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接近他或者与他多呆一会,学那烦人的围棋;
知道他注重容貌,特地的美白,修眉,整妆;
还努力的学轻功,只想有朝一日可以跟上他的步伐,追上他的速度……
可是——
好半晌才恍然想起,她被父皇许配给那什么漠北国的皇子了呀——
虽是知道,可心中还是有一些幻想和小小的期待。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见她垂着头,脸上的红渐渐退却,许久才抬头直视着面前的绝色男子,开口道:“你……不是太监吗?”语调低沉带着点点难以言喻的失落。她竟然忘记了这人是太监,她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太监!
额……
心情有些纠结,她怎么会喜欢一个太监!
可这人一点都不像太监呀!
宫映雪的脸色变了变:太监?!她竟然一直这样认为?
瞧见她一张小脸的颜色也是精彩纷呈,他猜想两人的脸色定然差不多。
他拉着她带着伤疤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喉间笑问:“黑丫头的先生难道没有教你,男子和女子的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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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和开篇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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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旖旎的心思(三更)
他眼神温柔、迷人,那细薄的肌肤下是一块圆圆的——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如荷叶上的露珠一般上下滚动,轻轻颤动,令人神魂颠倒。
是自己没有的!
也是太监没有的!
九公主脑袋空白成一片,痴痴迷迷地转过头。
见她窘迫的样子,宫映雪心情更加畅快,这时,他的胸襟突然敞开、衣服滑落,露出他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肤如凝脂又如白玉,锁骨清晰、平直,肩头圆润,胸口略有一些肌肉,极其销魂……
九公主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脸不争气地又红起来:我的娘啊!
“黑丫头,你看我是不是男人。”宫映雪俯视着她,眼神纯净如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湖水一般荡漾开来,“还要看吗?”说完,放开了她的手,好笑的望着她。
九公主以为他还要脱,刚想说话,没有想到他俯身在她的脸颊边留下一个轻柔如雾的吻。
软软的唇瓣,带着陌生的触感,又带着熟悉的酒香气息。
让人心悸……
“嗡”的一声,九公主的脑袋大了,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谁说女子美色勾人,要是男子勾起人来,那几乎是无处可逃,特别是这样一个好皮相的人!
更何况她本就心悦他。
这样的一个结果是,九公主“果断”地、很脓包地逃远了,跌跌撞撞,也不知道在这路上跌了多少个跟头,撞了多少棵树,吓飞了多少鸟兽……
总之好不狼狈,就是这样很没有脾气的“滚”了,她多想如之前看的话本那样,含羞带怯地凝视他,巧笑嫣然地道:“公子果然一颗心全系奴家身上,以后奴家定不相负公子意!”
亦或是捏起他洁白刀刻般的下巴,仰天大笑:“好呀,你以后生是本公主的人,死亦是本公主的魂!记住要生死相随!本公主好好待你便是。”
再或者,直接回亲一下,宣告主权。
可她就这样毫无骨气地逃走了,胸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羞怒有之、惊慌有之、茫然无措有之还有点点甜蜜……
奔回院中,她脑袋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浅笑声从小屋中漫开。
文珠回来就瞧见她们家殿下这如鸵鸟的一幕,笑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做了错事?”
“没。”九公主收了笑回道。
文珠边放下手中的衣裳,边拿出绣品,手中一刻不停:“那怎么这幅神态?”
九公主瓮声道:“文珠不是很忙吗?怎么在问我这话?”
“是很忙,不过所有的忙碌都是为了公主,如果公主受了委屈,那忙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般毫不计较得失,真心付出,比之刚才那人说的爱,似乎来得要真实、安心许多——
九公主一顿,半晌,从被子里传出一声沉沉的声音:“文珠辛苦了,干脆我……我禀报上去,请几个小丫头给文珠管管,帮着你点。”
不论那人说的真假,她都已经沉沦。
“可别,奴婢可没有那什么功夫管人,还有,咱们这院子太过简单,多了人岂不是多了麻烦,难道公主打算不跟他学功夫了不成。”
九公主又是一顿:她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呀。
又想起刚才在林中的话和那个轻柔的吻,似乎脸颊边那吻意还在,九公主一时间想笑又想哭,可文珠在这里,她不想让文珠担心,当下飞身而出,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晚上不用等我。”
好在文珠已经习惯,自她学会功夫后,如一只脱缰的马,总是这般说走就走,有时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功,文珠依旧张罗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她们公主越发大了,她得多备一点女子用的东西。
她走过去,瞧见刚才她们公主趴着的被子上一点点湿润,似乎还有点粘粘的,文珠不禁莞尔一笑:她们公主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流鼻涕!
九公主无地可去,直接飞到了重华宫上方,天渐渐的暗下去,薄雾升了起来,在暗色中,重华宫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没有一点烛火,让人不敢轻易踏入。
宁辞听见上面的动静,眸中一暗:有完没完,一波波人,总也死不完!不就是父皇让他去了一次御书房吗?这些人就等不及了?
他走出大殿,站在花园正中,抬头仰望,只见高高的屋脊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月白的宫装,于薄雾缥缈中带着一身的仙气。
原来是她——
他仰头对着那人一笑,这一笑别样灿烂。
九公主纵身一跃,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他的面前。
赵德点燃了院中亭子的一豆烛火,这个亭子位子绝佳,在当中偏右一点,宫门前是一块挡住冲煞杀气作用的飞龙影壁,坐在亭中,四方的情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皆在掌握中。
九公主走过去坐在亭中的长凳上,宁辞跟着走近,这才瞧清楚了她月白的宫装上,袖口、领口用丝线绣着花纹复杂的图案,于飘飞间翻滚如潮水,腰间系着同色花纹的腰带,束着的纤腰不堪一握,望之整个人美艳绝伦。
脚上是一双同样花纹的鞋子。
倒是越来越会打扮自己!
还有这功夫,真是进步神速。
九公主惆怅地盯着那一豆灯火,好半晌幽幽叹息一声。
宁辞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怎么是这个神态,她虽然神色怅然,但是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春意。
春意?
可不是春意嘛,少女脸庞光洁温和,带着诱人的红晕,一嗔一怒间自带风情,千娇百媚。
宁辞愣了愣,神思思索间,一宫婢端着托盘从旁边走过来,瞧见亭中有两人,还正是大皇子,另一个是?
她骇了一跳,只得佯装镇定地走过来行礼问安。
宁辞没有动,凤眸中有一瞬间的寒冷,九公主瞧着那宫婢走近,还不待看清楚来人,这宫婢便如失魂的布偶一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托盘中的汤药洒落一地,黑乎乎的药汤和在夜色下同样黑乎乎的血液混在一起,难闻的味道顿时污了这片空气。
宁辞神色不清,旁边的护卫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后把那尸体拖了下去。
赵德忙带着两个小公公,快速地收拾干净,还摆上了熏香,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平和,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九公主脸颊上的微红褪得个干干净净,还有微微苍白,好半晌才恢复平静,可她却不想呆在这里了。
这里暗潮涌动,哪里是一方净土,哪里可以让她倾诉这一腔心事。
宁辞抬眸望着她,瞧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怜悯,心中跳的厉害起来。
九公主起身,走出这一方凉亭,站在一树玉兰下回眸,瞧见那暖暖的烛火下,宁辞一个人孤寂地坐着,小小的身影那般的哀伤、失落。
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许久后,直到院中沉寂下来,宁辞淡淡地撇了眼面前的赵德,轻声道:“你和那伤人的暗卫,自去领罚。”说完,起身离开,向着黑沉沉的重华殿走去。
“是。”赵德应一声,虽然不知道自己和那暗卫哪里做错了,这宫婢突然出现在院中,还端着东西,他们不小心也不成,不管这是不是无辜,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都有嫌疑!
想到现在殿下也是立威之时,他听了吩咐去外面认了一顿板子。
同样瘦弱的身影,挨了板子后,连站着都费力,小小年纪,背脊却有微微的佝偻。
宁辞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顶上的幔帐,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了,他自己都不清楚,可今夜是为何失眠的呢?
夜凉如水,外面又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瓦片的翻动声还有刀剑相博的铮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