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哼哼唧唧着就差哭了,抓着楚昱的手臂挠人,“你……给我。”
“刚才突然抽离是想做什么?”
楚昱不急不徐的问着,手指转动着,一点点往外。同时身体也慢慢压下来,做好了准备。
听到耳边软糯的求饶声,那声音一下下刺激着他最后的神经,楚昱才彻底俯下身,一同带着彼此到达顶端。
事后。
景枂咬着被子一脸郁闷,有种被人算计的错觉。
明明是她想要逼他就范的,怎么到最后却是角色换了个儿。
“景儿。”
“不要,离我三百尺远。”
楚昱闷笑出声,直接将人抱住,抚摸上她的背脊安慰道,“出了这个屋都不止呢,你让我去哪儿!”
“好,听你的,去京城外走走可好?”
“你这丫头,也跟着学坏了吗,学起于墨烟那一套。”
景枂哼哼着,脸上却露出了笑,转身回抱住楚昱,耳鬓厮磨,“才不是,我对你从来不凶的,我只想和你一直相亲相爱。”
……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两人精心准备了几天,等到临走前一天时,景家军那边有消息传递进京。
景瑜接手的信件,一看信件外的字体,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到了将军府,送到了景枂手中。
“小姐看看,是急件。”
景家军内部的消息传递,也有轻重缓急之分,不像行军用的六百里八百里加急,他们只是简单的做了区分,比如日常,加急,特急,十万火急等等。
而景瑜连夜送来的信件,上面戳着的章印是特急。
在什么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的情况下,景家军里还能出现特意的信件,实在是意外了。
景枂也不耽误,拿到信件就立即打开,想要看看究竟写了什么。
刚拆开外面的褐色封面,里面却突然掉出来另一个信封装着完好的信件,那上面,被人用字体手写了个十万火急。
而那字体景枂是再熟悉不过,属于她师兄怪医的笔迹。
那人写字还有一个习惯,喜欢在落笔完成后,后面尾坠着一个笑脸,看着可爱滑稽,实在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景枂一看到那笑脸,原本紧绷的弦莫名就消失了,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我以为怎么回事,师兄还是这么不着调,哪有自己写十万火急的。”
她的认知里,怪医自己写十万火急,肯定就没那么严重了,那人就喜欢折腾作妖!
果然,信件内容打开一看,前头一开始就是扯天扯地的海聊,说着无关紧要的家常话,美名其曰联络感情。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没有一点实质性内容,景枂却只能耐着性子将前半部分全部看完,直到中间第二张信纸的后半部分,才开始进入正题。
看完所有内容,景枂内心是激动的。
她曾经抱着渺小的几乎不可能的希望,让师兄去东海之滨寻找景寒天的下落。
她抱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心情,其实原本做的就是最坏的打算。
谁承想,师兄竟然真的给她带来了惊喜。
不,应该说是希望!
她耐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信件手微微颤抖着,看向景瑜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断断续续的,总算是将她想要说的话表达清楚了。
“真的?”
景瑜也是大惊,眼底激动不言而喻。
景枂连连点头,将信件给景瑜,“师父自己看吧。”
景瑜自然没接过,她对景枂这个即是主子又是徒弟的小丫头,万分信任。若不是心中十分确定,她是不会告诉旁人的。
“这样的话,我这就派一部分景家军的人过去接应,也好到时候帮助怪医前辈,东海之滨下的悬崖深不可测,足有万丈,要想顺利下去,非得花费一番功夫。”
景瑜也不敢让怪医亲自走一趟,这是他们景家的事情。
“师父别急,事情还是大概,等师兄确认好位置,我们再出发去寻找不迟。不过也可以派几个人先过去帮忙,景瑜师父,还是劳烦你带队,这样我比较放心。”
一般的景家军,对外人来说确实身手了得是高手之称了,可是和景瑜这样的顶尖高手相比,差的太多。
东海之滨,还是需要景瑜这样的身手才行。
“我正有此意。”
景瑜一口应下,又和景枂商量了一番,这才急匆匆离去。
想到景瑜离去时那差点喜极而泣的神情,景枂心中莫名的感动。景瑜和她爹算不上多少深交,可即便如此,对于他的事情都如此伤心。
那么景管家呢?
他可是一直都在将军府里的,自她娘卫筠去世,他这后半辈子效忠的可就是景寒天了。
那样的几十年相处,两者感情,堪比父子之深啊。
想至此,景枂便直接去找景管家,将这件事一样原本告诉了他。
景管家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没有太过激动的情绪,反而是面色极其平淡,淡淡的笑着应了声。
“小姐想怎么做,老奴全力配合,将军他即便活着,能够从东海之滨悬崖底下救出来,也是在小姐生产后了。”
“景管家,您?”
“老奴哪儿也不去,守在这里,看着小姐将孩子生下来。”
景枂若是出了什么事,即便景寒天或者回来,他大概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景枂又和景管家说了些话,这才回去自己的院子那边。
人一走,景管家却直接转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屋内走去,脚步急速又踉跄,差点就绊倒在门栏口。
“还活着,还活着啊……”
呢喃间,一行清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上横流洒下。
*
景寒天的消息一事,直接打消了景枂想出城走走的心思。
出了必要的养胎休息,她全身心投入到关注此事上,聚德楼便成了她除将军府外最常去的一个地方。
楼里的景家军自己人都知道,他们的小姐隔三差五都要来楼里坐一坐,顺便去五层看看有没有消息。
而二楼的雅间,更是每日都开放着,随时恭候它的主人到来。
这一日,景枂又一次来到了聚德楼。
八月已过,九月初始,天气开始渐渐转凉。
然而秋老虎却依旧惹人恼怒,白日清晨醒来能感受到丝丝凉意,入夜傍晚也是凉风习习,可偏偏正午时分,热得如同夏日一样难耐。
景枂一出门就是大早,在聚德楼能够一坐到午后。
早上出门一套衣服,正午酷热又不得不换一套,而她如今肚子已然是八个月大,看着圆滚滚的像个球,人跟着胖了丰腴些,也就更怕热了。
“沉香,我想撩袖子,把膀子露出来。”
坐在雅间内,身边已经放了一盆冰块,可她还是觉得不解热,那股午后的热气似乎是成精了一样,一个劲儿就往她身上钻。
若不是考虑到不雅,她当真想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只穿着一件吊带衫群。
“将门关了,锁死了。”
景枂忽地起身,朝着雅间的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就在脱外衫。
她是实在受不了了,这午后太热,浑身躁的慌。
刚走进内室,身上的衣衫解开了两件,景枂只穿着内里的一件酷似吊带的小内衣,坐在床榻边,捧着一杯冰水贴在脸上。
“好想吃冰,为什么孕妇不能吃冰。”
怨念颇重,景枂看着手中的冰水,想喝又不能喝,心情更烦躁了。
楚昱到了聚德楼,已经是慢了景枂两个时辰,这时候的气候不算太热。
然而,他推门进入雅间,却发觉沉香手上提着一套轻罗裙襦,面色无奈的守着门口把风。
稍一想,楚昱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睡下了?”楚昱轻声问道。
沉香点点头,给楚昱行了礼,也跟着小声回答,“嗯,小姐睡了,不过不肯将衣服穿回去。”
沉香几次悄声进去看过,发觉景枂就这样光裸着抱着一个凉丝锦被睡着,实在是有些担心。
这要是受凉了怎么办?
奈何,偷偷给盖上去的毯子,总是被景枂一脚无情的踹出去。
屡试不爽!
楚昱将沉香手上的衣衫拿过,径自走进内室。
入目,是景枂白皙光滑的后背,一览无余裸露在她眼前。视线往下,是她那双白花花的大腿,他感受过那里,凝脂一般顺滑。
再往下,露出的纤细的脚踝,脚趾丫无意识的蜷曲着,整十个脚趾头粉嫩嫩的,好像一颗颗圆润的小珍珠,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吃一口。
看得久了,楚昱浑身一股燥热。
同时,心气憋着一股气。
就这样在外头睡着,她的心究竟是有多大!
若是有人闯进来,她这样子……
楚昱没敢往下想,因为只要稍稍一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心底的戾气和阴暗就能悉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