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喊杀声震天。
唐月柔说道:“阿莲、娇娇、阿戌,你们去杀歹人!明华、秀华、金奴,我们去找符叔!”
当然还要找暗卫们,可是他们从没有现过身,不知道该怎么找,而再不将他们带出人群,他们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几人犹豫片刻,只能听命,分成两队各自行事。
唐月柔四处张望,不见符鹤的身影,心下焦急不已。随处可见被砍杀或被踩踏的百姓尸体,触目惊心,比她上一世经历的祸乱更甚。
“希望父亲不会有事。”她自言自语般说着,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正是符鹤,把她拉出了混乱的人群。
“符……父亲!你没事就好!”她惊喜地扑向符鹤,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干练的武士用他的一生在暗处守卫着父皇,如今又随自己来西疆,还差点丧命于此。如果他真的出现意外,自己会万分愧疚。
符鹤慈爱地拍拍她的背,低声说:“我靠近天狼就中了毒,亏得一和三赶到,他们把我放置在安全的地方,就去刺杀天狼,可惜还没回来……”
唐月柔想起另两名暗卫,哭道:“二和四也……”
她哽咽了,怪自己太过自信,不知道人外有人,能研制出对抗一切武者的毒.药,这才贸然让暗卫去对抗天狼。
悲痛之下,放眼望向冯辟疆那边,二对一,人数上占了优势,可冯辟疆余毒未清,庄中月重伤在身,天狼身边又有几名沙盗护卫,两人险象频生。
百姓和镇西铁骑对抗其他沙盗,死伤惨重。
唐月柔心跳得厉害,紧张得浑身冷一阵热一阵,几乎要晕厥过去。
夜本该是凉的,此时被所有人蒸得闷热无比。
明华、秀华安慰道:“小姐,冯公子他们会没事的!”
“天狼刚才答应过我,我跟他走,他就不再杀人!我要去阻止他!”唐月柔说着,就要往那边冲去。
符鹤等人将她拉住了。
符鹤道:“沙盗生性狠毒,他虽然发过誓,但有人坏了他的好事,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你过去帮不上任何忙!我去!”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昂然走向人群。
“父亲!”唐月柔喊道,怕符鹤一去不归。
符鹤来不及说话,忽然两个身影窜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冯辟疆和庄中月战到酣处,牵动身上旧伤,一时不敌天狼。
“阿达西,坚持住!”是阿师那和菩提摩赶来了,他们即将力竭,脸色苍白,硬生生将嘴唇咬出了血,奋力战斗。
寒光一闪,符鹤也来了,他刚刚吃下解药,恢复了武力。
天狼来不及反应,就被符鹤用匕首割断了喉咙。
一时间热血喷洒。冯辟疆等人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任鲜血洒在他们脸上,冷冷一笑。
庄中月厌恶地后退几步。
几人没有理会天狼的尸体,继续作战。
“他们杀了大首领!杀了他们!”沙盗们杀红了眼,像狼一般对月高吼,开始了更加疯狂的砍杀。
百姓们害怕,失去了斗志,又开始奔逃。
唐月柔心焦不已,沙盗人数众多,镇西铁骑大多中了毒,迟早会敌不过他们。
该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已经无计可施,难道就眼睁睁在这里看着?
正在这时,整齐的铁靴踏地声传来。
云中城城主带着家将和城中战士来了!
富商们带着武士们来了!
“我们有救了!”唐月柔振奋,弯腰捡起地上一柄木铲,逆着逃跑的百姓,迎上了一个沙盗,狠狠将木铲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沙盗落下马去,被百姓踩踏成肉泥。
明华、秀华、金奴也分别找了器具,护在她身边,看见沙盗就打,打得热血沸腾,全然不顾生死。
城门被外面的琳琅国士兵撼动着,即将崩塌。
但城内的局势被控制住了,镇西铁骑和云中城士兵提起一个又一个沙盗的人头。随着百姓逐渐逃出包围圈,沙盗开始被收割。
唐月柔打断了木铲,双手发痛,又从一具尸体上捡起一把刀。她双手颤抖着,不敢杀人,但瞥见还有沙盗在抵抗、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士兵,她顾不得许多,一刀挥在一个沙盗背后。
刀被卡住了,那沙盗转过身来,双眼通红。
“小姐!”明华等人赶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扑倒在地。
沙盗砍伤了秀华的手臂。
秀华最怕痛,叫得像杀猪一般。
弯刀向唐月柔落下去。
长槊架住了刀刃,接着一挥,那沙盗被击碎了五脏六腑,“噗”地喷出血来。
冯辟疆弯腰将她抱起,自己满脸是血,却带着温和的笑,大口喘气,说道:“沙盗已经被剿灭……让你、受惊了。”
然而城门被攻破,琳琅国士兵杀了进来。
冯辟疆对远处的城主高喊:“薛城主,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那城主也是名武者,四十多岁,蓄着精短的须,横刀一挥,士兵们就随他策马冲向城门。
琳琅国士兵落荒而逃。
大敌已去,镇西铁骑力竭,纷纷倒地,严文、严武给他们分发解药。
符鹤在堆积如山的尸体间寻找暗卫们。
富商憎恶沙盗,就命令护卫们对沙盗的尸体补刀,以防他们没有死透。
百姓们逃得一干二净,只有几个胆大的躲在远处偷看。
“辟疆,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她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高大宽厚的身躯。
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时的喜悦和庆幸,她只能闭上双眼,感受着贴在自己耳边的他颈上的炽热。
冯辟疆抹去脸上血迹,忽地捧住她的脸。
自己也以为,两人会生死相隔。但好在两人都没事……
他来不及想其他的,也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顾虑,低头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只有这样,他才相信她还好好地活着。
“唔……”她惊得睁大了双眼,酒味混合着血腥铺面而来,让她透不过气。她在他胸前捶了一下。
“对不起,我……是有点不好闻……”冯辟疆不好意思地说着,看见她嘴唇上沾了自己的血,手忙脚乱地要为她擦去。
阿莲和娇娇捂着受伤的脸,扶着一脸冷漠的庄中月走了过来。
庄中月淡淡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冯辟疆不看他,这瞎子,眼睛看不见,管得倒挺多。虽然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牵涉到自己与伽罗的私事,心里难免不舒服。
阿莲说道:“小姐和我们冯公子在……嘴……那个……”她下巴鼻子都被打歪了。
冯辟疆听不下去了,抱起唐月柔就要走。
娇娇大喇喇说道:“他们接吻了!”
嘁,他们两人连最直白的事儿都干了,在你们面前接个吻也不算什么。你们这群不明真相的人啊……
庄中月被气得喉头一甜,又生生忍住了,只是淡淡说道:“他是不是双目通红?”
冯辟疆要火了,但想着他用解药救了众人,对大家都有恩,就回头,皮笑肉不笑问道:“有什么指教?”
唐月柔仰头一看,见他的眼睛比方才又红了几分,心知不妙,抚了抚他的手背,想让他消除对庄中月的偏见。
“你还中了另一种毒,毒液攻入心窍后,随时会暴起杀人,无人能挡,直到你力竭而死。你却……吻了云姑娘!”庄中月隐隐动怒,却又不能真的指责他。
众人的心都是一沉。
秀华急道:“庄公子,我们小姐会中毒吗?有救吗?”
冯辟疆忙撕下一片衣衫,从骊龙马上取了酒浇湿,要为唐月柔擦去嘴上的血迹。
唐月柔被冯辟疆吻得晕头转向的,傻呵呵笑着,对他小声说道:“没关系的,辟疆。”
冯辟疆大惊——这毒难道还能让人变痴呆?
庄中月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都倒了出来,只有两颗,递给两人服了。
又道:“以后做事不要鲁莽,害人害己。再说,这解药贵得很,原本你一个人服用足够了,现在要配两人的量……”
冯辟疆知道他不满自己接触唐月柔,就呛他:“老子有的是钱!你让老子每天给伽罗吃一碗解药,老子也付得起!”
庄中月喉间又是一甜,阿莲和娇娇忙给他顺气。
“解药的配方复杂,我要与云姑娘一家去西疆寻找。你们刚刚服用了一颗解药,能暂时将毒性压制一段时间。等我配好了更多的解药,再给你们服下。”
冯辟疆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说,你要和伽罗,一起去西疆?”
这个瞎子,看着儒雅无害,原来是个斯文败类,抓住一切机会赖着伽罗!
他顿时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可是事关伽罗的性命,他不能阻止。
庄中月感受到冯辟疆的挫败,嘴角微微扬了扬,心情舒畅。
唐月柔看着两人争锋相对,不好出言劝阻,怕火上浇油。她知道冯辟疆对自己的心,却以为庄中月那样对冯辟疆,是在为打伤他而生气。
还好严文、严武过来,将庄中月带了过去。
只见庄中月忽然在某处停下了,他弯下腰,伸手悬在离地四五寸处,像是在探人的鼻息一般,然后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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