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灏最后那句话说得极小声,可陶珠还是听到了,她看着陶灏手里的那支翡翠耳坠,是水滴状的,正是翠浓的东西。
那一瞬,陶珠的情绪瞬时就炸了,她捏着那只耳坠,浑身气得发抖,她想起那个温温柔柔不怎么爱说话却绣得一手好刺绣的姑娘,会关心她吃饭没有,会逗她开心点找各种理由让她出门散心。
又想起痞子那副似要吃人的嘴脸,翠浓怎么能落在他手上!
难怪他们走了,满腔的怒气让陶珠再也抑制不住,冲进陶老头的卧房,拉住他的衣领逼问:“翠浓呢!你把翠浓弄哪去了!”
“什么翠浓翠绿的!”
看着陶珠的样子,陶老头被吓得摸不清头脑。
满腔的怒气已经让陶珠一双杏眼都布满了红血丝,额上也是青筋暴跳,看上去甚是吓人。
“被痞子抓的那个姑娘!被你送给痞子的那个姑娘!说!你把她弄哪去了!”
“我……我……”
陶老头我了半天,又看向陶灏,知道了是他说的,瞬时也气得一把挣脱了陶珠指着陶灏破口大骂:“是你小子告的密?老子养你就是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的?”
陶灏不敢看陶老头,委屈得躲在陶珠身后,陶珠则一把护住陶灏,推开陶老头。
“你还是不是人!她就是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你就把她往火坑里推?”
“那我能把你往火坑里推?我们还不了钱,被带走的就是你!”
陶老头指着陶珠就是一顿批,陶珠被气得涨红了眼睛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我说了,我会拿出钱!”
“可老子不想给钱!送上门的羊,不宰白不宰!”
“好!好得很!”
陶珠气极了,拔了头上的钗就对准自己的脖子:“说!你把她弄哪去了!她要是有任何事,我这辈子都难辞其咎,与其背负愧疚活着,不如我们今天就同归于尽!”
“你个逆女!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要杀了你自己和你爹!”
“反正现在这样我们都不好过,那就都别过了!”
“行,行……”陶老头气得在原地踱步,可就是不肯说,陶珠的心越来越凉。
“我告诉你,那个姑娘,是紫殊侯夫人的陪嫁丫鬟,就算夫人与她相处不长,可夫人向来护内,她跟着我,无非是夫人担心我才指示的,若是我和她都出了事,你猜你说你是我父亲,她会不会信?”
“你……你说真的?”
陶珠笑了:“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陶老头急了,他没想到翠浓还有这层关系,陶珠脖子上的簪子还没放下,眼看着已要刺入皮肤之内了,陶老头终于有了慌色。
这也正是陶珠想要的,她干脆又使了使劲,白皙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朵红梅,陶老头赶紧叫停她。
“别别!我说!我说!在花柳街的春日楼!那是痞子的地盘!”
得到了答案,陶珠才无力的放下簪子,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快步走出门,而已经被陶老头的行为吓到后怕的陶灏也赶紧跟上了陶珠,好一会,陶老头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失魂落魄得坐了下来,满屋的空旷,让他觉得刺骨的冷,
“陶灏,你去紫殊侯府,找侯爷和夫人,让他们来帮我,快去!”
陶灏看着匆忙离去的陶珠,也再顾不上其它赶紧往紫殊侯府跑去。
而陶珠,边跑边四处搜寻,春日楼,春日楼……
花柳街她去过不少次,青楼也去过不少次,穿女装的却只有两次,一次是找莫折霁,那一次,她受尽了屈辱,那次之后便再也不想踏入这些是非之地,可今日,就算那春日楼里有豺狼虎豹,她也必须要去。
花柳街的门外,不是嫖客便是招揽的青楼女子,陶珠就穿梭于他们中,显得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春日楼。
陶珠几乎来不及思考,便冲向了那座不大不小的青楼,浓重的胭脂味,酒水味充斥着陶珠的鼻腔,可陶珠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她挤开一个又一个女人男人,直冲二楼的雅间,不由分说得推开,再不顾阻拦进去就看是不是翠浓。
身后的骂声不断,可惜此时的陶珠就跟疯了一样,打开一扇扇大门,管事的老鸨好不容才拉住她的手臂,刚想说话就被陶珠先一步问出口。
“痞子呢?他带着一个绿衣姑娘来的,他在哪!”
老鸨被问得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了。
“不是姑娘,这没你找的人,你还是走吧……”
“啪!”
话没说完,老鸨的脸上便多了一个巴掌印,老鸨直接懵了,连带那些看热闹的,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我在问你他在那!我知道这是他管的地盘,你要是不说,我就闹得他出现,闹得这里鸡犬不宁!”
“你!你!”
好一会,老鸨才捂着脸指着陶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陶珠也不理她,说到做到,随便拉了身边一个姑娘的头发就往桌子上撞,那姑娘被撞得嗷嗷叫,而陶珠却不打算罢休,撞完后就掀起桌凳开始砸,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老鸨大概是真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姑娘,眼看着楼里被她弄得快不成样时赶紧拉住她:“你别砸了!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陶珠才放下手中的花盆,喘着粗气看向老鸨。
“姑娘,我劝你,你还是走吧,他的势力大着呢,赌坊,青楼,你别……”
“到了没?”
老鸨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劝了,临近一间雅间时,里面传来了呼喊,陶珠一听便听出来了,正是翠浓。
大门紧闭,陶珠推了两下推不开,便抬起脚直接踹了过去,门是打开了,可里面的痞子也被惊动了,他光着上身,看着陶珠冷笑了两声。
“哟?看爷没带走你上赶着来了?正好,来一起跟爷快活!”
陶珠看向他身下,翠浓撕心裂肺得哭着,脸上手臂上有着拇指大的淤青,裙摆被撕碎了,雪白的大腿遮都遮不住,她胸前的衣衫,也是凌乱不堪,那是何等屈辱。
陶珠气得浑身发抖,捏紧了拳心,快步上去冲着痞子的脸就是一拳。
赶到的老鸨被吓得赶紧逃离。
痞子摸着嘴角的血渍,舔了一口,从翠浓身上站起来,扭动了两下脖子。
“有意思啊!”
说完,便捏住了陶珠的手腕将她直逼上桌子压了上去,陶珠一边反抗一边嘶吼,可耐不住痞子的力气,一直被他压制。
“使劲啊!你劲不是很大吗!”
看到陶珠越是反抗,痞子越来劲,脸上荡漾着畅快的笑意,后面翠浓哭喊着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陶珠的心也越来越凉,直到自己腿上隔着一层布料传来一只粗手的触感,陶珠怒了,放弃了手上的抵抗,
痞子则以为陶珠屈服了,松开了她的手去解陶珠的腰带,吻向陶珠的脖子。
趁着手上的松懈,陶珠将手往上移了移,摸到一个酒壶,然后毫不犹豫得砸想痞子的头。
酒壶砸碎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刺耳又醒目,腥红的液体流向痞子的后颈,他嘶喊着站起身捂住后脑勺,而陶珠也站了起来,与他拉开距离。
陶珠丢掉手里剩下的酒壶口,看了一眼手背,她也被划伤了,但对比痞子,她这点实在不算什么。
“呵……呵呵呵呵……”
她对着痞子,做出了胜利式的冷笑。
“臭娘们!”
与此同时,痞子也松开捂住后脑勺的手冲着陶珠猛扇耳一个耳光。
一阵眩晕,失重的陶珠再次倒在了桌子上,但她还顾不上给自己的嘴角擦一擦血,便被猛得一拉。
痞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痞子的脸变得模糊起来了,脖子上的窒息感让她再没有力气抵抗。
就这么死了吗?好不甘心……
陶珠再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她只觉得有一阵阵的嗡鸣,好像还有一声破裂声。
痞子的左手腕上多了一只男人的手,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就传来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痞子几乎失去知觉,刚伸出右手想去捏住左手,脖子上便传来了窒息感,接着整个人都摔倒在桌子后的屏风上。
再有意识时,只看到一身红衣。
“陶珠!”
好一会,陶珠才缓过神,莫折霁的脸映入眼前,琥珀色的眸子是那样好看。
就像是做梦一样,陶珠忘了身上的痛,伸出手捧起莫折霁的脸,喜极而泣。
“真的是你,你来了……”
“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陶珠摇着头,她从进门的这一刻起,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来,又一次将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被拉的,同样还有翠浓,陶珠没有忘记翠浓,她强撑起身子,趔趄着走到床边,翠浓已经成了泪人。
近距离看,翠浓身上的伤痕更加惊心,她不敢想象她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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