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通灵神怪全身被笼罩在白光之中,而光中传出妖兽一般的怒吼声,那声音震彻苍穹,直达天宇,仿佛有无尽的苦楚,又有无尽的喜悦,在向天地间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屋外等候的落尘三人听得这声响,自然心惊不已,以为是何妖魔突然闯了进去,要对金萱和通灵神怪不利,因此也不管金萱是否应声,便直接快步抢进屋去,然等到他们进得屋时,却见到一头通身雪白,狮身模样,头有双角的神兽朝金萱低伏下去。
金萱跟落尘等人一样,也有几分惊诧,然稍静得片刻,金萱也冷静了下来,肃然道:“你是上古神兽,我不过是凡尘血魔,我何以有此资格敢让你成为我的坐骑?”
白泽侧头瞧着落尘:“我本是上古之神,但因所犯天令需回人间历练,方可飞升,我虽辅佐明君,但选择谁成为我的坐上之主却是我的自由,你不必忧心。”
金萱有些踟蹰,而落尘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经过,淡然一笑:“想必白泽神兽与金萱你有一段凡尘恩怨,既是如此,你诚然接受便可。”
金萱思虑后,心想他既然自愿作为自己的坐骑也挺好,便应了洛東的情,而洛東恢复人身,朝落尘行了一礼:“你对我有活命之恩,受人之恩该当涌泉相报,他日有何求我必相助!”
落尘现在只想知道王后的孩子到底在何处,但她知道此刻即便问他也不会再言明:“能得见圣贤,本就乃我此生幸事,何须相谢?既然已求教过先圣,我便需回天玄门了,愿他日我们还能再相见!”
落尘告别金萱和洛東,便带着子崎和花竹回天玄门。
一路上,落尘都心思郁郁,想着洛東留下的预言,愁思难解:“子崎,你向来爱读书,你且说说,这白泽神兽所言的那几句话却是何意?我思索许久,都不得诀窍。”
子崎也是难解,但却笑道:“我学识粗陋不敌小师祖半分,但是还是冒昧解读一番,也不知对不对,听白泽神兽言下之意,仿佛意思是血瀛国将迎来腥风血雨,天下将会大乱,这不必他说,魔族一出这天下自然会开始动荡起来,而他又言道天下二主,是不是就是指这天下会有两个王产生呢?莫非除了魔族入侵之外,血瀛国还会发生内乱?他还说天下二主皆出天玄,小师祖,你说他所提的天玄是不是就是我们天玄门呀?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说这未来的王现在就在我们天玄门?乖乖不得了,倘若我知道未来的王是谁的话,我现在去投奔他,说不定将来还有一番拯救天下苍生的作为呢!”
落尘瞪了他一眼,心下颇为气急,真想将这不争气的子崎一顿教训,但她却忍了下来,细细思量着子崎的话,心想莫非王后之子当真便在天玄门?
所以五年前少君才突然来到师门,为的便是寻找公主的下落?而他说五年后定会再回天玄门,为的便是迎接公主回王廷?那到底谁是王后之子?
落尘心里烦乱得紧,心想只有早点回到天玄门才行,并且和聂臻大哥还有盈秋分开后,也不知他们是否安然?但愿他们未出意外!
师傅曾命她一个月内必须赶回天玄门,如今在天灵山耽搁许久,又在金昭城延误这几日,所剩时间就只剩寥寥几日了,想到师傅曾说他将不日飞升,落尘便心思急切,这几日里不停不休地赶回天玄门,一路辛苦,直让子崎身体都有几分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在一个月期限内赶回天玄门,到得天玄门山脚下时,落尘想起聂臻来,心想当初曾说过大家在天玄门聚合的,也不知聂大哥是否会先她们一步回到了天玄门?
落尘不放心,忙先去聂臻的草屋中去查看,进去时却见屋前青菜油油,屋后竹林森森,而屋中却空空如也,不曾有人住过的痕迹。
落尘心里落空,心想聂大哥或许晚几日才回,自己先回山门面见师傅才最是要紧。
然而当走到半山腰时,却听得从山峰顶上传来梵钟的钟声,开始时落尘不以为意,毕竟天玄门的梵钟每日都会响起。
但是当落尘听得钟声连续响了九声时,她却面色突变,双脚无力,全身颤抖,内心一片冰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子崎听得这钟声也惊了起来:“九声?这…这可是只有掌门人仙逝才会响绝九声的,小师祖,莫非师尊他?”
落尘起初还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此番听得子崎也如此说,她不得不相信,她踉跄着跑上山顶,却见天玄门大门前众弟子皆身着素衣在洒扫台阶,每人都面有悲戚之色,而沿着阶梯一路上去都挂满了白幡。
落尘惶惶然,不知如何自处,忙跌跌撞撞地上了台阶,一路朝天玄峰奔去。
然而这一路上让落尘奇怪的是,这些门中弟子见到她非但不行礼,反而都面有怒色,更甚者有些入门弟子见到她时还故意吐痰在地以视厌恶之意。
落尘不知这些弟子为何如此相待自己,但她想或许是师傅去世众弟子都心情郁结才这般,因此也未加以理会,直奔大殿。
到得大殿时,却见师傅的灵柩停在正殿中心,而几位师兄中有飞阳、佛宇、金烈、天苏分列左右盘膝而坐,他们也一身素衣,正为师傅守灵。
飞阳见到落尘回了来,也是一脸肃然,但却并未言语。
而落尘顿时像失去了魂魄一般一下跪倒在灵柩前,或许是还不敢相信师傅就此仙去,她木然看着灵柩,久久未言。
但是她不相信,师傅曾说过,会等她一个月,等她回来后还有非常重要的事告知,而自己也是按照约定一个月内回来的,可是师傅却为何偏偏不在了?她摇着头,道:“不,不,师傅决然不会就这般离开的?师傅他怎会仙逝?”
飞阳性子比较急,怒道:“亏你还问得出,我倒想问你一句,师傅平日里最是宠爱你,你居然也下得了这般狠手么?”
31 被冤弑师者
落尘一听飞阳此言,更是惊异异常,突地站了起来:“师兄,你方才再说甚么?”
飞阳待再说时,却听得金烈忙呵责道:“师弟,莫要胡言,一切待大师兄回来后再定夺!”
落尘听他们两人言语,便知其中有玄奥,忙走到飞阳师兄面前,朝他跪下:“师兄,请你告诉我,甚么叫下得了这般狠手?你的意思是师傅不是自然仙逝飞升,而是突然被人所害了么?”
飞阳更是怒不可遏:“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快快从我面前滚开,以免我忍不住会一掌拍死你,哦,不,不,我飞阳现在岂是你落尘的对手,当年连大师兄都不曾是你敌手,我又怎能有那能耐。”
金烈见飞阳冲动,忙站起严厉喝道:“师弟,都说了一切等大师兄回来后再论,你莫要意气用事,此事目前也未有定论,未必便是她所为。”
飞阳因曾经儿子弘鼎不拜自己为师反而拜这落尘为师本就对落尘心有芥蒂,如今知道师傅去世与她脱不了干系后就恼恨异常,此番几年的怨火积到一堆更是难以遏制,突地站将起来:“好,师兄说得对,现在还未有定论,但她总该是最大的嫌疑人吧,所以在大师兄回来前,必须得将她先关押起来再说,不然要是她逃跑了怎么办?我身为天玄门的戒律堂首座,此事自然由我做主,师兄就不必多言了!”
随后便将殿外的弟子唤了进来,让他们将落尘捆住带往‘思过崖’关押起来,这悔过崖历来便是关押天玄门触犯门规的弟子的地方。
落尘一听要将自己关押起来,是既悲且怒,见弟子向自己靠近,她本能地一挥袖,顿时灵力倾泻而出,便瞬间将弟子撂倒在地。
她在天玄门潜心修炼这十几年,本来修为就已极高,再加上在天灵山的千冢陵中吸收了神鹿族众先辈的灵力入体内,即便如今这些灵气还未与自身灵力完全融会贯通,但是她的灵力已然达至化境,天玄门中已无几人灵力可高过她了,只是她自己还浑然不知而已。
飞阳、金烈、天苏、佛宇见她出手间就已将弟子撂倒,这灵力完全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能拥有的,都更是气急,飞阳怒道:“你们看,这女子如今灵力已这般厉害,师傅仙逝时灵力尽散,怕便是被她夺走了去,这女人心肠实在狠毒,决不能心存仁慈。”
金烈也甚是惶惑,有些惊恐地看着落尘,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落尘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忙朝他们四位跪首:“四位师兄,如若你们要关押我,我落尘毫无怨言,但是总得让我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行吧,即便是要处死我,也该让我知道缘由,如果你们甚么都不说,就硬要强行关押我,恕我绝不接受!”
天苏性子最为温和,平时也都静修养性,鲜少与同门师兄妹来往,此番遇到师傅仙逝之事,也是痛心疾首:“也罢,先且告诉她也无妨,也免得我们落下个师傅仙逝后我们联手欺侮她的罪名。”
“我和佛宇、金烈师兄也这两天才回到天玄门,本来一回来便去面见师傅向他老人家请安的,但是却没想到等我们到天玄峰时,师傅他老人家竟然已经仙逝了,我们起初只以为师傅是已提前几日飞升,倒不以为意,但当我们为师傅修饰仪容时,才发现师傅虚空尽损,灵力全失,就连他虚空中的掌门羽令都已不见。最后我们返回天玄峰师傅所居的‘天玄阁’仔细查看,才知师傅用最后的灵力在空中写下这几个字‘不孝徒ナ’我们都不知这为何意,后来猜想,定是师傅灵力尽散,已无力再写出凶徒的全名,所以这一横一撇该当是一横一竖,而师傅他所提到不肖徒,那该当是我们这一辈的弟子,我们这一辈弟子中名字开头是一横一竖开头的除了你落尘还有谁?”说完后天苏已是老泪纵横,悲戚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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