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府。
言络着一身雪青色的衣衫,容色清淡地坐在雕花木窗边的檀香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份半摊开的卷轴,在他面前的书案之上,堆放在一起的卷轴有几十份。
淡然的目光在手中的卷轴之上扫过,清雅好看的眉眼微不可见地一拢,摊开放在面前书案的空白处,取过搁置的手边的上好毛笔轻轻圈出。
忽然,一道墨影从窗外跃了进来,直接停在了书案之前。
“怎么?言府的大门进不得你?”言络根本就是猜到来人是谁,头也不抬地掷出一句颇为嘲讽的话。
时翊勾唇一笑,幽幽道:“我这不是向我们左相大人看齐么?翻墙入户这种事,想来左相现在应该是已经驾轻就熟了才对!”
两手撑在书案之上,俯身看了一眼摊开的卷轴,时翊挑了挑眉,“哟呵,我们左相终于开始奋发图强了!”居然开始着手处理这些朝政之上的事情,而且还是身体力行!
用手中的毛笔头端抵住时翊的额头,将对方前倾的身体往后推了几分,继续看着卷轴上的墨色文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对方。
被彻底忽视的时翊顿时有些不爽了,目光坏坏地看了对方一眼,幽幽地开口,“言络,我见过行云止水被你娇藏起来的那位了!”
果然看见言络拿着毛笔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将毛笔放在归研之上,缓缓抬头,绝美的流光凤目中带了几分危险的光芒,“你说你去见她了?”
时翊得意地笑了笑,“我就说本公子厉害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开口,“我当时偷偷潜进了他的房间,然后自然就见到了他。”
当然,被对方下了三日这种毒药连带着喝了几天黄连煮水的事情他是绝口不提。
“不过那人当真绝色!”想起风清持的容貌,时翊不禁赞叹地说道。
言络本就危险的眸子幽幽转冷,意味不明地盯着时翊。
时翊反而恍然不知,继续感叹道:“那样的容貌,我要是你,我也断!”
言络一愣,幽冷而又危险的眸光瞬间转为古怪。
“不过言络,你和他在一起......”说到这里,时翊的目光忽然暧昧而又诡异,悄悄地凑近了几分,轻声问:“你们到底谁上谁下?”问完之后则是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坏坏地看着对方。
抬头看向时翊,削薄的唇微启,语气透出丝丝危险,“看来你是真的太闲了!”
“不不不!”时翊连忙摆手,对着言络灿烂一笑,“我这是作为兄弟关心一下你的私生活!”
言络冷哼一声,清淡的眸光中透着几分不屑。
“不过言络,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少年?”这个时候,时翊的目光认真了几分。毕竟和言络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有些事情他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言络只是抬眸目光淡然地看着对方,“怎么,有问题?”继而轻飘飘地掷出一句话。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要知道,对方毕竟是男子,这样的事情,于世间是难容的。”看着言络虽然淡然却又认真的目光,时翊脸上的表情稍稍复杂了几分,认真地开口。
言络转头,眸色清凉地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对于他,此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也,已经无法放手了!
看着对方精致无双的侧脸,时翊心中叹了一口气,望着言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这么好看的男子在一起了,那得碎了世间多少女子的心啊!”
言络转回目光,凉飕飕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言络,你和那个少年谁先主动的?”想到这件事情,时翊还是有些好奇,忍了忍,没忍住,便八卦地问了出来。
“我。”她和他之间,从来都是他在主动,她在拒绝。
想到这里,言络唇角有些无奈苦涩地扬起。
时翊眸子微微一瞠,似乎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也就释然。言络的性子,他还是非常了解的,对他而言,不动心则是无情,一旦动心,那便是所有的深情都给了对方。
从此便是,我非无情,只因情深系你!
其实,被言络喜欢,还是挺幸福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时翊看着对方的眸子又古怪了几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言络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削薄的唇吐出五个字,“有话就直说!”
时翊很小心地看着言络的表情,“言络,风云宴的时候,暮絮鸾肯定也会回来。”
“那又如何?”言络依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表情。
时翊微微一愣,瞪圆了眸子。什么叫那又如何,暮絮鸾可是每年都会请陛下为她和言络这厮赐婚的,那样一个美人,还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也就言络这厮能狠得下心年年拒绝。
“那万一她又要求赐婚呢?”时翊皱着眉问。
言络淡淡地笑了笑,肯定地开口,“不会。”
“你怎么知道?”时翊神色狐疑。反正在那位摄政王紫翎墨身边长大的几人,他是一个都看不透。
暮絮鸾倒是还好,有能力,有魄力,就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让人猜不透,而且对言络这家伙死心塌地到没法说。
蓝钰那简直就是一块会行走的冰块,整天冷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银子一样,和这样的人,交流都需要勇气,更别说猜测对方了。
紫皇陛下吧,看上去温润如玉,脸上是永远不变的浅笑,可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光看他政治上的作为就知道他处事的手段绝对不像看上去那样温和。
言络呢,慵懒散漫,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最喜欢将水搅浑之后自己抽身在旁边看着,将其他人当做棋盘之中以供玩乐的棋子,他才是最为冷心冷清的。
言络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絮鸾有自己的骄傲,绝对不会用赐婚来绑住自己,她就是知道自己会拒绝才向紫月痕开口,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对她的底线,经过当年在宫宴直接不留情面地拒绝,她就再也没有那样做过。
再者,她已经见过清持了,而自己也明确地表明了态度,就算还没有放手也应该不会太过纠缠!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时翊耸肩没所谓地开口。
另一侧。
白府。
白未檀刚哄完白琦溪睡午觉,回到房间便发现歪坐在椅子上双腿伸直交叠地放在一起的简白,如诗如画般的清冷容颜依旧,目光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简白勾唇一笑,微抬下巴示意被放在书案上的淡粉色菊花,“喏,看见没?楼姒喜欢菊花。”
白未檀抬眸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连语气都是凉凉地开口,“所以你就跑我府上偷菊花来了?”
简白看着对方笑着开口,“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这可是事关你兄弟我的终身大事!”
白未檀懒得理他。
“对了,未檀,水惜音走了!”想起这件事,简白忽然开口。
“那他呢?”这个时候,白未檀最关系的是亦澈有没有一起离开。
简白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没有,亦澈估计是要等到风云宴之后离开。”随即有些不解地看着白未檀,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问,“未檀,你到底为什么要亦澈一定离开帝京?”
就算了真的伤了言络应该也不至于啊,毕竟人家言络现在啥事儿都没有。
白未檀清冷的眸光对上简白的目光,最后只是略带歉意地摇摇头,“对不起,现在我不能说。”
简白一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未檀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让他说出口。
不,或许以前有一个人,紫翎墨!
“还有一个消息!”简白忽然站起身,很郑重其事地开口。
白未檀看了他一眼,眸色清淡,似乎并不抱有希望他会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
“水惜音怀孕了!”
雪色的身影微微一愣,不过也在瞬间恢复如常,对此并没有表态。
“你就不该有点儿表情?”对于若无其事的白未檀,简白有些好奇。
白未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嘲弄地开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表情?为亦澈高兴还是替子染感到不值?”
简白讪讪,没有说话。
“水惜音怀孕了亦澈让她一个人离开?”白未檀忽然开口,只是清冷的嗓音有些微微的讥诮。
“水惜音去青冥居养胎,毕竟怀孕了很多事情不便。”简白缓缓开口。
白未檀没有再说话,只是眸子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窗外。
见此,简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了一眼粉色的菊花,将它从地上小心地拿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找你一起喝酒!”
白未檀轻轻颔首。
一个别苑。
楼姒正在房间里面看账本,忽然,面前出现淡粉色的菊花。
“猜猜我是谁?”简白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对方的眼睛,故意尖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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