了他脸上的几缕乱发,如破锣嗓子一般唤道,“寰儿呀——你真是傻呀……”
他后悔,他不该这般说,他怎么能,又怎么会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寰儿——”皇后泪如泉涌,轻声呢喃,她好好疼爱了一场的孩子,也曾在她身边讨弓箭和稀奇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