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没想到话本子的效果那么好,看来以后还是备着点连秦泱泱都没有的话本子。早知如此,她还折腾什么,一本话本子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晌午的时候,温眠才放下了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站起身走到还捧着话本子看的秦泱泱道,“泱泱,我们先去用午膳。”
秦泱泱加快了速度,翻完了最后几页,然后合上了话本子,一个翻身起来,跟着温眠去了用午膳。
秦泱泱还在念念不忘刚才看到的情节,“茶茶,女主最后死了。好气啊。男主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温眠吃了几口菜,一抬头看见秦泱泱泛红的眼眶有些无奈,“写话本子的人就是这么写的,才有意思。都是假的。”
秦泱泱不服气,“话本子也有很多写的是真实的。”
温眠点点头,见她只用筷子戳没有心思用饭,叹了一口气,“吃不下别勉强,要不你用点糕点?”
说着让涣月端了一碟芙蓉糕上来。
秦泱泱的确没什么心思吃饭,见到芙蓉糕,立即用手拿了一个,“茶茶,你记得帮我找话本子,我还有几本话本子没找到,待会我把名字给你写下来。”
温眠不可置信,“泱泱,那还是算了。那本是我偶然得到的。我可不会找话本子。”
秦泱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开口,“试试也行。那几本都绝版了太可惜了。”
温眠只得应了,想到什么试探道,“珍宝阁见到越扶风和楚茵苓你生气不?”
秦泱泱皱眉,“好端端提他们干嘛。”顿时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温眠舀了一勺汤,缓缓道,“楚茵苓不简单。不过若是越扶风连一个表妹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便也用不着提以后了。”
越扶风的心思,她是瞧得出来的。
秦泱泱没多想,头也不抬道,“他如果和楚茵苓有什么岂不是更好,那我就可以让母亲去退亲了。正愁抓不住他的把柄呢。”
话虽这么说,想到珍宝阁楚茵苓柔柔弱弱叫越扶风表哥的样子,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温眠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上心也有没上心的好处,这样便用不着伤心了。
秦泱泱吃完了最后一口糕点,接过涣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茶茶,我先回去了。”
温眠点点头,“好。”
秦泱泱冲她挥了挥手,“或者你这还有没有话本子挽留一下我,不然一直看着你写折子我没事做怪无聊的。”
温眠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没有。”
秦泱泱于是毫不留情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眠严肃:我和话本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秦泱泱毫不犹豫:当然先救话本子!
温眠微笑:以后不准躺我的软榻不准吃我的糕点不准拉我陪你去逛街。
秦泱泱忍痛割爱:那先救你?
温眠冷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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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一天, 温眠在宋嬷嬷的坚持下穿上了那件桃红色的襦裙, 腰间也系了一个大红色的香囊,头上是金色的步摇。
好久没穿过这般耀眼的颜色, 温眠还真有些不习惯,每走一步都感觉不自在。
宋嬷嬷看的直点头,笑容满面道,“小姐这样穿真真好看。”
涣月也在一旁不住地附和,想了想上前道, “小姐,奴婢给您画个牡丹。”
温眠皱眉想拒绝,“太招摇了。”
涣月笑了笑,“牡丹衬及了小姐您这一身装扮,皇上无后,便是画了牡丹也不会有忌讳,小姐只管放心。况且牡丹花样是时下最流行的。京中贵女大多数的妆容皆是牡丹。”
温眠听此,便也同意了。
涣月落了最后一笔, 惊不住地赞叹,若说之前的琼花是淡雅高洁,那么现在的牡丹则是雍容华贵,华丽逼人。
温眠看着穿的同样喜庆的宋嬷嬷和涣月,又看了看屋子里贴的大红色的福字,面上也忍不住有了几分喜气洋洋的神情。
今儿除夕呢,又过了一年。
想到今晚的宫宴,温眠还是有些头疼, 京中每年除夕都会在宫中举办除夕宴会。官位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及眷属必须入宫参加。
往年她都是跟着父亲一道入宫的,母亲身体不好一向是不去赴宴的。
她这一次要代表整个温府。
府里上下都忙碌起来,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是喜色,过年的喜气洋溢在每一个人脸上。
温眠前几天同秦泱泱说好一起进宫的,到了傍晚的时候,大长公主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外面。
秦泱泱已经迫不及待从马车下来了,见到温眠踏了门槛忙向她招手,走近了见她一身娇艳的装扮,也是一番惊叹,“茶茶,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你穿红衣了。”
说完,温眠沉默了,就是大大咧咧的秦泱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直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再提了,小心去看温眠的脸。
温眠笑了笑,拉着她上了马车,没再多说什么,心里有着一点念想。往年这个时候,父亲也会拉着她上马车。
等到了大殿,她们来的不早不晚。往年温眠是直接和秦泱泱坐在一处的,今年她代表的是温府自然不能肆意行事。温家是正三品,在宴会的位置只能算是中间。
秦泱泱恋恋不舍地同她分别,去了大长公主旁边坐下。
宴会同往年的没什么不同,甚至因着江南水患,朝堂拨了不少银两的缘故,此次宴会倒是节俭了不少。
一如既往的流程,温眠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舞池里的舞女,周围是一些互相寒暄的话语。今年的宴会让她觉得格外的难熬。
好在这次宴会也异常快,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直到温眠拉着秦泱泱走在出宫的路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扭头问秦泱泱,“今年的宫宴?”
秦泱泱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你离京后,宫里的宴会也跟今晚没什么区别。皇帝表哥这几年将所有精力放在政务上,每逢宫宴也是尽量从简。不过往常至少还有两个时辰的,今年又缩短了。我看若不是除夕宫宴是祖宗那辈传下来的不能废除,皇帝表哥肯定早就取消了。”
温眠了然点点头,脚步继续往前走,“这样啊。”
到了宫门口,温眠和秦泱泱分别了,她坐另一辆马车回府。
温眠看着秦泱泱同大长公主上了马车,刚准备也回府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恭敬道,“温小姐跟奴才来一趟。”
温眠保持着警惕,“公公是哪宫的人?”
太监笑了笑,“皇上有请。”
温眠听了抿嘴跟着他进了宫门,太监领着她去了离宫门最近的一处假山。
蒋泽善背对着她,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她,神色无波无澜。
温眠摸不透他的意图,行了一个礼,“见过皇上。”
蒋泽善淡淡道了一句,“不必多礼。”见她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己,嘴里微微苦涩,将手里一直捏着的红包递给了她,“压岁钱。”
温眠愣了愣,伸手接了过来,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没事了,你回府罢。”
于是,温眠重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顺顺利利地回了府。
下了马车,看着站在她家大门似乎已经等候良久的闻瑕尔,小跑着上了台阶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太傅。”
闻瑕尔即便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依然穿着青色锦袍,含笑道,“眠眠。”然后递给了她一个红包,“压岁钱。”
温眠皱着眉头,“太傅,我已经长大了。”怎么一个个都给她压岁钱呢。
先是大长公主再是蒋泽善,这下太傅又给了。
闻瑕尔笑了笑,温润的嗓音缓缓响起,“讨个吉利,只盼着这压岁钱可保眠眠平平安安。”
温眠心里一暖,欢欢喜喜地收了下来,“好的。”
等送走了闻瑕尔,温眠这才进了府回了自己屋子,之前在宴会上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此刻她也有些饿了。
桌子上的糕点都是现成的,温眠泡了一杯茶,就着茶水把糕点吃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就是要守岁了,温眠有些犯难了,她有些熬不住,往年父亲都是同她聊天才勉强熬过去的。
温眠起先还看了半个时辰的书,没成想越看越困,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她有了困意。
“小姐,淮世子来了。”涣月走进来道,脸色有些为难。
温眠惊讶,“他来做什么?”今儿可是除夕,他不在家守岁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