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门立刻被踹开了。
他不耐烦地用西疆话大吼一声:“滚出去!”
“该滚出去的是你!”回应他的是一声更愤怒的西疆话。
因为药物作用,库玛尔浑身火热,急不可耐,此时扭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胡服青年冲了进来,他知道事情败露,连忙拍手召来护卫们。
魏仪不想在唐月柔房中见血,也不抽刀,大步上前,用刀鞘将几人打到在地。
他担心唐月柔出事,先上前探了她的鼻息,幸好只是昏迷了,他顾不上满地找牙的闯入者,先把她唤醒了。
唐月柔迷迷糊糊,看不清来人是谁,脸上带着酡红,抓着他的衣领嫣然笑道:“解药……我要解药……”
魏仪在床边柜子里四处翻找,找出了一堆小瓶子,有玉做的,也有瓷做的,上面都贴了字条。
唐月柔笑嘻嘻道:“你找……春.药的解药……”
春.药?
魏仪猛然心动。他看她一眼,千娇百媚的人儿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面若桃花、双眸盈盈、小嘴殷红。他咽了口口水,继续找解药。
“这上面写的什么!”魏仪看着小瓶子上七歪八扭狗爬一般的字,有些恼火。
库玛尔在护卫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捂着腹部说道:“伽罗花,跟我走吧,你会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的!”
唐月柔一阵厌恶,皱眉:“我不想、再看见你……”
“滚!”魏仪怒火中烧,一脚踹在库玛尔腰上,几人被踹出门外。
“你会来求我的!”库玛尔不甘的声音传了进来。
魏仪终于找到了解药,喂唐月柔吃了下去。
唐月柔慢慢清醒过来,看见是魏仪,心中更加厌恶。
“你走,现在就给我走!”她坐起来,努力让眼神恢复清明,不想让这个叛臣之子看见自己难堪的一面。
魏仪从小家教严厉,涵养不错,没有掉头就走。
唐月柔觉得两人在床边太过暧昧,就起身走向案几边,又一阵头晕目眩。
魏仪要扶她坐下,被她甩开了手,他给她倒了杯水,她没有接过。
唐月柔怒气上涌,要不是这一世重生,她都不知道魏仪可以体贴到如此地步,上一世他可不曾正眼看过自己。说起来,他恨的只是唐家是大祁统治者的身份而已!
想起上一世他一箭射杀了自己,她忘记了符鹤的吩咐,抄起案上的书就往他头上砸去。
“快滚!”
书籍正好砸在他鼻梁上,他一时鼻血如注。
他心中不免有了火气,但想起自己来云中城的目的,他耐心地俯身去捡地上的书本。
大祁只有长卷的书籍字画,这种页装的书籍他见所未见,不知道这上面是不是记载着云家的行商机密?
他一翻开,脸红了。
这女人……分明是在诱.惑自己……
“你在看什么?”唐月柔脑子依旧混沌,下意识从他手中抢过书,摇摇晃晃走向蜡烛,要把书烧掉。
魏仪又想伸手去扶她。
“喂,你干什么!”熟悉的少女声音传来,是阿依木冲了进来,她回头喊道,“辟疆哥哥,还不快来!这人又来纠缠伽罗姐姐!你看,都留鼻血了,这人心眼坏着呢!”
出事前她正好闲着,就去后院洗衣服,这才躲过了库玛尔的迷.药,之后她发现整个院中都没有了动静,知道出事了,便偷偷出去找冯辟疆。
魏仪擦去鼻血,两个年轻人一照面,都是一愣。
“世子。”
“冯将军。”
两人打了招呼。
阿依木扶住唐月柔,将魏仪一把推开,瞪了他一眼。
魏仪连忙解释:“刚才一个胡商闯进来,要对云姑娘行不轨……”
“不要再说了!”唐月柔打断他的话,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声道,“今天多谢世子出手相救……我没事了,请世子先回去吧。”
魏仪就向几人告了别,见冯辟疆留了下来,他心中不甘——自己是多少女人向往的大祁世子,冯辟疆却只是一名普通将领,可是云姑娘对他……
罢了,想这些干什么!
他咬咬牙,头也不回地回到驿馆,眼前所见却全是唐月柔方才意乱情迷又竭力克制的艳丽脸庞。
唐月柔晕乎乎地跪在案边,翻着一堆小瓶子,纸条上的字确实太乱,她看不清,一时间有些烦躁。
“来帮我找昏迷的解药。”她对两人说道。
冯辟疆大步上前,不禁感叹:“这是谁的字,居然比我的还丑!”
“是庄公子写的。”
冯辟疆不以为然地一哼:“他写成这样,谁看得懂,怎么不叫别人写。”
唐月柔轻轻揉了揉额头,摇摇头保持清醒,解释道:“别人写的他不放心。”
“哦。”冯辟疆不高兴了,不再接话,低头找解药。这些字虽然丑,但和他的字迹有些相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阿依木接了过去,去救昏迷的仆人和婢女。
冯辟疆见唐月柔依旧有些昏沉,就问道:“你好些了吗?记不记得是谁要进来对你……”
“我已经吃过解药了……之前进来的,是萨米特·库玛尔,阇耆国人,八月初八那天你见过的……”唐月柔一手支着头,有气无力地回答,侧头看着冯辟疆。
“哦……我过来的路上,看见他在赶一群羊,脸红得厉害。阿依木说,他嘴里不停地说着‘我发起疯来连羊都干’,真是丧心病狂,你以后离他远点。”
“哦,赶羊啊?这人大概是牧羊人出身吧……没想到成了富商后,就学会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唐月柔说着,手忙脚乱地要去倒水。
冯辟疆知道她还没明白过来,也就不多加解释,倒了水递给她,看着她喝下,接过精致的翡翠杯子,放在案几上,不小心瞥见了那本书,和里面的画……
“你、你居然……”他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小姑娘,居然看这些东西……想起她遭到刺客暗杀那天,她和两名侍女就是躲在床上看这本书……
真是不祥的妖书!
“我帮你烧了它!”他说着,果真起身把书撕开,就着烛火一页页烧了。
房中很安静,他有些尴尬,急忙找话题:“我看魏仪世子人不错,有他在这边,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对你下手了。”
唐月柔轻轻哼了一声,不想去接话。
“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一会儿我去拜访他,让他多关照关照你。”冯辟疆背对着她,缓缓说道。
唐月柔忍不住动怒:“你是我什么人?我用得着你把我托付给别人?”
冯辟疆心中一痛,耐心说道:“你看,你的家人和仆婢不可能时时保护你,魏仪是个可靠的人,多他一个,你就多一份安全。”
“不要再提魏仪!我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伽罗,我不放心你。”
唐月柔失笑:“那你为什么你自己来,而是畏畏缩缩、躲躲藏藏呢?以前那个勇猛无前的冯辟疆去哪儿了?”
冯辟疆终于转过身来,来到她面前席地而坐,淡淡说道:“我很快就要出征了,会经历一场硬仗。伽罗,如果我回不来了……”话还没说完,嘴被柔软滚烫的双唇堵住了。
他扶住她的头,离开了她的唇,问道:“你这是余毒未请?”
“嗯,请帮我把余毒吸出来吧。”唐月柔坐在榻上,低头看着冯辟疆,调皮地笑着。
冯辟疆忽然换了姿势,长跪在地上,这样一来就比对方高出了一大截。想起方才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他热血上涌,低头将她吻住。
正好婢女们醒了,赶过来看见两人的举止,娇娇示意几人关上房门。
呼吸变得粗重而炽热,相互交缠。
唐月柔被冯辟疆的铁臂紧紧箍着,几乎要窒息过去。她想要将他推开,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忽然被他抱了起来,他身形高大,她怕高,只能怯怯闭上眼,任由他抱着放在了床上,又感觉到他覆在了自己身上。
冯辟疆用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手掌贴在她白皙细长的颈上,低头轻轻啄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
仿佛方才被下了药的是自己一般,他浑身燥热难耐,伸手就要去撕扯自己的衣服。
唐月柔脑中忽然都是奇怪的画面,她觉得无比欢喜,仰头迎接冯辟疆的吻。
冯辟疆就要撕开衣服的手停住,他轻轻抚摩着她的眉眼,给了她一个绵长而深刻的吻,就毅然起身。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为唐月柔整理了头发和衣裳,压下欲.火,沉声说道:“镇西大营刚接到陛下的密令,择日出发,攻打琳琅国。”
“这是……要拿下琳琅国?”唐月柔红着脸坐起来,水汽氤氲的双眸望向他的眼。
“陛下的意思,犯我大祁者,虽远必诛。伽罗,你等我回来!”
唐月柔悲喜交加,一时间泪水溢了上来。开心的是父皇终于敢对西疆诸国硬气了,担忧的是冯辟疆和镇西将士的安危。
冯辟疆低头吻去她的眼泪,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就起身离去了。
娇娇正和几人守在门外,百无聊赖地在数数,没想到冯辟疆突然开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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