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顿时咯咯直笑,笑到最后差点倒在身后花丛里,等恢复正常,她才告诉楚昱明日回京之事。
“我的打算是留下一部分景家军,和徐怀乾一起做后续事情。等京城派了人,再让他们返回。”
楚昱直接拒绝,“不用,徐怀乾能处理,这点事情若处理不好,我招揽他何用。”
楚昱说的很肯定,一副大爷模样趾高气扬,景枂看到他眼中的自信和张扬,真是极具夸张。
得,楚大爷需要耍威风,她还是不要凑合了。
“那也行,至于渠衡,你若是真的带回去,你自己和他说一声。我等会和怪医谈谈,看他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回京。”
对于怪医一道回去,楚昱并不赞成,情蛊一事他坚决否定,那么又何需怪医这个人?
但是景枂十分坚持,他只能随她去,两人谈妥,便各自去找人。
*
景枂窝在怪医的药房里,待了好一会儿,说破了嘴皮子,愣是没说动人,反而还被对方嫌弃了。
“京城弹丸之地,岂能容下我这尊大佛,你不要再说了,不可能。”
景枂一脸讨好,眨着星星眼无耻卖萌,“那不去也没关系,凭您的一手医术,确实更适合四海为家,但是您各处耍时能不能抽点时间,研究研究血毒,看能不能弄出些药丸,能每月暂时压制它的发作?”
怪医狐疑的看了眼,“你不是现成的吗?一发作,就喂血,这么简单,还需要用什么药!”
景枂……
她倒是想,可是她再过不久要去军营,如何能每个月帮到他。
“嗯,我有些原因,可能一段时间不在他身边,所以……”
怪医懂了,却懂得是他自己的方式,并且一脸意味深长看着她。
“我知道,你无需解释。”
景枂张了张嘴,最后没敢解释,真怕是越说越错。
“暂时压制的药么,也不是没有,不过血毒发作的痛苦压不太住。”
景枂立即问道,“有多痛?”
怪医想了想,脑子寻思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相似的,“大概……和得了风寒一样?总之难受是一定的。”
景枂恨得牙痒痒,真想拿起手边的磨药杵拍过去。
和得了风寒一样,这特么就是一点小毛病好么。
特么憋了这么久,这是耍她玩儿呢!
可是,景枂也就心里哼哼着骂,嘴上依旧满口感激。
“那就麻烦您了,我们明日走,您今晚能制出来吗?”
“嗯,能制出多少?若是您忙不过来,我可以帮您的……”
怪医……
特么制药是腌萝卜吗?还一夜工夫就制出来,还一夜能制出来多少?
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吊起来打一顿,不知好赖混拎不清的家伙。
“最快一个月。”
“不可能!”景枂立刻跳起来,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又立刻乖巧的站在一旁,笑嘻嘻道,“您是谁呀,您是怪医呐,那就是这个,一个月那是普通大夫的能力,您最慢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是吧?”
景枂竖着大拇指夸赞,紧接着又是一堆词儿天花乱坠的吹,只说的某个老头儿飘飘然,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答应她半个月制好,并且送到京城去。
景枂立即道谢,随之赶紧溜了,怪医气的大摔药碗。
翌日,大部队出发回京。
楚昱和景枂一辆马车,渠衡自己一辆。
少年不同意,指着眼前的马车也想上去,“这么宽,三个人绰绰有余,我为什么要一人坐一辆?”
楚昱淡淡看了眼,吩咐把另外一辆马车撤了,直接改为马匹。
“既然不想坐,那就骑马。”
渠衡一时气急,指着楚昱说不出话来。
景枂默默的看了眼马上的少年,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便是爱莫能助。
得罪楚大爷的下场,一般都是很惨的,这样惩罚已经是从宽处理了。
“少年,你要认清事实,即便是不比头脑,他也比你多吃十年米呐!”
“景枂!”
渠衡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这特么哪里来的女人,好想把她毒哑了。
“出发。”景瑜微笑看着这一幕,大手一挥,直接启程。
*
马车悠悠,天色碧蓝,人心清爽,心情十分舒畅。
赶了几天路,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速度,景枂没事就窝在马车里看看美男,时不时趁机摸个小脸儿,小日子过得忒舒坦。
一舒坦,她就闲不住,闲不住就撩开车帘逗逗渠衡。
一时,便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景儿,安静些。”楚昱忍了几日,终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他就不明白,她哪里来那么多劲儿,那么多活力,总是什么事儿都那么高兴,仿佛任何事情到了她那里,都会是愉悦的。
他想不懂,却深深被这种愉快所感染,以及的内心也软化了。
但是!
这股子愉悦再加上渠衡,那就显得太愉悦了。
他似乎,被吵的有些头疼。
楚昱揉着眉心,放下手中的书籍,把少女拽回来,而后自己探出头看向渠衡。
“再吵便点了哑穴,嗯?”
渠衡噎住无言,转而目光落在楚昱身后的少女身上,见她咬着蜜饯,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样,顿时心里不平衡了。
“凭什么,她才是最吵的,她怎么不点哑穴!”
“我怎么能和你……”
楚昱回头,低头俯身,一个吻堵住她后面所有的话。
吻的满意了,他才把人放开,再次看向渠衡,不咸不淡道,“如此,可满意?”
渠衡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这特么什么方法,有这么不要脸的方法吗!
“你们……”
“乖,我们继续。”楚昱不理炸毛的少年,关了车帘,继续他想做的事情。
183章舒服的感觉(一更)
三日后,京城。
景枂第一次下了马车,直接和渠衡换了,她骑马,他坐马车。
渠衡小少年不乐意了,凭什么呀,怎么哪哪都有这女人的事情。
“不换,我就骑马。”
景枂瞥了眼马车,又看了看骑马的一众人,似笑非笑道,“你确定?这里所有骑马的都是我将军府的人,我们都是要回景家去的,你准备一起跟着我回去?”
“嗯,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我坐马车。”渠衡默默的下马,憋着气上马车。
景枂在一旁看的直笑,转头和景瑜对视一眼,“这小屁孩儿,还想和我斗,哼!”
景瑜……
小姐自己也才十四吧?嗯,即便没几日就十五了,那也只比那少年大两岁而已。
真是,一样孩子气。
“小姐和王爷要分开走?”
景枂一脸理所当然,“将军府和宁王府本就是在两个方向,难道还能一起走?”
景瑜顿时觉得自己大概多说了一句。
进城,楚昱带着渠衡回宁王府,景枂带着一众景家军回将军府。
刚到将军府大门,她还没从激动劲儿中缓过来,景寒天已经出来了,直接对着她大吼一嗓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宫复命!”
回来不第一时间进宫,跑回来对着自家大门长吁短叹,这傻丫头,也是让他操碎了心。
景枂撅着嘴,不满意的看向景寒天,她一点也不想进宫去,她想回家沐浴换洗,然后抱抱软软的小沉香。
再和老爹吃一顿饭,那才心满意足了,才能去宫里。
“爹,我想你了~”
“想也没用,赶紧去宫里。”景寒天语气坚定,直接拒绝了景枂这变相的请求。
景枂一脸郁闷,挥着小手离开,愤愤道,“进宫。”
*
御书房。
景枂把南边发生的事情简单概要的说了遍,过滤了她不想说的,基本上都告诉嘉和帝了。
说完,更是满脸期待看向嘉和帝,“那些老百姓都知道是皇上您皇恩浩荡,记得自己的子民,心存感激。臣女表示,一切都是皇上您的意思,接下来也会派人过去帮他们善后,皇上您看?”
嘉和帝郁闷之极,听完景枂侃侃而谈,他就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景家军根本没有受到威胁和折损。
最多,死了那么几个人而已。
不是说南边蛮荒山贼作乱厉害,几乎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吗?
景枂为何如此轻松就解决了,景家军为何毫发无损?
嘉和帝懊恼同时,又不能对景枂如何。这丫头可是打着他的旗子办事的,如今那些老百姓都是感恩的他。
他还能拆了自己的台子不成?
“嗯,做的很好,景枂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颇有乃父之风。”嘉和帝夸奖的心不在焉。
景枂却听的挺是滋味儿,郑重谢了恩,又絮絮叨叨了会儿,直到嘉和帝不耐烦赶人了,她才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