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以前,她还不得大闹起来?
闹?!
这个词在沈君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让沈君兮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之前怎么会没想到呢?
沈君兮就突然笑了起来。
那王可儿是王氏的侄女,是傅辛的表妹,即便她与傅辛有什么,她纪雪又能说什么?
上一世,他们不也是这样来搪塞自己的么?
只不过上一世,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的,到底没弄出什么大肚子的丑闻来,怎么这一世……
沈君兮都开始怀疑这是纪雪的故技重施!
呵呵,这倒是个办法!
沈君兮也不得不承认,纪雪比上一世的自己聪明多了。
之前那王可儿是寄居在傅家的表小姐,纪雪当然不能将她怎么样,可那王可儿若是成了傅辛的妾,身为主母的纪雪再怎么磋磨她都是名正言顺!
一想到这,沈君兮就忍不住想要帮助纪雪一把。
顺便出一出上一世就被王可儿和傅辛联手恶心到的那口恶气。
她也就道:“既是这样,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值得好争论的地方了,不过说好了是纳妾,纳妾该有的文书就不能少,那王可儿的卖身契可是要签的!咱们纪家是万万不能接受什么平妻或是贵妾的!”
沈君兮的这一席话倒是点醒了文氏和谢氏。
虽然她们还是认为纪雪同意让傅辛纳妾是昏了头,可应该帮纪雪抓在手里的权益,却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文氏和谢氏也就一同去寻了齐大夫人,而沈君兮不好再参与到其中,也就默默地回了府。
半个月后,便传来傅辛纳妾的消息。
而在那之后不久,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的延平侯爷终于一命呜呼了。
因为六月的天热,傅家舍不得花钱买冰,延平侯的棺椁停灵不到七天便匆忙下葬了。
也就是说,傅家对外宣称的纳妾冲喜,并没有成功。
这事,自然就成为了昭德十一年夏天,街头巷尾那些闲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君兮只当成笑谈听了一次之后,便把此事丢开了。
她忙着指挥屋里的人收拾箱笼,因为赵卓说要带她去田庄里避暑。
为了避开正午最热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坐着马车出发了。
隔着竹帘看着有异于城里的田间风光,沈君兮的心情自是大好,当她看到马车前方骑马开道的席枫后,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也就拉了赵卓的衣袖,低声道:“不知道那席护卫可有家室?”
赵卓本靠在马车里的迎枕上假寐,听得沈君兮这么一问,他便意外地睁开眼:“据我所知没有!”
“那他可有中意的人?”沈君兮听得两眼就发起光来。
赵卓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想爬墙?”
正文 第258章搭线(二更)
听得赵卓这么一说,沈君兮的小粉拳便砸了过来。
赵卓便在马车里嗷呜嗷呜地直讨饶。
骑在马上的席枫和徐子清听到动静也就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车旁的游二娘和游三娘则回了他们二人一个无辜的眼神。
也就是说,此刻王爷正在和王妃在车厢里闹着玩?
大家也就都是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各自别过了脸去。
而此刻车厢里,沈君兮的手已经捏住了赵卓的耳朵,并笑着威胁他道:“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不敢不敢。”赵卓歪着脑袋连连道。
沈君兮和赵卓成亲已是两月有余,两人本就相熟又私下里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是怎么自在怎么来。
在施了一番“淫威”后,沈君兮便同赵卓说起了正事:“我想把珊瑚嫁给席枫,你说这算不算得高攀?”
赵卓这才斜了眼睛看向沈君兮,笑道:“原来你是想当红娘了?”
沈君兮脸一红,推搡着赵卓道:“你倒是说此事成还是不成?”
“把珊瑚嫁给席枫?要我说,徐子清可能会更适合些!”赵卓想了想道。
沈君兮没想到赵卓会这么一说,也就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我还以为这两个人中你更倚重席枫!”
赵卓就有些嫌弃地看了沈君兮一眼:“这两人我更倚重席枫是没错,可我觉得徐子清更适合珊瑚,席枫出身苦寒,家里还有个眼瞎了的老娘,珊瑚要嫁过去,那就是要吃苦的命!”
“徐子清就不同了,他出自武学世家,又不是承宗的,家里对他的要求没那么高,嫁给他日子将会要舒坦很多。”赵卓也就正色道。
“可像徐子清这样的,珊瑚就高攀不上了吧?”沈君兮却失了底气道。
“怎么会?”赵卓却是跟着笑道,“都说宰相的门人七品官,珊瑚可是寿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这样的媳妇多少人家想求都求不来!”
“可是……珊瑚中意的好像是席枫……”沈君兮皱了皱眉道,“不如你帮我探探席枫的口风?”
赵卓听着就点了点头。
等到了田庄后,赵卓却特意将席枫留给了沈君兮使唤。
沈君兮也不傻,就让席枫帮着珊瑚搬东西,故意将这两个人在院子里使唤得团团转。
而她则好似纳凉一般地坐在一旁,瞧着他们二人。
起先红鸢还以为是珊瑚不小心得罪了王妃,才会被王妃如此使来唤去的,不料与她们同来的余嬷嬷却是拉住了红鸢:“你要是无事,就跟着我去厨房里帮忙!”
而年纪比红鸢稍大点的春夏和秋冬也瞧出了端倪,她们只是暗地里掩了嘴笑,却什么也没有说破。
到了晚上,赵卓命人在院子里支了一张竹板床,拥了沈君兮躺在上面看天上的星星。
他们二人虽未同房,却已将夫妻之间能做的亲密事都做过了。
沈君兮见赵卓能为自己死守之前在王老夫人跟前做出的承诺,对他也就更为信赖,也更愿意亲近于他。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赵卓在与沈君兮私下里相处的时候,总喜欢将身边的人都赶得远远的。
有些事,他宁愿亲力亲为,也不喜欢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听得赵卓这么一问,沈君兮也就叹了口气:“我能瞧出珊瑚是满心欢喜,可席枫待珊瑚,却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样啊……”赵卓就从一旁的矮几上摘了一颗用井水冰镇过的葡萄塞到了沈君兮的嘴里,若有所思道,“既是这样,那明天再让徐子清来搬一天箱子吧。”
“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箱子好搬?”沈君兮就熊赵卓的怀里支起了头来,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道。
“怎么没有?”赵卓却是一脸老神在在,“即便是空箱子,也让他们从东厢房搬到西厢房就是。”
还能这样操作么?
沈君兮表示不解,而赵卓却是在沈君兮的粉唇上轻啄了一下:“你听我的准没错!”
发于情,止于礼。
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将沈君兮抱在怀里亲亲抱抱,赵卓已是很知足。
虽然有的时候,他也忍得很辛苦,但一想到沈君兮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妻子,他便觉得这些都值得!
到了第二天,徐子清果然被赵卓给支了过来。
按照他们昨晚商量好的,沈君兮只好硬着头皮,让珊瑚带着徐子清将空了的箱笼从东厢房往西厢房搬。
只是刚搬了两个箱子,徐子清就坐在那搔起头来。
他逮着珊瑚道:“这些不是昨天席枫才帮忙弄好的么?怎么今日又要重新弄过?”
珊瑚表示不知情地摇头。
沈君兮站在廊檐下,好似是看着新来的小丫鬟给小毛球洗澡和刷毛,实则关注的却是珊瑚和徐子清。
珊瑚今日的情绪就明显没有昨日好。
而徐子清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比席枫还要冷清。
难不成这两个都不合适?
那小毛球在沈君兮的身边已经养了五六年了,全身肉乎乎的,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巧模样。
余嬷嬷有时候看见它,都会同沈君兮道:“是不是该给它找个伴了?要是猫啊,狗的,养了这么多年早该发情了吧?”
沈君兮听着这话却是苦笑。
小毛球是只母貂,她之前也想过让秦四帮它找个公貂。
可小毛球对秦四找来的那些完全没有兴趣,那些公貂莫说是配种了,就连近身都不曾。
全都被小毛球的小爪子和小利嘴给逼到了角落里。
“原来我竟养了个泼妇!”沈君兮又只好将小毛球给带了回来,从此倒也不强求了。
沈君兮将洗过澡的小毛球抱在了怀里,用干帕子帮它擦着身上的水,却用眼角的余光瞧见徐子清在搬完箱子后客客气气地同珊瑚道别。
而珊瑚也同他欠了欠身子,算是回了礼。
可到了第三天,赵卓又把席枫给使了过来,说是过来搬箱子。
自己哪里有这么多箱子要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