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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浓花瘦 完结+番外 (风储黛)


  冉烟浓竟一语成谶。
  “世子。”书童慌不择路地窜上了复道,跑到了他跟前,“世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陆延川正心烦意乱,不巧又碰上个触霉头的,不觉更怒。
  “二、二夫人、三夫人,全都失踪了!”
  陆延川眉心一跳:“什么?”
  陆家上下被陆延川两个小妾的失踪闹得鸡飞狗跳一整日,但家丑不可外扬,到了夜里那两个小妾还没有回来,连永平侯夫人都道,这两女还是早些发落了的好。
  陆延川为人风流,为了克制欲望留得名声,家中只有三个小妾,可想而知这三个小妾是何等容色,陆延川素来宠爱她们,眼下自然不肯答应,只道:“母亲,她们很听话,从来也不会给侯府添麻烦,更遑论此时,妹妹即将嫁给贤王,她们决计不会生乱的。”
  但陆老夫人听不得这些,叱道:“今晚回不来,难道还留着过年不成!”
  她管不得那两个小妾是不忠还是别的,只要让陆家不好看的,都不能让她们好看。
  何况这两个女人让陆延川玩物丧志,陆夫人更是看着不喜,早盼着儿子休了她们娶一个知书达理的正妻了。
  陆家丢了两个小妾这事,不知为何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日的功夫,上京城里大街小巷便传开了,不少人还殷勤地为永平侯府张贴起了告示。
  明蓁从外头买了几条冉烟浓爱吃的鱼,平素她不常出门,但冉烟浓馋望江楼的鲈鱼许久了,便亲自上望江楼买了两条,但那边的老板却不要她给钱,硬生生将鱼塞给她了,明蓁纳闷儿了许久,到了街上,又听到了陆家走失小妾的事。
  回来明蓁便告诉了冉烟浓,冉烟浓临着碧纱橱而坐,听罢手里描着金线牡丹的朱砂笔一顿,杏眼噙着水,潋滟起一波笑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
  “啊?”
  “陆延川绑走了容恪的正妻,所以容恪要戏弄陆延川的两个小妾。”
  容恪在上京看似没什么势力,但既然他坐拥几大酒楼,眼线和暗卫应当不会少的,正巧陆延川的几个小妾又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时常上街买绢花首饰,要掳走她们再容易不过。
  容恪也没想对两个小妾做什么,不过是翌日一大早,她们被送到陆家门口时,衣衫齐整,但一个比一个的嘴唇红肿,看得出这一晚两位美人没少被狠狠“怜爱”过。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嘤嘤嘤

☆、风流

  陆老夫人不喜两个小妾, 女儿从正妃降为侧妃, 本就心情不爽, 见到两个狐媚姬妾,成日里勾搭着儿子在内帷厮混,却连蛋都不下一个, 干脆就让人将两人掀出了门庭,还免得人看笑话。
  两个小妾千求万求,陆延川平日里待她们不错, 可今日跪了许久,陆延川连面都不见,两人便心灰了。
  陆延川本也不舍,但母亲态度坚决, 加上她们又已被玷污, 他实在心里有根刺,遣人放了银子,将她们打发走了。
  侯府对于两个小妾的处理,手腕果决,当机立断。
  冉烟浓虽觉得这两个小妾无辜, 但无奈,跟着陆延川这个色胚,也不能讨得什么好处, 来日还是要被辜负,早晚都是如此。何况是陆延川色胆包天,先得罪了爹爹和容恪。
  冉秦听罢下人禀告, 得知陆延川失去了两个爱妾,虽然觉得容恪的手腕不怎么光彩,但好歹是出了一口恶气,浓浓跟着他又不曾受伤,总比他那个不靠谱的儿子要好上许多,这事暂且搁置不提。
  晌午,一家人在堂屋用饭。
  冉清荣还在收拾行李,章郃还有两日出发,她只能暂且先等着,冉烟浓是昨日夜里才得知姐姐要去辽西,好像正是为了容恪那一封神秘的信,席上不好问,她决意等晚间单独与容恪说。
  长宁替冉清荣亲自布菜,“辽西那边可没什么好东西,清荣还是多吃点儿。”
  冉清荣沉默地应话,父亲大人的鼻孔里传来两声闷哼,还在不满冉清荣又要跟着太子去辽西,冉清荣想到一事,问容恪,“那张药方,还有谁……”
  容恪淡淡笑道:“除了薛人玉与我,没有人知道。不过太子这几年,应当不止找过薛人玉一个人,倘若泄露,应该也与薛人玉无关。”
  冉清荣点头,自然不会怀疑鬼医的口风。
  冉烟浓想到出嫁时,姐姐特意从宫里出来给她包了一大包的果干,自己却忘了从陈留给姐姐带些零嘴儿,有点心虚,好在让明蓁姑姑备了几条皮草,辽西风大,也用得着的,早早地让明蓁收拢好了,派人送去了冉清荣的闺房。
  长宁心思玲珑,一听,便颦蹙了眉,“怎么,太子身体不好?”
  冉清荣暂且为齐戎隐瞒着病情,只点了点头,“不算太大的事。”
  长宁与冉秦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依着女儿的性子,倘使太子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不会已经和离了,还要亲自到辽西去。
  但女儿不肯说,长宁深知冉清荣持重,也不好逼迫她说。
  用完了午膳,天下起了绵绵密密的细雨。
  微霏的雨雾里,浮艳的朱槿花扯着几朵绿叶羞答答地藏起了玉容,雕花木廊的尽处,小圆拱门里转出了几名婢女,说说笑笑着。
  冉烟浓听着,好像他们在说刀哥的事儿。
  这两人不知做了什么,一觉睡到了午时还不见起身,说公主殿下身子骨染恙,不便上桌,冉横刀等他们吃完了饭,才到厨房给公主断了一锅米粥,拿了两只馒头。
  灵犀腰酸背痛地倒在床褥里,自从心软之后,冉横刀就像一头冲出兽笼的猛兽,不住地要张牙舞爪,露出他那血盆大口,灵犀身娇肉贵的,那容得了这通折腾,晕厥了过去,一晕便是小半日。
  冉横刀犯了大错,再不敢胡来了,察觉到公主殿下虽然喜爱他,但是对这种事还是有点儿抗拒,他要是太凶,惹恼了公主,她以后只会更抗拒。
  冉横刀心里还惦记着上回的事儿,决心靠自己闯一番事业,没两日便要去军营,又是半个月见不着公主,他心里烦躁难安,看着水豆腐似的公主,就多吃了几口。然后就……闹出大事了。
  冉横刀怕丑,不敢告诉爹娘,不敢请教老嬷嬷,见公主脸色红润,没有大碍,才放了心,灵犀是闻着米粥的味儿醒的,一醒来,便发了一通脾气,闹着要看账本,再也不和冉横刀玩了。
  “画画。”
  公主坐在床上看账本,丝毫不理他。
  冉横刀急了,一把夺过了她的本子,非要个说法,“画画,我马上去出城到爹的军中练兵了,你真的不会想我?”
  灵犀横了他一眼,让他把本子还来,还来才说,冉横刀便眼巴巴地将账本塞到了她手里,灵犀腿一动,立即便抽了口气,她还疼着,吓得冉横刀一大跳,“画画?你怎么了,让为夫来看看。”
  灵犀将他善动的狗爪一把拍掉,赌气道:“我还疼着,你休想碰我。”
  记得灵犀总是喊疼,虽说她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长大的公主,可他们家浓浓也不差,话他是不好直接问容恪,但总不至于像公主这般动不动就喊疼不来了,且毫无情趣,在敦伦时连腿都崩得笔直的。
  冉横刀古怪且为难地将公主媳妇儿从上看到下,她力气不小,踹人的时候很疼,怎么就会这么怕疼呢?
  有些话灵犀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说,捏紧了账本,眉毛一高一低地纠结着道:“因为你只会动粗,只会往里头冲锋陷阵似的顶,我问了嬷嬷的,她说这不对。”
  “啊?错了?”冉横刀的一张明朗的俊脸瞬间憋得比灵犀还红。
  大老爷们在这事上出糗是极其丢人的事,冉横刀咬咬牙,握住了灵犀的手,决心做个知错就改的好夫君,“对不起,我、我是生手。画画,你别一生气就踢我下去,我保证,以后都改……”
  “我发誓!”
  他骤然亮出的三根指头让灵犀脸红不已,嫌弃地握住了他的指头,嗔道:“你瞎说什么胡话,我又没不让你动,”羞赧地低了头,“改了就好。”
  冉横刀这才笑了,想了想,又厚着脸皮来哄灵犀,“媳妇儿,我晚间就要出城了,不如……我今天和你试试别的?就照你说的,你怎么说我怎么来?”
  灵犀一听,登时板起了脸,一把将冉横刀推下了床。
  “疼疼!”冉横刀揉着臀爬起来,灵犀鼓着大红脸,将账本揣回了被褥里,气闷地道,“赶紧去军营,本公主还想消停十天半月的!”
  弄坏了谁负责?
  灵犀还是爱惜自己一身皮囊的,虽然不如他妹妹生得精致,五官如画,但好歹也是上人之姿,要不是脾气冲,求婚的该有一大把人。
  冉横刀揉揉屁股,不情不愿地与公主暂且要分开十天半月了。
  他一走,灵犀房里空了,虽然自在,却反而更悬着心了。在这里不比出阁前,以往她是公主,几封请柬一下,上京城不少的贵女都要巴巴赶来赴约,眼下她是有夫之妇,行事比先前反倒要收敛了不少。
  午后冉烟浓是真真正正被磋磨了一遍,容恪在上京无事,近乎日日都在陪她,用完午饭没多久,冉烟浓提议到她的闺房里去练字,临摹书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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