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尧叹了口气,道:“尘儿,你如此做是不是跟宁儿有关?以前你心中无论有何计策都会说于我听,征求夫君意见再行事,可如今你一意孤行,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这又是为何?”
提到宁儿,落尘压于心底许久的伤痛仿佛又被揭开一般,眼眶顿时红润起来,但她始终不愿再表现得懦弱,只是沉声镇色道:“如果我对璟尧你坦然相告,你定会心中不舍,所以本王又何必自讨没趣,所以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惹烦恼!”
“尘儿如今是不再信任夫君了么?”听到尘儿在他面前以本王自称,璟尧心头犹如被人刀剜一般,疼痛难忍,他心中的苦痛并不比落尘少半分,只是他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不能做儿女姿态,必须表现得更加坚韧才能给予落尘依靠,让她不至于心有所忧,“尘儿,你始终觉得我会心偏白弟,所以对我多有顾忌,是么?”
“不敢,她无名跟夫君共处十几载,要让夫君对她下手,我也怕你为难,所以如果一定要做恶人,便由我来做,如此夫君也不必心存愧疚!”落尘并不是不愿告诉他,而是她知道,当要对付一个至亲之人时,心难免是凄楚痛绝,就如同当年知道一直视其为友的金采妮一直都包藏祸心时,她亲自设计拿下金采妮,可虽如愿揭穿她的真面目,可是那种亲友反目的痛楚至今都无法忘。
璟尧听得落尘如此言,心头也是纠结不已,他顿时明白落尘的心意,更觉愧疚,虽然此事说来轻巧,但是真让自己对白弟出手,却还是万般的不忍,并非是自己对她有所爱意,而是十几年的情分确实犹如至亲一般,更何况她为了相助自己多次令自己身处险境,只是她执念太深,以至于生出了恶念,才导致今日之祸,他无法再言,只道:“不管你会使用怎般计策对付白弟,我都不会阻挠,只是若宁儿顺利寻回,尘儿可否饶她一命,我定将她遣送回神鹿族,让族帝处于终生囚禁之刑,让她再无法环伺你我身边兴风作浪!”璟尧终究还是硬不起心肠相对白弟,所以哪怕她本就身中剧毒,可也不愿最终死在自己和夫人手中,以免亏欠于她。
落尘凄冷一笑,觉得果然不如自己所料,若要取这无名性命,璟尧又岂会愿意,她不曾答言,只道:“我只望宁儿果真安然归来,其他人如何我不会心存半分怜惜!”落尘不欲在言。
侯云清点好将士后,试问王君是否乘胜追击去攻打王廷,但璟尧却并不应许,而是让大军暂且先在孚虞山休整,因此侯云便命将士们去挖灶煮饭,让久经杀战的将士们吃上一顿饱饭。
而那传递讯息的兵士不多久便返回孚虞山,此次回来后落尘命再带急报返回金昭城,就对金萱说:“王君已被王城洛图将军擒拿,不日就将处决,而王上也背水一战,腹背受敌,恐难脱大难,那洛图大将说只要肯拿世子来交换,便可饶璟尧一死,但是这落尘叛国谋逆,下令诛杀!”
这兵士听得此言,哪敢传递这等咒骂王上和王君将死的假消息,并且心想这王上魔怔了不成,为何要诅咒自己和王君,莫不是失去世子心伤过度之至,他跪首道:“属下不敢,属下莫不是做错了何事,请王上恕罪!”
“本王要你就按照方才之言立刻去向金萱回报,不可耽搁,并且一定让崔堇率兵前来相助,不可有违!”落尘厉色道。
那兵士不敢有违,立刻返回金昭城,将王上的原话告知金萱城主,金萱城主得知战况,心下也震惊不已,心想难道这龙毓晞果真如此厉害,连王君和落尘二人共同应付都犹是不及,而王上执意让崔参将率飞将去相救,想必自有道理,因此立刻宣看守无名的崔堇率领五千名飞将赶往孚虞山相助,务必要将王上救出带回金昭城。
而崔堇一走,城廷中便无法抽出人来看守无名,而落尘本布下的结界却越发微弱,这结界越是松动微弱就说明布下结界之人要么身受重伤要么即将身死,无名见结界羸弱不堪,心中便有了计较,十分欢喜,心想:“看来你落尘也将命不久矣!”可如此一想,又心头一紧,心想若是这落尘受到重创,那璟尧大哥岂不也出事了?他心头一急,轻手一挥,便将这虚弱不堪的结界轻易破除,他出了殿阁,见城廷里头都有些人心惶惶,便立时觉得定是有何事发生,她心头焦急,抓住其中一个侍卫,用力一拧,差点将此人的胳臂拧断,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来去都有惶恐之色?”
那侍卫被无名挟持着,动弹不得,又疼得眼冒金星,立刻如实回道:“王君率大军进攻王廷,途径孚虞山时,被洛图设伏,如今璟尧王君被敌军囚禁,王上受重伤,那洛图大将说拿世子去交换璟尧王君才可饶王君性命,但是这伪王说就算拿世子去交换,也只饶王君性命,而王上他们定不会放过的,如今世子早就失踪,又拿何去交换,是以崔参将已率领五千飞将前去相救了,希望能破敌救出王上和王君,不然,我们金昭城恐怕也会覆灭了!”
无名一听璟尧被敌军抓了去,心头一急,将这侍卫放了开,便顾不得其他,飞离城廷,到那郊外一户农家处,将寄养在此的尚宁准备抱走,那托养的妇人进屋见到恍若仙子的无名,见她怀中抱着这婴孩,忙欢喜道:“姑娘可是来看这孩子?多谢姑娘将这孩子送于我老妇,才让我和我老伴有此孩童为伴,不至于老来无依!”
“我来是带他走的!”无名言语淡淡,并是带来这孩子还是带走这孩子都丝毫没有情感。
妇人立刻跪下,哭着求道:“姑娘你好心莫带走这孩儿,这孩儿可是我们的命啊!”
无名半无所动,也懒得听这妇人在此啰嗦,手一挥,便将这妇人震晕在地,随后抱着婴孩直往孚虞山行去。
落尘掐指算了算时日,觉得那无名也该是时候前来孚虞山了,因此她立刻命军中过半的将士都换上王城兵士的铠甲,而将璟尧幻化成那洛图,将侯云变作璟尧,而用锁魂链将侯云变作的璟尧锁住,被悬挂在钉魂柱上,形状十分惨道,而侯云也做出奄奄一息的模样,倒让人瞧不出有何破绽。
而那无名果真抱着婴孩进入洛图驻扎的军营,一到军营地便被将士围住,无名怒斥道:“去通报你们的将军,就说我拿落尘世子前来交换璟尧王君,让他速速来见我!”
兵士立刻进入营帐去通报,由璟尧化身而成的洛图听得无名果然前来,还说带有世子,心头便凉了半截,心想果真是白弟所为,白弟啊白弟,你怎如此糊涂,这一次就算是本君想救你性命,恐怕也无法的了,只有自听天命了!
308 心死尤为恨
无名见到被钉在销魂柱上,满身是血,散发与血污混合在一起,显然被那洛图狠狠折磨了一番,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神威卓然的大哥居然被这洛图如此欺辱折磨,无名就恨得全身颤抖,恨不能将此人抓来踩在自己脚下,让他也感受被人折磨的屈辱。
璟尧见到无名,眼中既是愤恨又是伤感,愤恨她盗走了自己孩子便为了离间自己和尘儿的关系,伤感的是她一听说自己被洛图捉拿住即将处死就奋不顾身前来相救,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言明心中所伤,只得责问道:“本将已言明必须拿世子来换,怎的,你是将世子带来了么?”
无名双目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划过璟尧的面庞,眸光冰冷邪狂,仿佛这一眼,就要将这寒冬凝结如冰般,她将怀中婴孩双手呈过,“你要的人在此,你先放了我大哥本人才将世子奉上,若不然我宁可捏死在孩子,也绝不交于你手!”
璟尧一听她要捏死这孩子,心突得一跳,深怕这白弟真害了孩儿性命,但他还是小心问道:“这果真便是世子?本将怎知你是在哪里偷了个农家小孩儿来糊弄本将!”
无名将戴在尚宁脖颈之上的玉牌取下,举着给洛图一观,“这玉牌是璟尧圣君亲自为这孩子所挂,上写宁字,你若不信,那便作罢,这孩子我带走便是!”
璟尧见那玉牌果然便是亲自为宁儿所刻的玉牌,顿时心下已定,道:“好,既然如此,你将孩子交于本将,本将便将璟尧交给你!”璟尧命人将被钉在销魂柱上的侯云所化的璟尧放了下来,然后对无名道:“大家同时将人送出,怎样?”
“好!”无名将尚宁抛给洛图,而洛图命人将侯云所化的璟尧抛给无名,无名飞身接住,待接住璟尧后,她回首一看那婴孩,顿时手中抛出一银梭,便卷住婴孩,又将他拉回自己怀中,随后朝洛图阴冷一笑,颇为不屑,“不好意思了,我大哥我要,大哥的孩子我也要,至于那落尘你杀了便是,我倒并不在意,别过了!”言罢正准备飞身而去,却没想到怀中本昏死过去的璟尧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掌朝无名的肩头拍了过去。
而侯云的灵力虽不及无名,但是因为突起偷袭,无名未用灵力相抗,深深受此一掌,倒也猝不及防,顿觉肩头咔嚓一声,便被折断,而手中抱着的孩子也无法抱稳,落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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