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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客的娇养日常 完结+番外 (风储黛)


  她一定是闲得发霉了才会那般矫揉造作。
  柳黛用簸箕兜了整整一筐的银子银票,吃力地推开了公主的寝房门,“公主,棋谱都卖出去了。”
  赵潋放下木梳,兴高采烈地替她接住,两人合力将一竹筐的银钱抬到桌上。
  柳黛虽在公主府不是一两日,但如此多的雪花银,还是头一回见着,一时眼花缭乱,“公主,这些银子如何处置?”
  赵潋抓了一把,正经道:“这些银子来路清白,本来咱们是可以随意使着的,只不过辽国与大周开战在即,一旦兴了战事,那些为了几局棋谱便能一掷千金的人却并不会助力我大周义战,所以这些银子先存着,日后如有用处,我们全部拿去充作军饷。”
  赵潋从衣柜里拖出了一条红绸,用剪刀裁剪之后,将银子裹入其中,剩下一沓银票便收拾好了压在柜子底下。
  “人都走了么?”
  柳黛回道:“走了。”
  赵潋蹲在地上,又问道:“君瑕也走了么?”
  柳黛点头,“不在那儿了。”
  赵潋“哦”了一声,正要起身,但蹲久了,起来之后眼前忽然一阵漆黑,眩晕之后,赵潋花钿委地,幸得柳黛在身后搭了把手,才没结实地摔在地上。
  晕了小半会,赵潋醒过来时君瑕正坐在她的床榻边,见他脸色微白,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也紧紧握着她的右手,传来绵绵密密的清凉,和如有若无的冷梅香。
  赵潋支起苍白的嘴唇,笑了笑,“咱们俩是不是都多灾多病,你还没好,我又倒下了。”
  “莞莞。”
  “嗯?”
  赵潋歪着脑袋疑惑地挑起眉眼。
  他皱眉,“你怀着身孕,忌讳多思,别再为着我伤怀。”
  她终日里都是笑颊粲然,好似什么事都戳不到心坎,但君瑕正是明白她是强颜欢笑,实则忧心伤肝,才更是心疼。
  赵潋摇头,“我不能不想,这是没办法的。”赵潋定定地看着他,“你没办法叫我一点不想着你,没办法叫我不喜欢你,也没办法叫我一点不为你的身体担忧,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但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小心保护的……”
  见他眉结不展,赵潋抽出食指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圆,“好了,我现在身上没力气,你同我说说好听的话儿,咱们孩子该取名作甚么呢?我想了很久了,他到底是姓谢,还是姓君呢?”
  这个困扰赵潋的“大问题”让人忍俊难禁。
  君瑕瞧她这一本正经的娇憨之态,忍不住薄唇上扬,将赵潋的手压下,自她的额头上浅浅印了一个吻痕。
  “孩子是你的,”他声音幽幽,仿佛来自九天云端,多了点朦胧渺远,“所以都听你的。”
  他的嘴唇落在赵潋敏感处,耳垂痒痒的,怀孕的身体格外敏感,赵潋怕擦枪走火把持不住,忙将他的肩膀抵住往上一推,定定地凝视着他,道:“所以,还是姓谢吧,你们老谢家几代单传,这根独苗苗可不能断了。以后若有机会,再生一个随我姓的,你看可好?”
  他莞尔,又亲了亲她的鼻梁,“都好。”


第84章
  听闻前朝遗贤晚年避入山中, 曾整理出一套汉字全书,眼下在汴梁极为畅销, 赵潋买了一本, 为了给将来的宝宝起个好听且有意义的大名。
  有事做人便不会闲着,不会胡思乱想, 君瑕在书桌临风作画时,偶尔抬起头, 便能见到赵潋左手托腮, 手肘压着厚重的书卷,右手握着笔在纸上写画, 沉思着些什么。偶尔碰着好听好看的字, 她便拿笔记录下来。
  秋阳在斑驳的木牖之间跳跃, 苔痕隐然, 翠蔓罗络于窗外廊庑瓦檐之间。他信手着笔,皴染开一片黛色。那雪白的宣纸上映出一个窈窕纤长的影子,红衣墨发的美人, 娇憨地拿笔端点着嘴唇,娇娇懒懒地困在桌前,如朱樱唇上墨斑点点……
  赵潋回过神来时,才想到自己竟拿毫尖点着嘴唇, 将毛笔作了口脂使, 幸得没尝一口,她“哇”一声尖叫,兔子似的跳起来奔向君瑕, 将他书桌前的茶水倒在掌心擦了嘴。
  他便搁下纸笔望着她笑。
  赵潋愣了愣,目光移到他的手下,正是一副美人图,连房间的陈设,窗外的景致都毕肖纸上。她从来胆大心宽,放肆无端,鲜少被君瑕撩拨得面红耳赤,但只是一幅画而已,赵潋忽然羞涩起来。
  “我哪有……这么丑。”
  那画上分明是个美人。
  只是嘴唇上有墨迹,赵潋心知他取笑于己,故而很不满意,“不行,重画。”
  她嘴唇右角尚有一丝墨痕,君瑕轻笑,拇指替她揩拭了几下。
  赵潋渐渐欣喜若狂地察觉到,他的指腹,已开始渐渐有了温度。不再是以前微微凉,碰得人心也跟着凉了。
  “君瑕!”
  她好奇地抓住他的手,真的,是温的,暖的。
  “怎么会这样……师父配的那个药方真的有用。”虽差了一味药引,但君瑕眼下的气色已经好转不少,再加上肌肤恢复了温度,她渐渐地相信那半截断雉尾其实也是可以医人的。
  赵潋捧住了他的脸,唔,暖暖的,又白又滑,还很嫩。
  赵潋啧啧两声。
  他漆黑如流珠的眼眸,掠过一抹怅然。“公主,你定要借故轻薄于我。”
  被拆穿的赵潋心不红心不跳,淡定地反驳,“登徒子调戏良家民女,那是轻薄,美艳公主与娇驸马调情,那、那算不得轻薄!”
  亏她说得出!
  但她要摸来摸去,君瑕虽无奈也不反抗,赵潋占尽便宜吃尽豆腐,等画上的墨痕干了,她便将画小心翼翼地收好,卷起来,锁入了衣柜里。
  不知不觉,山秋暝已钻进藏书阁数日不出了,除了杀墨偶尔送些膳食,几乎目不窥园。
  山秋暝许多书,在赵潋从竹楼回宫的十年里,时常翻出来阅读一二,其中医药典籍其实不多。山秋暝博古通今,所学经世之道,棋道、茶道、香道、武学之道,十分庞杂。
  故而赵潋读过方知,其实那些书里并无多少记载草药的。
  也不晓得师父把自己关在房中是为了研究什么。
  总之三日过去,断雉尾还好生生被安顿在锦匣之内。
  在刑部被提省三日之后,张春水问出,当夜是有人买通小倌儿诱惑卫聂,才招致秋来别馆起火,死的几人之中也有辽人。
  张春水定案,此事与卫聂并无干系,至于他去而复返,是为了取样重要物件的说辞,尚有几分疑点。张春水不说放人,也不说用刑继续扣押,而是草拟了封奏折,上达天听。
  当夜小皇帝便御笔朱砂,批了押卫聂在京中,另请国书奏与辽国萧太后。
  但太后却趁夜前来,得听此事之后觉得极为不妥,“皇帝,卫聂是辽国重臣,又是使臣,此来并无恶意,扣押他事关辽国体面,不得妄为。”
  小皇帝从理政之后,对她这个太后反倒不太忤逆了,遇上事还总请教于太后。但这一回,皇帝显得十分武断,“两国交战是难免的,难道纵虎归山之后,卫聂对这番扣押周国受审之事,能善罢甘休?”
  太后压下赵清的朱砂笔,“但皇上,以我周国国力,何敢同辽人抗衡?”
  “母后这话错了!”赵清不疾不徐,字字明朗地告诉她,“大周非国力不能与之抗衡,而是缺少一个将领,一个能驯服我百万雄师的帅才。若事事追随母后心意,不战而自退,这仗如何打?年年割膏腴之地赂辽,不过是一次次成全并扩大他们的野心。母后你要明白,朕之后,大周还有千世万代,即便为着子孙计,周辽之战也是万万退让不得。”
  太后一时怔然。
  赵清的眉与眼,说话的傲气,都像极赵蛟。是了,他是那头豺狼的儿子,怎会学得来先帝那副卑弱无能之态。
  “可我大周国力尚未恢复,连连征战,国库入不敷出,再者,你可有选定的帅才?”太后并非不通人情,小皇帝的顾虑也是她的顾虑,这仗可以打,可谁来打?
  从大周开国以来,人心日渐萎靡,民间裹脚缠足等风俗更是匪夷所思。
  赵清有宏图远志,难道太后不期望成全?她自然是想留给赵清一个太平之世,可,赵清年岁尚小,他有远志,却无近虑。
  赵清沉默了一会,道:“母后,朕总能选到人的。从先祖以来,周辽开战,九败一胜,即便胜了,于辽国而言也是不痛不痒,这一回,朕想打得他们翻不了身,五年之内不敢思忖南下,朕要将兖州完完整整地夺回来。”
  太后道:“倘若辽国愿意承诺,不开战,只要大周释放卫聂归国,皇帝你应不应?”
  “不应。”赵清目光精明,从太后手中将朱砂笔夺了回来,轻哼一声,“周辽之战,从来不是由他辽人说了算,他说战,咱们便应敌,他若不战,咱们便感恩戴德?母后太过小心逢迎,只会让那位萧太后比了下去。”
  那位萧太后在朝中公然诋毁周国韩太后,是众所周知之事。
  太后脸色微变,“清儿,你长这么大,母后从来没让你拿过这么大的主意。”她沉下目光,嗓音也随之低沉,“这一次就当母后信你,陪你赌这一场,你不能让母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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