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之后素心便出门去送何甄,而这个时候鱼栖梧微微的俯身摸了摸阮北笙鸦羽一般的长发。
阮北笙心念一动,前世她尚且还是阮北笙之际,他便也总是喜欢这般宠溺的摸着她墨黑的发,那个时候阮北笙对鱼栖梧是无限的依赖,然……
阮北笙下意识的偏头躲开了鱼栖梧的触碰,鱼栖梧也未曾料想到阮北笙会是这般反应,只能将手尴尬的收了回去。
“云娴心地纯净,自然有上天庇护,故而身体康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不过而今你身子刚刚恢复,还是多多休息才是,你们都退下吧。”
说罢,鱼栖梧给素心和阿环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后便让两人退下了。
“云娴,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在宫中纵然是兄妹也有分寸。但眼下鱼栖梧这般没有顾忌的坐在了阮北笙的床上,由此可见他们兄妹二人倒是相处的很是不错。
若是不知道鱼栖梧的为人的话,那么阮北笙还会赞叹,但眼下阮北笙清楚了鱼栖梧的为人,便只觉得他当真是都豁出去了。
身边亲近之人,但凡是可以利用的便积极的笼络到自己身边来,也当真是他的行事作风。
“云娴,如今你大病初愈,皇兄本不想打搅你的休息,但此事实在是耽误不得,而今天象异常,贪狼星四起,怕是凤魂重现,千年前的血腥而今也是有迹可循,你既已经和洛阳定亲,那么不如趁着而今……”
经过了方才的调整,而今阮北笙已经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她知晓,眼下她已经是鱼玄机了并非是阮北笙。
若是不想被瞧出来,若是还想为自己复仇的话,那么纵然再恨都要先行克制下来。
“可是皇兄,我刚刚死里逃生,你们便这般忍心将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阮北笙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拉着鱼栖梧的衣袖楚楚可怜。
看到这般的阮北笙,鱼栖梧便不再怀疑方才的那些不妥了。
“皇兄也不忍心,然,你眼下也大了,知道轻重,况且你不是早就对洛阳情根深种?而今也算是成全你了不是吗?”
鱼栖梧笑容和煦,眼底的确有一抹不舍的,若非阮北笙早就经历过了鱼栖梧的心狠手辣,眼下早就因着他的这个笑容融化了。
“皇兄,我……”
“罢了,纵然不是嫁给洛阳,你终归还是要嫁人的,而今洛阳却是一个好归宿,届时你出嫁皇兄定然是要亲自相送的。”
不给阮北笙丝毫开口的机会,鱼栖梧便打断了阮北笙的话。
“皇兄真的会亲自送我吗?”
阮北笙瞪大了无辜的双眼,满眼的纯净,没有丝毫的杂质,早知道这般的伪装对于经历过那些苦楚的阮北笙来说有多么的困难。
但,眼下,为了自己的那些屈辱不白受,为了自己的孩子不白死,她便只能强迫自己去学习鱼玄机的烂漫天真。
果真,这般的阮北笙让鱼栖梧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
“自然是要的,只不过,眼下你最需要的还是要好生的调养身子。”
鱼栖梧宠溺的捏了捏阮北笙的脸颊,这一次阮北笙强迫自己没有躲开。
“嗯,那皇兄不要骗我哦。”
“好好好,怎么会骗你呢。你好生的休息,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好啊好啊。”
阮北笙满眼都是期待和不舍,这一切都看在鱼栖梧的眼中,心底的任何顾虑都在阮北笙的笑意之中消失殆尽了。
……
鱼栖梧离开之后,阮北笙迅速的思量了一番而今自己的状况。
身边的人都是鱼玄机的人,但阮北笙尚且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是鱼栖梧安排,所以不可信。
而之前自己身边的宫人更是不能找,纵然她是鱼玄机的母妃,但和鱼玄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故而眼下她去找自己之前的人,定然会引人怀疑。
况且阮北笙本也没有什么可信任之人。
“公主,您怎的还不休息?”
一声公主彻底的将阮北笙的思绪拉了回来,对啊,她现在是永乐公主鱼玄机,并非阮北笙。
而阮北笙早就在那个雪夜之中香消玉殒,而尸骨还不知道在何处。
想到自己的惨状,阮北笙便一阵心痛,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批了一件衣服便要出门。
“公主,您这是要做何?而今外面风雪连天,您大病初愈,怎能受得住?”
素心看到阮北笙这般,急急的跑过来将她扶到床上,鱼玄机的身子本就娇弱,眼下自然拗不过素心,只能重新坐下。
“公主这是要去见风临皇吗?只怕而今皇上正在款待风临皇吧,纵然您出去了,他也脱不开身呐。”
鱼玄机生病便是因着要去见风临皇,故而而今素心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况且,若是不是这个理由,作为鱼玄机,阮北笙也没有大雪天出门的道理不是吗?
故而阮北笙便借坡下驴未曾多言。
“好啦好啦,您病好了自然谁都拦不住啊。”
“怎的现在你也敢打趣我了?”
“奴婢不敢。”
素心陪着笑意致歉。
“那……我生病之际他可曾前来探望?”
……
正文 第三章最后一程
绵延不断的大雪中午在晌午之际停了下来,宫人们这几日都因着大雪无处可去,眼下雪停了,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宫人们兴奋的在雪地里奔走。
一时之间雪地之中尽数都是宫人们开心的笑声。
不远处的避风亭之中坐着一个男子,身上穿着厚厚的黑狐大氅,雪方才停了,那男子便在亭子之中饮酒。
只不过天璃国的酒却有些霸道,入喉之间都是辛辣,但好在那辛辣之后便是清香,也是好酒了。
林麒看到自家主子这般的有兴致,却犯了难,即便是雪停了,可天气到底还是生冷的,这样坐下去,身子怎能受得住?
“这样便受不住了,他日也该和那些士兵们好生的历练历练了。”
洛阳回眸淡淡的瞧了林麒一眼,语气之中有淡淡戏谑,顺势递给了林麒一杯酒。
林麒倒是也不曾客气,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入喉这才稍稍的驱散了一些寒冷。
“眼下也来不及了不是,主子不是十岁便去了军营?”
洛阳淡淡的一笑,褐棕色的眸子低垂,长而卷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的的五官要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轮廓分明。
“听人说永乐公主的身子好了?”
他似乎是无意之间说到此事的,顺势再次的将面前的酒杯斟满。
“应该是的,天璃国的太子还亲自去探望过。”
林麒点点头,说到天璃国太子鱼栖梧,林麒便有些颇有微词,那人纵然温润如玉,说话也令人如沐春风,但却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这样的人只怕是不好惹。
洛阳将酒杯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薄唇边的消息却渐渐的收敛了起来。
那永乐公主鱼玄机毕竟年纪小,性子也不沉稳,但要比那太子鱼栖梧要可爱许多。
“天象异常,怕是要变天了……”
洛阳沉沉的叹息,千年都不曾出现的天象却发生在昨晚。
“天象异常之际永乐公主正病重,然,天象过后,今晨那公主却是痊愈了,便是那旧疾都无碍了。”
林麒皱眉,凑到洛阳的跟前补了一句。
就在此时洛阳眼风一转,瞧着一个身穿淡粉色披风的宫人匆匆而过。
洛阳眼下住在庆阳宫内,虽说地理位置极好,但庆阳宫着实大,故而若是从后门绕过来便可以到宫中一处偏僻之地。
但那处平日里也不愿有人过去,自然鲜有人知,可那宫人轻车熟路,显然对此处很是熟悉。
看那衣着打扮,分明就是永乐宫宫人的打扮。
洛阳定定的看着那人消失在了一处小门的门后。
洛阳和林麒所在之地便有些偏僻,他喜欢的便是这般的清净,很显然那宫人并未察觉到洛阳和林麒的存在。
“可知那是何处?”
洛阳修长的指尖遥遥的指了指那小门的位置。
林麒未曾回答,他也不知晓那是何处,但眼下洛阳问了,那么林麒便看向了那出,继而用轻功轻巧的追随着那宫人而去。
……
阮北笙眼下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却是不允许出门的,故而她便站在窗前瞧着外面的雪,只是到了冬日便是连窗户都加厚了许多,却是什么都瞧不见的。
故而她心念一动,伸手便将窗户推开,顿时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寒风,还有一道寒光。
可阮北笙还未曾来得及瞧什么,阿环便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将窗户重新关上了。
“哎呀,公主,您怎的下床了,眼下你的身子还未痊愈,不能受风的,快回去躺着吧。”
“外面的是何人?”
阮北笙也没有固执,任由阿环搀扶着她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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