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天之名,几乎晋国无人不知,那可是晋国的战将,几乎就是老百姓心中的神明。
似乎只要景寒天在,晋国就会永远安稳,远离战争。
穆太傅自然知道景寒天,他不仅知道,还对他十分了解。
“你是景寒天的女儿?”穆太傅简直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正直无畏,无私奉献的人,竟然教出这样一个没教养的女儿?
穆太傅这一句反问语气尖锐,几乎是在质问了,景枂被问的一阵尴尬。
特么,她还要去冒充别人的女儿吗?
她有必要冒充吗?
“是。”景枂咬牙切齿应道。
穆太傅沉默了,看着景枂久久不能言语,好半响才回神,快步走了出去。
穆清清和景枂面面相觑,足足过了快一刻钟,两人才松懈下来。
“你爷爷还回来吗?”
“不清楚。”
“那我先走了?”
“嗯,回去吧,不要担心。”穆清清安慰的拍了拍景枂的手。
*
将军府。
景枂一赶回来,直接奔去找景寒天,结果被告知他出去了。
“小姐可是有急事?”管家看景枂面色有些急,多问了一句。
“倒不是什么急事,我等他回来晚上再问吧。”
这一等,就是等了许久。景寒天没有回府用饭,回来时几乎夜深了。
景枂等的发困,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景儿这是?”景寒天看了眼桌上熟睡的少女,疑惑蹙眉,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我今晚有事,你没和她说?”景寒天扭头问管家。
管家摇头笑道,“说了,不过小姐执意要等,老奴也没法,只能任由她。”
“唉,这孩子……”
景寒天叹了声,快步走过去,低头一看,却见景枂睡的脸都压红了,嘴角竟然还有一点口水流出来,无声笑了。
还真是长不大呀,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想着,景寒天直接弯腰,轻轻把人抱起,朝着景枂的院子走去,一直把人送到床上才又慢慢放下。
而后,他又看了会儿女儿的睡相才离开。
景寒天前脚刚走,床上的少女立刻睁开眼,景枂无措尴尬的看着头顶幔帐,窘迫了。
她其实早就醒了,原本就是想吓景寒天一跳,结果她还没行动,老爹一把把人抱起,直接把她抱回来了。
她长这么大,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被爹抱,这感觉……
温温的,暖暖的,有些茫然无措,却又那么让她放松身心,彻底想要珍惜。
她很喜欢景寒天的怀抱,在他怀里,仿佛就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她对景寒天的依恋又深了。
“嗷,这有爹的感觉真好,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不同于楚昱,景枂对景寒天,似乎依赖更深。
翌日大早,天微亮,景枂奔着去找景寒天,拉着他一起跑步。
景寒天觉得意外,但是跑步锻炼人身体他自然不拒绝,而和女儿一起的有趣更让他喜欢。
“今日怎么有了这种兴致,以前不都是沉香陪你跑?”
景枂撇嘴,脸上却乐了,老爹难道还吃醋了不成?
“爹说是想陪我跑,就直说嘛,我是不会拒绝的。咱们父女俩,那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见外了啊!”
景寒天……
这孩子想的都是什么事情,弯弯儿这么多,一点都不像他直肠子。
和她娘一个样,鬼机灵。
“正好,和你说说你及笄的事情,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你今日去试试,合身了才放心。还有,让你找的赞者呢,找到了吗?”
景枂斜了眼过去,不满意道,“说的像我找不到一样,人自然有,而且肯定让您满意。不过……”
景枂顿了顿,突然不想直接说,反而让景寒天猜。
景寒天不愿,景枂便撒娇卖萌讨好,直接弄的他没办法了。
他最抵不住景枂这样,于是猜了几次。
景枂听一次脸色就差一点,听到最后整张脸都黑了,特么为毛连徐婉都出来了?
“我看着你和她似乎关系还可以?”
景寒天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见到景枂和徐婉低低耳语,两人根本没有面红耳赤,反倒是笑脸相迎的。
以至于,景寒天直接认为,两人关系尚可。
“您怎么不猜重华郡主。”景枂没好气哼了声。
景寒天一听重华二字,脸色顿时难看了,“她?哼,推你下水,品行不端。”
呵呵,徐婉就品行端正了?
景枂默默吐槽,却也不和景寒天在这种事上纠结,直接说了穆清清名字。
果然,景寒天一听这三个字,眼睛都亮了,不自觉拉着景枂停下,惊喜问道,“穆清清,可是穆太傅的孙女?”
“嗯啊,就是她,我们关系很好呀。”
“小景儿,你竟然和她关系好,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景枂呵呵干笑,她也就这几日和穆清清熟悉起来的,这事老爹如何能清楚。
不过,这没面子的话她是不会说的,反而,景枂直接胡扯了一同,说起她们两人交往已久了。
“清姐那一日会来的,有她在,一切没问题。”
190章十八岁的老姑娘(三更)
景寒天满意了,神十分满意,若说他最满意哪家姑娘,当属穆太傅的孙女。
那个姑娘呀,真是德才兼备,妥妥的好名声好礼仪的典范。
嗯,比他这猴子一样的女儿,好太多了。
小景儿和穆清清走的近了,说不定就慢慢会稳重点?
“嗯,爹放心,穆太傅教出来的孙女,自然不差。”
“呵呵,不过老爹你就不行了。”
景枂把那一日在穆府的事情和景寒天说了说,最后感叹道,“我觉得,穆太傅肯定要鄙夷您了。唉,是我给您丢脸了。”
景寒天听完直摇头,苦笑不已,难怪了,小景儿这般模样让穆太傅看到,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说不定明日上早朝,他老人家还会对他有一番说教呢!
“唉,你这丫头,怎么敢在他老人家面前这样,就是你爹我,也是不敢的。”
景枂闻声挑眉,还有静哈弗怕的人?
“想什么呢,不是那个意思。”景寒天遂解释道,“说起来,当年我还拜过穆太傅当老师的,只不过我资质愚钝,他教导了不到一年,就让我回去了。为此,你爷爷当年还让我面壁思过一个月……”
说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景寒天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眉飞色舞,讲的不亦乐乎。
景枂也不打断,挺有兴趣的听着,时不时还插嘴问一句,父女俩其乐融融,一上午都过得十分愉快。
下午,景枂又去了穆府。
这一次,她没有想要避开穆太傅,可以说她完全就是冲着穆太傅本人去的。
听景寒天说了那么多,景枂觉得穆太傅骨子里,还是很疼爱小辈的。
景寒天虽说他是被穆太傅赶出来,但是景枂却觉得,穆太傅是故意为之。
毕竟,景寒天是天生的军人,学习儒道思想,只要略知一二即可,学多了反而没有益处。
“景小姐这边去,小姐在亭子里。”这几日景枂来的勤快,下人们几乎都脸熟了,如今人一来,直接就领着往后院去。
景枂却摆摆手,看了眼其他方向,问道,“今日太傅在吗?”
“在。”
景枂点头,直接让下人带路,她要去找穆太傅。
“你带路,我今日找太傅。”
今日休沐,穆太傅正在自己的园内摆弄花草,听到下人禀报有人要见他,他以为是同僚。
等见到是景枂,穆太傅直接摆手,面色难看道,“出去出去,你还在做什么。”
景枂却似听不懂,迈着轻快的步子过去,拿起边上的小铲子,给花草松土。
一边动手一边说道,“太傅,我就过来看看您,和您学种花,行吗?您嫌我不稳重,那行啊,您教教我呗,我爹被您一教就稳重了,我也想您教导我一二。”
景枂说这话表情十分严肃,认真的小脸蛋儿写满了真诚和期望,小眼神更是殷殷期盼,仿佛穆太傅说一个不字,她就要伤心难过之极。
穆太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发愣,措不及防的很。
这一天工夫,这丫头怎么变脸那么快?
“你爹让你来的?”
景枂摇头,这回倒是没隐瞒,“我自己来的,我想和清姐走近,您不答应,我怎么着也得过了您这一关,不能让她难做。”
这态度,穆太傅还算认可,是个负责任的。可是,他还是对景枂无好感。
“去去去,我的花花草草品种珍贵,你一个小丫头,弄坏了怎么办!”
“那我松土,这总是可以的,太傅不用不好意思,我有时间,一点都不麻烦的。”
少女笑容满面,春风暖扬,动手同时不忘催促穆太傅赶紧加进来,这股自来熟弄的穆太傅都不好意思出声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