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皇太后猛然拍了下桌子,怒道,“哀家还没死呢!”
说完,她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方秋南忙扶住她,“主子,太医叮嘱您,您不可动怒啊。”
“哼,”太皇太后缓缓扫过地上跪着的宝阳郡主,旁边站着的大长公主,以及身边的惠太妃和皇上,凄然一笑,“真是好一场大戏啊!啊?亲不成亲,仇不止仇,真是……”
她缓缓吸口气,怒吼,“皇家丑事!”
诸人忙垂下眼,敛身站好,屏住呼吸,不敢言语。
“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了?啊?这是要闹什么?狂权□□吗?”
皇上忙跪下来,“孙儿不敢。”
太皇太后已经不想再看向他,转而看向大长公主,“你呢?身为大长公主,却说出这种话,你要造反吗?你口口声声你皇兄,你对得起你皇兄吗?”
大长公主跪下来,难受道:“母后,宝阳是我唯一的女儿,皇上这么做,不是往我心窝子上插吗?”
太皇太后缓缓冷静下来,冷眼看了眼众人。
“哀家还没死呢,这事情轮不到你们做主,你们一五一十地再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宝阳你也不必喊冤,有给你伸冤的会。”
“至于惠太妃,你也放心,哀家绝对会给樊姐儿一个交代。”
第114章
两个证人又将那些言辞说了一番,听完后,大长公主冷笑着反驳:“胡说八道,且不说我儿有没有这个能力,单问,我儿为何要害柴姑娘?她虽与柴姑娘有些旧日的矛盾,但距那时已过去一年多,我儿当初不动,反而一年后才动不成?”
此话,也是惠太妃与皇上的疑惑,宝阳郡主为何突然想要加害柴未樊,两人当初是闹了些矛盾,但都是小事,且已经过了一年多。
但经事实查证,的确是宝阳郡主所为,背后原因究竟为何,并不重要。
惠太妃同样冷着脸回答:“大长公主的意思是哀家陷害宝阳郡主?人证物证俱在,哀家若不是查到这些,也完全不相信这竟然是宝阳郡主所为。大长公主既然问出这话,哀家也想问宝阳郡主一句,我那侄女一向恭良谨顺,到底哪里招惹到了宝阳郡主?”
宝阳郡主低下头,飞速掩去眼里的恶意和痛恨之意,抬起头,又是一片纯良和无辜。
“惠太妃娘娘,宝阳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又怎会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柴姑娘,我知道您因为我与柴姑娘闹矛盾的事一向对我不满,但宝阳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大长公主同样道:“母后,宝阳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您最了解她不过,她虽然娇蛮些,任性些,但绝干不出伤人性命的恶事,我不知有谁处心积虑要害宝阳,别让我查出来,否则我绝不放过那人。”
说着,她阴狠地溜了惠太妃一圈。
皇上看见,皱眉,道:“这事情是朕查出来的,怎么,大姑母觉得是朕在陷害宝阳吗?”
大长公主冷笑,“皇上自小在惠太妃身边长大,心里自然是向着惠太妃的。”
皇上却冷冷地看着她,道:“朕乃是一国之主,万民表率,大姑母这是何意?是在质疑朕的公平性吗?还是不满朕这个一国之主?朕敬你祖母亲女,御封大长公主,却容不得你在此胡言乱语,以下犯上。”
冷冷的目光黑黝黝地直射过来,大长公主身体陡然一寒,激愤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
她可以不在乎惠太妃,却不能不顾忌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皇上真要治她个大不敬之罪,便是母后都无法保她。
眼看皇上与大长公主快要吵起来,太皇太后不得不开口,“好了!”
随后,看向宝阳郡主,目光怒其不争又忧伤难抑,旁人不知道她为何动,她这个祖母还不知道吗?
皇帝与惠太妃万没有陷害她一个小女孩的道理。
只是,她没想到,究竟何时,那个在她身边天真烂漫,可爱乖巧的孩子竟变成了这个模样!
那是一条人命!是跟她一块上过课的同窗,她怎么能忍心动!
即使不顾忌人命,难道她不顾忌自己身后的家族与她的亲生父母吗?眼看皇帝羽翼渐渐丰满,前朝后宫皆在他掌握之,而她,已然年迈,剩下没两年活头了,还能保护他们几年?
半晌,她微阖眼睛,问:“宝阳,这事真不是你做的?”
宝阳郡主猛然抬起头,惶恐道:“外祖母,您这是何意?您不相信宝阳吗?我是您的亲外孙女宝阳啊!”
“那这些证人与证物,你要作何解释?”
“那是有人陷害宝阳,有人陷害宝阳!”
大长公主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后,高声道:“母后,宝阳为何这么做?她与柴姑娘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害她呀?”
闻言,太皇太后慢慢瞥向宝阳,眼内是洞察秋明的复杂目光。
宝阳郡主下意识慌乱地低下头,指紧紧地攥住衣服一角。
外祖母知道!外祖母肯定猜到了!
当日,她并未告诉母亲宫里的事,只说在宫里跟太皇太后闹了点小口角,所以母亲今日才一直抓住这点反驳。
半晌,她呼了口气,只要她不承认,外祖母也不能奈何,况且,外祖母肯定不舍得把她暴露出来。
想毕,她抬起头,“外祖母,这事情真的不是宝阳做的,宝阳并无害柴姑娘的原因啊。”
太皇太后失望地闭上眼,阵阵酸涩涌上心头,刹那间,她有些窒息,呼吸急促起来。
方秋南忙给她顺顺背。
缓了会,她慢慢睁开眼,望向她和大长公主,刚想开口,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跪下道:“启禀主子,柴姑娘来了。”
惠太妃率先起身,惊诧,“樊儿来了?”下一刻,她惊喜万分,“樊儿醒了?”
太皇太后顿了顿,“让她进来吧。”
大门被打开,条影子缓缓走进。
被搀扶在间的柴未樊脸色苍白,脚步蹒跚,一副被风一吹就倒的孱弱模样。
她缓缓跪下来,“参见太皇太后,皇上,惠太妃,大长公主。”
从她进来时,皇上一直紧紧盯着她,那急切渴望的目光仿佛五天没饮水的人突然见到了清凉的泉水,眼看她身子不稳,立即道:“还不给柴姑娘搬个凳子来。”
寿安宫的宫婢犹豫。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给柴姑娘赐座。”
“谢过太皇太后,皇上。”
柴未樊被扶起来,坐到宫女给她搬来的凳子上。
惠太妃忙问:“樊儿你身体怎样了?怎么不在床上好生休息,跑来这里了?”
柴未樊回答:“我没什么事了,听说您找到了害我的人,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她看向地上跪着的宝阳郡主,心里竟然一点也不惊讶,虽然她没想到是宝阳郡主害的她,但是如果是她,好像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太皇太后温和地问她:“你身子如何了?”
“回太皇太后,臣女身子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太皇太后点点头,示意她往那边看,“你认识那个嬷嬷吗?”
柴未樊闻言朝那边的嬷嬷看过去,嬷嬷忙垂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条线。身边的宫女忙咳嗽一声,她吓得身体一跳,下一瞬,半抬起脸色青白的脸,朝向柴未樊的方向。
柴未樊偏过头,仔细看了看,想想,说:“启禀太皇太后,当时臣女太过惊惶,加上当时那个嬷嬷转身跑了,所以臣女并未看见那个嬷嬷的正脸,但观这个嬷嬷的身材,却是与当时那个人极像。”
大长公主立即道:“所以说来,柴姑娘并不能确认这个人就是当时那个嬷嬷,却不知惠太妃找这样一个人究竟为何居心?”
惠太妃拧眉,道:“大长公主此话差矣,若不是确认此人便是害哀家侄女的凶,哀家怎会找她来,樊姐儿遇害那段时间,她恰好不在原处当值,后又一直惊惶失措,回去后屡犯错误,更重要,她自个已经承认。”
大长公主还待反驳,太皇太后训道:“好了,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她既然已经承认,你还想凭空给她翻案不成。”
大长公主闭上嘴,片刻,反驳道:“即使这个嬷嬷真的是凶,也不能说明背后主谋是宝阳,还是那句话,宝阳根本没有行凶的理由。”
闻言,柴未樊也看向宝阳郡主,说:“这正是我想问的,郡主,臣女知您身份高贵,一向对您尊敬有加,不知是哪里惹到了您?让您如此痛恨臣女,非要致臣女于死地不成?”
宝阳郡主死死瞪着她,从她出现时,眼底便不自觉染上一抹愤红,此时更是死死咬着牙齿,看起来真是痛恨她到了极点。
大长公主厉声,“柴未樊,你休要血口喷人,你这个无知小儿也竟敢诬陷宝阳。”
皇上陡然站起身,“大姑母你最好慎言,于情于理,此事樊儿都是受害者,你犯不着将大长公主的威严撒到她身上。”
柴未樊微垂眼帘,淡淡一笑,却道:“大长公主无需激动,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上苍自有明理,不是我们,甚至您能够断定的。”
顿了顿,她转向太皇太后,说:“樊儿但凭太皇太后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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