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泱泱小郡主憋屈地看着温眠,企图用眼神传达她的请求,她不要和江止淮待在一个屋子里!太可怕了!煞气满满啊!
“茶茶。”
温眠同她自小长大,对她自然了解,略微想了想就知道她的不自在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怎么就怂了?
“我们等会再说。”
案子重要但是不急在一时,温眠拉着秦泱泱进了里屋。
秦泱泱立马瘫倒在软榻上,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眠眠,那个江止淮实在太可怕了。”同时给了温眠一个敬佩的眼神。
温眠更加哭笑不得了,江止淮哪有那么可怕。嗯,而且他挺温柔的。
秦泱泱又道,兴奋道,“眠眠,我听说你接手了一桩重审的御状。怎么样怎么样。”
温眠闻言就知道她是来凑热闹的,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她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秦泱泱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完后忍不住感慨道,“这精彩得可以写成一本话本子了。”
温眠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好了,我还得出去和江止淮讨论。你听完了就回府,乖。”
秦泱泱瞪大了眼睛,“你你你,宁愿和江止淮讨论也不和我讨论。”
温眠扶额,“他是协助我调查案件的。”然后看了秦泱泱一眼,“你还是哪凉快哪待得去。”
秦泱泱不干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好狠的心。”
温眠默默移开眼,不看她。
秦泱泱小郡主不满意了,她蹦到温眠面前,嘟囔道,“那个林域和王幼薇不是七年无所出么,不一定就是王幼薇的原因啊,我觉得肯定是出在那个林域身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眠仿佛抓住了什么,有些惊喜道,“泱泱你怎么会想到的?”
秦泱泱小郡主一脸骄傲道,“那当然,本郡主是谁啊,那可是集齐了所有话本子的人。话本子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霸气不过三秒。温眠有些无法直视秦泱泱了,只能道,“看来看话本子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秦泱泱瞪了她一眼,理直气壮道,“一直都很有用。”
温眠闭了嘴,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林域在王幼薇面前可谓是逆来顺受,二王幼薇七年无所出却依然敢对丈夫非打即骂,丝毫不顾丈夫颜面。
如果是因为王幼薇知道七年无所出的原因在林域而不在她所以她才敢这样?
似乎说得通,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没来得及码字,今天一大早爬起来更新了。
嗯,大家元宵节快乐(>_<)
☆、第十七章
温眠摇摇头,索性去了外间,打算问问江止淮的看法,他应该知道?无端的信任。
秦泱泱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跟了出去。
外间,江止淮正寻思着,一抬头就看到温眠出来了,眸光微动,眼里分明染着笑意,冰雪消融,不过如此。
温眠看着面前明晃晃的美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王幼薇七年无所出的原因可能在林域身上。”
提到正事,江止淮脸上的神情也收了起来,沉吟片刻道,“你说说。”
温眠和秦泱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于是两人极有默契地一起开口。
“林域不举!”
“林域断袖!”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同时呆呆看着对方,说好的默契呢?
秦泱泱争辩道,“一定是断袖!林域娶王幼薇是一个名头,两人成亲多年都没有圆房,所以才会七年无所出。王幼薇成亲后发现了林域是断袖,但是她极爱面子所以没说出去,因此对林域由爱生恨非打即骂。”
温眠听着秦泱泱分析地头头是道,一瞬间也被唬得一愣一愣地,半晌她也开始反击,“林域如果是断袖不可能几十年来没有任何痕迹。王幼薇的性子如果发现林域是断袖,肯定和选择和离而不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七年。”
江止淮脸色沉了下去,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闭嘴!”
气场太强大,温眠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
秦泱泱本就怕江止淮,背吼了一句,立即躲到了温眠后面,不敢探出身子。因着温眠比她矮,她还不得不躬着身子,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江止淮冷笑,板着一张脸,“不举?断袖?”
温眠捂脸,有些无地自容,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咳咳,实在是那些话本子写什么的都有,所以她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秦泱泱委屈极了,但还是不忘争辩,“一定是断袖!”
温眠扶额,你一定要对断袖这么有执念么?
江止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那些话本子少看点的好。”
秦泱泱立即安静了,没有话本子她这日子怎么过啊。暗暗扯了扯温眠的衣服。
温眠只能笑着打圆场,飞快转移话题,“祈光,我们要不要去见见林域。”见到真人,有些判断才能更加准确。
江止淮冷哼了一声,脸色到底因着“祈光”两个字好了不少,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这是同意了?温眠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的确对那个在街坊和书院都口碑极好的林域有些好奇。
秦泱泱听到他们要走,当即顾不得什么,高声道,“我也要去。”
温眠转过身看着她,一脸严肃道,“泱泱,我们不是去玩的。”
秦泱泱眨眨眼,讨好地笑了笑,“茶茶,你最好了。”
温眠向来吃软不吃硬,在秦泱泱再三保证不会碍事不会多话不会拖后腿后,当即败下阵来。
江止淮嗤笑一声,看向秦泱泱的眼神明显不善。
秦泱泱硬着头皮迎上目光,对江止淮的恐惧在未知的兴奋的对比小也消减了不少,她紧紧攥着温眠不松手。
马车里,秦泱泱眉飞色舞地拉着温眠讲她最近看完的话本子,下意识忽略了江止淮。
温眠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边江止淮的脸色,对方闭目养神,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也因此心不在焉,有些敷衍地附和了几声。
秦泱泱喜欢和人一起讨论,一个人说她也觉得没意思,便也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拿出了随身带着的话本子开始看了起来。
马车进了巷子停了下来,温眠下了马车后,刚想抬步往林域家走去,江止淮突然道,“先去最近的医馆。”
温眠灵光一闪,不怀好意道,“你也怀疑是林域不举?”
秦泱泱不服,“明明是断袖!”
江止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直接往前走。
温眠忙拉着秦泱泱跟上。
三人一路打听,这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医馆。
医馆里没病人,只有一个上了年纪头发发白的老人在倒弄着药材,看见三个人进来了,头也不抬道,“三位先等等。”
温眠对老爷爷一向有耐心,当即回道,“不急,大夫您慢慢来。”
老人忙活完之后,走到他们面前,打量了几眼,有些不高兴,“三位没病为何进医馆?”
温眠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大夫,我们想打听一下林域。”
老人脸色古怪,“打听他作啥子?”
江止淮直接开口,“林域和王幼薇七年无所出的原因。”
老人脸色大变,吹胡子瞪眼,“人家的私事,你们打听来干什么。快走快走,我这只招待病人。”
看着对方赶人的架势,温眠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大夫,我们是奉名重审王幼薇案件的,请您配合一下。您的答案至关重要。”
老人看着温眠亮出的官牌,傻眼了,王婆子告御状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即便如此他也面露难色,“这是隐私,我作为一个大夫不便透露。”
温眠劝道,“大夫您放心,我们不会对外说的。”
老人一咬牙,还是松了口,缓缓开口。“六年前,林域带王幼薇来我这看病,说是一年肚子美动静想看看问题出在哪。诊断之后王幼薇没问题。林域身子倒是有问题。林域那孩子啊,早年生活辛苦,怕是伤了身子。正常房事无碍,但是子嗣艰难。当时两人因着这事有了争执。”
听到这里,温眠也明白了王幼薇这么多年的底气在哪了,原来问题真的在林域身上。
老人叹了一口气,“刚开始林域还会喝我开的药,喝了一两年没成效后也不再喝。我还专门替他引见了一位早年在宫里出来担任过御医的好友,依然没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