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牙的护卫们见状不妙,连忙去阻止她。虽说公主害死平民不算大事,可那么个美人死在那一位的手上,任谁都不忍心。
唐月牙恼羞成怒,疯狂地鞭打马儿,马儿吃痛乱跑,哪里是这几人能阻挡得住的。
就在这时,帝后与符鹤三人出了太极殿,符鹤正要前来制住马匹,被皇后李爱如抢先了,符鹤此时扮作商人,不如皇后出手来得有效。
李爱如眨眼便冲进混乱的人群,一把扯住缰绳稳住马匹,另一只手将唐月牙扯了下来、扔在地上。五十四岁高龄做起这些动作,竟然毫不费力。
唐月柔被仆人们护卫着,又见母亲出手,心定了定,赶过来低头谢恩:“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救。”
符鹤也连忙来谢恩装样子。
李爱如看了唐月柔一眼,这是她年近不惑时生下的最后一个孩子,把她当珍宝一般疼爱,哪里容得到这小丫头来欺侮!
便怒火冲天,对侍卫们道:“还不把马牵下去!”
侍卫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地牵了马离开。
唐月牙见自己欺侮人终于被皇后撞上,一时间魂飞魄散,看见皇帝下了台阶缓缓踱步过来,“哇”地一声哭出来,请求道:“父皇,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这几个贱民先骂我的!父皇救我!”
“闭嘴!”唐征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只会哭闹索取的幼女,她怎么就不能学学月柔的温顺乖巧呢?
唐月牙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大气不敢出,抬头看见皇后母老虎一般的脸,心里把皇后母子四人骂了个遍——大母老虎生了只小母老虎,还有一只短命的狐狸精!嘁,还有太子那怂包!冀王哥哥早点杀了他们才好呢!
“回你的芙蓉殿去!”皇后沉声下了命令,她动怒时无人敢抵抗。
唐月牙在侍女们搀扶下怔怔起身,颤抖着准备离去。
“半个月不许出殿门!”唐征加上一句。
唐月牙有委屈也不敢出声,眼泪汪汪地离开了。
心中依旧恨恨:都是这贱民害的,长着和唐月柔一样的狐狸精脸,连父皇和母老虎都帮她,真是太气人了!
唐月柔对帝后低头行礼,宽慰道:“多谢陛下、皇后娘娘,我没什么事,二位不必动怒。我……这就出宫去了。”
帝后看她语气疏离,心中刺痛,想要挽留,却见她毫不犹豫地与符鹤离去了。
**
唐月柔离去后,皇帝、皇后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就各自去忙碌了。
唐征召来了镇国公,晚膳就与他在太极殿喝喝酒,一起用饭。
喝着喝着,就提起了朝堂上的事,唐征头大如斗:“镇国公啊,你身居高位、战功赫赫,朝中大臣总盯着你,想在你身上寻出错来,你……你多担待他们,毕竟他们比我们年轻,做事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臣行得正坐得端,如果臣真有错,臣甘愿受罚,如果是他人污蔑,臣绝不会忍着!”镇国公刚硬地说道。
唐征笑道:“我知道,我信得过镇国公。”唐征在魏林跃面前很少称“朕”。
镇国公警觉地问:“难道是又有人向陛下说了什么?”
唐征喝了口酒,道:“那倒没有。只是我想起了前镇国公,他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气之下率军出走,才会英年早逝啊……这么多年了,每次想起冯元,我心里就难受啊!当年我阻止不了有些人嫉妒冯元年轻有为、眼红进谗言,我更不该、不该对他生出疑心!”
唐征说着,不觉已泪流满面。
魏林跃给他斟上酒,劝道:“当年的事太难说了。这不是陛下的错,杀冯元的是齐贼。”
唐征缓缓平息了悲痛,叹口气喝下酒,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我就是想让镇国公知道,不管朝堂上何人议论镇国公,我都相信镇国公,镇国公不可离我而去啊!”
镇国公放下酒杯,长跪而起,以头叩地,郑重说道:“臣能得陛下如此信任,受宠若惊。”
皇帝连忙扶他起来:“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要再这么客气了!”
两个老人漫无边际地聊着,最后唐征竟靠在凭几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魏林跃便离开皇宫,心里嗤笑一声:原来这庸君一直对冯元的事耿耿于怀,他信任自己只是出于对冯元的愧疚!要是哪天他派人查清了当年的事,自己还能活命?!
想到这里,他双眼中闪过锋利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咦,作者菌好像写嗨了,忘记男主了。
* * *
小剧场:
唐月牙:小柔,踢死这群贱民!
小马儿:我更想踢死你!老是说老子丑!你真的要治治眼睛!
第50章 国公
魏仪高升后, 来找过唐月柔。她避而不见,整日忙着与符鹤找合适的店铺, 准备亲自卖西疆各国的珍宝奇石。
“小姐,咱们每趟货物都有人负责出售,赚得也不少, 为什么你要自己再开一家店铺啊?”秀华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我要钓鱼。”唐月柔一边挑选出几块玉石递到阿戌怀中, 一边解释道。
“钓鱼?咱们要开钓鱼店?这主意不错,客商们在市面上逛累了, 可以到咱们店铺里歇息一会儿,喝喝茶、钓钓鱼。小姐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哈!”秀华说到最后, 拍手大笑起来。
明华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钓鱼!小姐大概是想结交哪位大人吧?”
“嗯, 在东市开家玉石店,时间久了,总能结交到一些人的, 对我们日后行事有好处。”唐月柔笑笑。
秀华挠挠头:“小姐结交那些大人做什么?咱们回那个地方去,随时都能结交到大人物,为什么非要出来, 这不是绕远路吗?”
唐月柔没有解释,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 看来公主“病入膏肓”, 行商行上瘾了!要是一辈子都待在宫外可怎么是好?
“可能是那边风水不好吧,我在那边待着难受,还是住在外面自在。”
“可是小姐这几天在外面住得也不好啊, 你天天晚上做恶梦,喊很多话呢!”
唐月柔心里一惊,她只知自己噩梦连连,却不知道还说了梦话,忙问道:“我都喊了什么?”
“小姐喊冯将军、世子、镇国公,还有承宁公主、冀王殿下,还有那二位……别的我听不清,就记得这些。”
唐月柔放下手中两个拳头大的一块羊脂白玉群马雕像,对两人道:“以后我说梦话你们记得把我叫醒,还有,这件事不要传出去。”
两人点点头。
正说话间,符鹤领着一个大汗淋漓的年轻男子进了宅院,语气生硬地说道:“云中城来的信,这人说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
唐月柔料到是冯辟疆送来的信,面露喜色,接过信筒,让明华给了他赏钱,自己迫不及待地取出了信。
信上是冯辟疆不甚美观的字,他傻呵呵地交代了当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说在镇西大营的事务很快就能交接完毕,不日就出发来帝都。最后笔迹有些犹豫,终于写上了一句话——终日念卿,茶饭不思。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了这么文雅的话,真是难为他了。
等等,茶饭不思?
不是前面还说早膳吃了五个馒头、两大盘烤牛肉吗?中饭和将士们庆功,喝酒吃肉不计其数,晚饭准备继续庆功!
这这这,写信都顾前不顾后、漏洞百出,他是怎么打仗的?
唐月柔忍俊不禁,将信纸小心翼翼折好收了起来,晚上枕着它入睡,从此以后一定不会再有噩梦了吧?
他是守护边疆的战神,这一纸书信,足够护自己睡梦安宁了。
正在怔怔地发呆,就听见秀华喊了起来:“你这人,盯着我家小姐看什么?!”
那年轻人忙低头道:“冯将军让我看看云姑娘收到信后的反应,说云姑娘若是笑了,就不枉他绞尽脑汁写这封书信了。”
唐月柔明白了,原来辟疆故意写信逗她呢!
“那你回去复命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急着赶路。”唐月柔和气地说道。
她早就为冯辟疆准备了许多衣裳用具,本想让这人先带去好让辟疆尽早用上,但怕他会有许多行李,自己捎东西过去会给他增加负担,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年轻人告退了,许久才从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冯将军出了五倍的路费给自己,只为了送信给这位云姑娘,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没想到收信的人竟有天女般的容貌,这一眼,让他用十倍的路费来换也值得!
唐月柔盘算了会儿冯辟疆什么时候动身、什么时候抵达,就收起心思,对符鹤说道:“父亲,你能否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找能对抗那个人的人!”她轻声说道,只有符鹤听见了。
**
魏仪又一次被镇国公赶出了书房,这是他第十一次向镇国公讨要银钱失败!办一场“烧尾宴”怎么就这么难!
大祁风俗,但凡朝中官员高升,同僚们必定会去庆贺,高升的官员就会在家里办一场“烧尾宴”,宴请宾客。
他想办得气派些,没想到被魏林跃一口拒绝了。
没钱!没钱!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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