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书见这族帝居然疑心落尘,他性子本就粗鲁,又四肢发达不怎般思考,上前便道:“我师祖是来天灵山取天灵果的,有何见不得人的目的,你…”
九书口无遮拦,竟将他们来的目的脱口而出,落尘忙呵斥道:“九书,不得胡言!”
族帝听得此话,面色立时猝变:“原来只是几个想偷天灵果的贼子,到如今几千余年,还没谁竟有这般胆子居然敢跑到天灵山来偷灵果,简直放肆!”
落尘急得忙朝族帝跪下,呈上玄玉:“族帝恕罪,在下门徒莽撞,言下无知,并非此意,请您信我一言,魔族当真已进入天灵山,需小心防范!”
族后见这落尘周身仙气泽绕,倒不似坏人,便拉着族帝衣襟,让他先且消气,随后上前一步,接过玄玉,但见玄玉确然是天玄门的物事,她又道:“除了这玄玉之外,可曾有其他依凭可证明你等是天玄门中人?”
落尘思来想去,只得将信灵鸟从虚空中召唤出来:“师傅本有话要弟子带于族帝,请族帝启灵!”
天玄门与神鹿族之间信灵鸟来往的咒语只有继任族帝的人方知,见此信灵鸟倒有了三分信任。
正欲接过此鸟时,却见外面有神将疾步闯入,却见那神将进入正殿后便朝族帝跪首道:“族帝小心,这几人是妖魔所化,来我天灵山必有阴谋!”
落尘回首望去,震惊不已,这几人正是方才来迎接自己进天灵山的那几位使者,这几位使者不是已中邪灵之气昏死过去么?怎会突然醒过来又出现在这里?还颠倒是非黑白竟说他等是邪魔。
弘鼎心下气急,朝那人怒道:“你这神将是何意图,怎的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我们将邪魔暂时逼退,怎反而诬陷我等乃邪魔之人?”
落尘心下起疑,她自己瞧着这几位神将,见他身上并无邪灵之气?莫非这邪灵甚为厉害,附身在神鹿族身上却还能隐藏自身的邪气么?
落尘有些不解,她走进那神将,召唤灵力便欲探明此人体内气息是否混有邪灵之气,但手还未近身,那神将便惶恐大叫:“族帝,救命,她欲杀我灭口!”
08 被囚天水牢
族帝恚怒,长袖一起,身形一晃,便欺近落尘身侧,随后右手一起,灵力倾泻而出,便将落尘震倒在一旁。
落尘没料到族帝会突然出手,所以从始至终未曾召唤灵力相抗,如今突然被族帝袭击,她自然未反应过来,便被族帝突然制服。
而殿外守卫的将领立时冲进殿中,手执灵剑将落尘等人围在了垓心。
落尘等人没想到情势斗转,居然会变成这般,她忙站起身来:“族帝,你千万不可听信此使者之言,这使者一定是被邪灵之气附身,你当需小心。”
族帝正欲发怒,族后却小心谨慎道:“我们不妨试他一试,便知是非曲直,也不枉让她觉得我们冤枉了她!”
族帝见族后如是说,便不反驳依她之言。
他长袖一拂,冷哼一声,走到那神将身前,召唤出灵力,触及他的额心,顿时灵力从他额间灌入体内,探查他体内是否有邪灵之气,族帝探查许久,却并未寻得他体内有一丝的邪灵之气,顿时收了灵气:“他们体内并无甚么邪灵之气,这几人实是宵小之徒,押入天水牢,待祭灵大典后处置!”
落尘心急:“等等,族帝若不信我等,先听了我师父带给族帝的信再判处我等也未知。”
那族帝手掌托着信灵鸟,心想听听也无妨,正欲听时,却见一股灵力直朝信灵鸟激荡而来,那信灵鸟被灵力所激,竟立时昏死过去。
随后那神将疾步跪首道:“族帝,小心,此鸟非信灵鸟而是乃被魔气所控的魔鸟,一旦开启咒语它即刻便吐出魔气让族帝受魔气所伤,方才我去迎接他们时便是被这计算了去。”
落尘见这神将居然将师傅送于自己的信灵鸟打伤,心下气急:“你竟敢伤我信灵鸟,好大胆子!”
她右手一拂,灵气倾泻而出,便将周围的神将震倒在地。
族帝见此情状,怒气难消:“好猖狂的魔徒,竟敢跑到我神鹿族广陵宫中来撒野,不要命哉?”
他双手一起,顿时灵力便形成结界将落尘等人包裹在结界之中,落尘被困,想破除这神鹿族族帝所布下的结界谈何容易,就算要破除也需费时间。
子崎走上前来,温文有礼:“这位族帝,在下乃金昭城的世子子崎,身旁这位美貌的女子乃清周城的公主,我等都是落尘座下弟子,但望族帝先行放了我等,有事总好商量,如此粗鲁确然不妥。”
他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倒是惹人讨喜。
族帝半信半疑:“你等是世子公主?那将信物拿下本帝便信你等,倘若不是,罪加一等!”
子崎出来得匆忙,不曾将这证明身份的令牌放在身上,他颓然地看向雅歌,雅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子崎还是迎难而上,歉然笑道:“我们天玄门有门规,下山修行不可依凭自己过往身份,走时又太过匆忙,不曾带上信物。”
族帝再无耐心,只对众将领道:“押去天水牢,不得我令,不许放出!”
族后面有忧色:“天水牢岂是凡人能待的?不如押去…”
话音未落,族帝便长袖一拂,族后便不敢再言语,而那些将领则使用捆妖锁将落尘一行六人捆成了大粽子般,提拉着飞入空中,最后落到十里开外的一处山谷之中,只见那山谷之下有一处深渊,雾气沸腾,不时还传来水中鱼怪的嘶叫声。
那将领手一起,顿时念动咒语,便见深渊底下的水划来了一道路来,水向两侧蔓延开后,便见数十丈深处一座铜牢便显露出来,那铜牢的牢门在咒语的启动下打了开。
那将领也不含糊,竟直接提着落尘等人下了深渊,将他们像丢尸体一般丢进了天水牢中,随后关上牢门,收了捆妖锁,走时还不妨冷哼一声,仿佛在看几个死尸一般,眼中满是冷漠疏离。
他飞出了天水牢,上了深渊之顶,顿时又念动咒语,那被切割开的深渊冰潭之水又合拢而来,将天水牢淹没在寒潭之下。
众人都不识水性,倘若是凡人不到几分钟便已溺死在这寒潭之中,好在他们都身负灵力,落尘忙召唤出灵力将众人护在结界之内,以免被水吞没。
落尘环顾四周,除了这坚硬如铁的牢笼之外,牢笼外还有数不清的魔鱼在周围不断游来游去,显得异常兴奋。所以即便破除了这牢笼,也会被魔鱼围攻,到时候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落尘仿佛不着急般,她盘膝座下闭目运功,任凭周遭物事变化她都无动于衷,仿佛此时不是身处天水牢,而是依然在天玄门的禅室一般。
九书性子暴躁,气恼不已,怒道:“这神鹿族的族帝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好心为他们报信,想不到居然被这般对待,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呀,难不成我们要被关押在此处一辈子?”
雅歌却很是沉静:“可能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吧,走前我收到父亲讯息,信中提到王城的王后已病入膏肓,已无几日时光,王后出身于神鹿族,按照王廷规矩,王后崩逝前需回到其出生之地,其魂灵才能进入轮回,所以按时间推算,这几日便会回天灵山了,这王后乃族帝的亲女,传言王后病重便是因十五年前受孕时被一魔者所伤导致,所以我们被诬陷为魔族自然而然让他对我们更为不忿。”
九书哪里肯依,依然怒吼道:“那干我们何事?哼,要是神鹿族被魔族攻击,到时候求我出去我九书也定不出!”
弘鼎见落尘一直静坐沉思,怕弟子们吵闹打扰到他,忙对众弟子嘘了一声:“莫在吵闹,小师傅在静坐!”
九书顿时气急,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参禅静坐,他颇为气恼,但也不敢越了辈分,只得暂时收敛了脾气,也跟着师傅和其他弟子一起打起坐来。
良久,落尘才缓缓睁开眼来,面色冰冷肃然,眉眼间满是愁思:“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见落尘静坐半个时辰,一开口就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都甚为不解。
子崎忙上前询问道:“小师祖,你想到出去的法子了么?调虎离山之计,怎么调?”
落尘站了起来,面对众弟子:“我是说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一片沉默,心想从前到后除了遇到骷髅魔之外并未中什么阴谋计策。
花竹奔了过来,拉着落尘道:“主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没人故意诱使我们离开,也没人被单独抓捕走啊?”
落尘面向盈秋和弘鼎,冷静回道:“准确地说,不是我们,而是整个血瀛国。”
落尘如此一说,众人更是难解,盈秋婉约问道:“师姑不妨将事情从头到尾给我们捋一遍,也好让我们可明白。”
落尘略顿片刻:“近日血瀛国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先后不断发生妖魔祸乱之事,这在以往并不曾有过,即便发生也不会如此碰巧在一起,而妖魔祸乱发生后,上到王廷,下到城郡,再到天玄门和灵鹿族都相继派出了军队以及修行弟子前往除妖伏魔,如此做便是为了将血瀛国的注意力转移到这四个地方去,但其实此次幽冥界的魔族真正目的地是神鹿族,他们暗潜进天灵山,定然是有何阴谋,而一旦与神鹿族发生战争,先不说神鹿族将得力的族人派出山除妖去了,即便大战溃败想求助于血瀛国恐怕短时间内也很难有援兵将至,所以我才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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