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样是轩辕皇室名正言顺的皇子,天下,依旧是轩辕氏的天下,父皇真是杞人忧天了。”轩辕珞面无表情道。
皇上被噎得哑口无言,胸中气息翻滚不止,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早知就不该一意孤行,将五万御林军中的三万精兵调遣出去,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一旦祸起萧墙,他竟然无计可施。
“父皇放心,儿臣只要这皇位,至于父皇想要的芙蓉丹,儿臣身为人子,为表孝心,绝对会源源不断地呈上。”
芙蓉丹中的重要药材罂芷,是北越太子慕容迦亲手种植的,轩辕珞莫非早就和慕容迦勾结在了一起?
皇上眼中忽然精光一闪,“朕问你,南秦突然起兵,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的?”
“哪有什么南秦大军啊?”大局已定,胜券在握,轩辕珞扬声道:“父皇猜得不错,那是北越士兵伪装成南秦的黄金穿甲兵,犯的我朝边境。”
好歹毒的计策,此刻,皇上肠子都悔青了,若是北越起兵,朝野上下都会举荐北越最头疼的老对手江夏王挂帅出征,这几乎已经成了东澜朝堂不成文的规矩。
但南秦就不一样了,南秦距离江夏遥远,而且,朝廷自然也不愿意江夏王的权势横跨整个东澜,所以,必定另选帅才,不得不说,慕容迦这一招瞒天过海用得精妙至极。
珞王竟然早就和慕容迦暗中勾结,慕容迦调动大军,伪装成南秦军,大肆犯境,而边疆无法抵挡北越军,必定向朝廷求援。
成功营造了边疆水深火热十万火急的假象,而且,只要一听到黄金穿甲兵的名字,东澜朝堂就心生惧意,一般的军队,绝不可能是其对手,那也是一支成就了无数传奇的铁血狼师。
果然,皇上一听到消息,就眉头紧皱,连天塌下来都不能动的御林军都派出去大半,东拼西凑,集齐十万大军奔赴边疆,殊不知,正好落入了轩辕珞和慕容迦精心编制的陷阱。
这个发现让皇上气得要吐血,他的儿子,不仅上了他女人的床,而且还伙同异国太子图谋夺位,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轩辕珞,轩辕皇族没有你这样勾结敌国出卖国家的败类。”皇上声嘶力竭道:“慕容迦如此费心费神,你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相比皇上的气急败坏,轩辕珞十分淡定,“父皇不问我也会告诉父皇的,不过就是几块我们不想要的疆域而已,我和慕容迦各取所需,谁都不吃亏。”
不想要的疆域?他倒是说得轻巧,皇上到底当了多年皇帝,十分明白,慕容迦费了这么大的劲,胃口一定同样大得惊人,“身为东澜皇子,竟然出卖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你不知廉耻,数典忘祖,根本没资格称是轩辕皇室的子孙。”
“此言差矣。”轩辕珞冷道:“宁妃是北越郡主,黛阳皇妹又是北越太子妃,两国互通有无,已经结为友邦,父皇难道忘了吗?”
“你?”皇上气得连连咳嗽,脸色憋得通红,薛皇后忙在一旁给他顺气,“陛下息怒。”
“父皇,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再不下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轩辕珞长剑一抖,攸然指向皇上眉心,一字一顿道:“不要逼我。”
皇上心中无限悲凉,当了一辈子的帝王,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竟然会被自己儿子逼到这个地步?
须臾之后,皇上忽然幽幽道:“朕下旨之后,你真会如你所说,只要朕禅位别宫?”
“当然!”轩辕珞一口咬定,“我只要这个皇位,只要这个天下,何必一定要取你性命?”
皇上忽而冷笑,“朕这么多年真是没有白白教导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本事,你学得很好。”
“跟随父皇多年,见识了父皇手腕,儿臣也学到了些皮毛,不过,在父皇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轩辕珞剑尖逼近一分,眼中杀气更浓,“父皇,你的时间不多了。”
第五卷 尾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肆无忌惮
用追悔莫及来形容皇上此时此刻的心情,是远远不够的,他的眼神透着无尽愤怒。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你拿到圣旨的第一件事,就是弑君,因为你很清楚,一旦让朕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必定会召令天下兵马勤王复位,而你这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则人人得而诛之,到那时,追悔莫及的人,就是你了。”
“父皇圣明。”轩辕珞并不否认自己真实的打算,以父皇的为人秉性,只要脱离险境,必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反扑,届时,他屁股下的龙椅还没有坐稳,就要面对汹涌而来的地方勤王军队。
一旦放虎归山,鹿死谁手,就难以预料,他轩辕珞,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轩辕珞的笑容透着无尽杀意,“这把龙椅,父皇也坐了二十多年了,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巅峰权势,也够了,而且,儿臣好歹是你的亲生儿子,皇位并没有被外人夺去,父皇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瞑目了。”
“轩辕珞!”皇上瞪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过多年被酒色掏空的龙体,再加上如影随形的芙蓉丹,使得他的身体雪上加霜,虽然耗尽全部力气,却依然发不出天子气壮山河的凛然威严。
“父皇!”轩辕珞冰冷的剑尖已经触到皇上的皮肤,此时的他,不过是个冷血的杀人机器而已,一字一顿道:“儿臣向你保证,必定为你风光大葬。”
“就算朕下旨传位给你粉饰太平,但你弑君夺位,罪恶滔滔,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你能杀得尽天下人吗?”皇上说得浩然正义,荡气回肠。
轩辕珞却胸有成竹道:“弑君夺位的罪名,不需要儿臣操心,自有人来背负。”
“太子?”薛皇后惊愕,浑身一凉,脱口而出,“你想一石二鸟?”
“皇后娘娘英明。”轩辕珞脸上浮现森寒的笑容,“这巍峨恢弘的宫城,只会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太子很快就会落到我手中,成了阶下囚的前储君,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薛皇后不敢置信地摇头,质问道:“带兵杀入宫城的人是你,逼皇上下旨禅位的人也是你,你又如何能让天下人相信是太子弑君夺位?”
轩辕珞不屑地冷哼一声,“天下人信不信并不重要,只要大权在握,尚且能指鹿为马,翻云就能覆手,焚书也可坑儒,皇后娘娘多虑了。”
薛皇后的心猛地一沉,轩辕珞说得的确不错,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缔造的,谁会在意碾落成泥的失败者到底有多少冤屈和血泪?
这个母妃费尽心思也斗不过的女人,也同样自己剑下,成为剑下亡魂,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
轩辕珞讥讽道:“为了扶植轩辕珏上位,皇后娘娘可谓机关算尽,不惜一切手段打压我母妃,可就在你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你们母子会双双落到我手中吧?”
一身素服衬得薛皇后的脸色惨白如雪,不过,危在旦夕的一国之后,面对剑锋,声音依然沉静优雅,大气持稳,“你杀了陛下之后,准备怎么处置本宫?”
第五卷 尾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走火入魔
轩辕珞狞笑道:“皇后娘娘欺压我母妃多年,我自然不会轻易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受尽折磨,受尽凌辱,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最爱的儿子是怎么在我面前摇尾乞怜,苟且偷生,那种画面,你很快就会无比熟悉的。”
薛皇后凤眸一凛,却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高傲地仰起头,修长的颈脖如天鹅一样优美,看向皇上,泠声道:“陛下,轩辕珞已经走火入魔,您万不可将先祖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交到这个疯子手中,毁了轩辕氏数百年的基业。”
“住口!”轩辕珞陡然怒了,“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他盛怒之下,一剑就朝着薛皇后刺去。“娘娘小心!”陡然响起一声尖细的惊叫。
薛皇后躲闪不及,攸然听见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定睛一看,轩辕珞的剑竟然刺入了李公公的身体。
李公公的脸瞬间痛得变形,却还是咬牙提醒道:“娘娘小心。”
“李祖德。”薛皇后大惊失色,眼见血从李公公身上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内侍服,急道:“你怎么样?”
李公公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但那意思,薛皇后明白,他在感激薛皇后曾经出手把他从慎刑司救出之恩。
薛皇后弯腰,拿手帕捂住他伤口,急切道:“你千万不要睡过去,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答应本宫,一定要坚持住。”
李公公说不出来话,眼睛只微微眨了眨,表示知道了,但气息却越来越微弱。
皇上见轩辕珞竟敢他面前出手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他的贴身太监,大怒道:“轩辕珞,就算你真的弑君,朕也绝不可能给你下这道圣旨。”
“儿臣竟不知父皇什么时候这么有骨气了?”轩辕珞冷笑地看着倒地的李公公,薛皇后惯会收买人心,李公公一个奴才,面临生死威胁,竟然会出手为她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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