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盛尽量放好自己的手脚,规矩道:“唐公子,本王……咳,我已尽量打点好了,今日暂且歇息,待明日我们就进城去,到时定要想法子见那驰南国的陛下一面。”
“好,唐冰一切都听大人的。”男子微微一笑,身上的气质温温婉婉,很是叫人舒服。
“只是……”他又面色为难道,“薛叔叔或许不是很乐意。”
“这个。”宫盛这才回身去看坐在马车最后头的两个人,“父君?”
这大大的马车里外包的甚为严实,一直到车厢最后越是光线晦涩,有两人共用一张毯子窝在个角落里,一人昏迷被另一人抱在怀里。
“父君?”宫盛朝那处探了探头。
“下车吧。”薛雅涩着的嗓子似是长期未曾喝水,他将怀里人用毯子捂得更严实了,“顺便给叫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好好好,都行!”
自从几个人从那皇城里逃出来,薛雅这还是第一次搭她的话,一时叫宫盛这心里尤为开心。
下马车,入客栈,请大夫,诸事自是周全妥当以后,已然深夜了。
宫盛躺在床上而不由神思,瞌睡虫一找上来,她便沉沉睡去自去梦里会了周公。
话说菼北内乱之后,这厮是唯一一个一脸懵逼茫然不解的人,她平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大约是歌舞宴会、丝竹笙箫的美事,喝醉了酒揽着美人就睡觉,清醒时分也是狗屁心也不操。
总之你要说这人是干嘛的,那这位大皇女指定是冲击在菼北最前线的祸祸人才,只恐兜里钱多,一个纯天然而毫不造作的草包。
想想她当时一巴掌被薛雅拍醒,然后看着自己最亲的父君拿刀瞅着自己的那种心态吧。
宫盛一脑袋的问号,父君?你要耍飞刀?要我陪你耍?
咳咳,算啦,不能怪这厮,人傻是天生的,怨不得涩会。
一直到她后来逃出皇城去,这才知道所有事情。
菼北煞宴叛乱,男人当政夺走一半江山;太女趁乱咋呼,把持皇宫大权要杀母夺位;还有她的童年阴影,那位新回来的宫瑾妹子好像比较惨,听说她的男人忽然丢了,她整个人都比较疯狂,上天入地的到处找,还走到哪里杀到哪里,最后惹得术界追杀连夜逃亡而去。
虽然宫盛不清楚内情,然留下的人一致口供说所有事情都是这人操纵的,他们认为她果然是人间败类。
但是宫盛不想了解这些,她就问他父亲一句话——母皇呢?
我们逃了,你还特意回宫把那个所谓的苏漾救出来,但是母皇怎么办?
她这问题一出口,当时所有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当然,除了她家好唐冰……虽然最后知道唐冰小哥哥原来也是她三皇妹宫盈府里的老相好。
说真的,她这三妹子挺好的,有机会会绿到天下人——特么的!呵呵哒!她可能也有一句mmp要讲!
宫盛决定复国了,首先,她要请到救兵,是以现在才有了驰南国之行。虽说她之前已经用五年时间把各个国家转了一个遍,但是也没有获得多少支持。
不得不说时间越长,她手中的筹码就越少。然而她现在已然有些内心麻木,所行之事也好似在刻意的为自己找事情做,宫盛的大前辈子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后半辈子现在有多么穷困潦倒。
睡梦中,这人翻了个身。
“皇长姐?宫盛?”有一人轻轻推了推她的肩。
“谁!?”宫盛猛然惊醒,一出手就拿出来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匕首狠狠地刺出去!
“哐啷~”
然而匕首落地声起,房间里忽而亮起烛火,宫盛眯着眼一看,来人一身素裙容貌姣好,五官昳丽可是我不认识她。咳,比较尴尬。
“阁下是……”宫盛心有惴惴的问。
“皇长姐,我是老五啊。”对方粲然一笑,搬了个板凳面对面坐到宫盛跟前。
“老五……”宫盛略一寻思,忽而瞪大了眼睛口吃道:“宫宫宫…宫瑾!”
“是我。”阿槿好整以暇的看她,“大皇姐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吧。”
“呵呵,还行。”宫盛摸过被子把自己缠的死紧,又恢复自己常态,没心没肺道:“我们不熟吧,你找我干什么?你男人找到了?”
此言方出,宫盛就感觉对方的动作忽然一僵,她便吸了吸鼻涕又转而道:“你找我可实在没什么好叙旧的。”
“我彼时没落时,大皇姐当年曾冲过来在宫胤面前为我求过情。”
对方这般说宫盛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宫胤?
咳,当然她反应过来也没计较此遭,只是说:“当年的事有什么好算的,救你的人并非是我,要谢也应该……”
“我知道。”阿槿略过这些,直奔主题道:“此番前来也算了结前缘。”
她手腕一翻扯出一根绿色的丝线交给宫盛。
宫盛蜜汁沉默,又是绿色啊,讲真她想把这个鲜活的颜色摔到对方脸上去,最好再大吼一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然傻子才这么做,宫盛自认聪明人,所以她毫不大意的接过了……
“这是什么?”她问。
对方道:“我曾经救过一对姐妹的性命,她们欠我因果,现在我把这尘缘因果线交给你。大皇姐自可凭此接受她们的帮助。”
“那两个人……”宫盛有些犹豫。
阿槿笑看她,温和解答:“秦星秦月,我以前的侍卫,现在她们一个做了男子北国新政的国师,一个是善人堂堂主的亲信。”
“北国,善人堂——”阿槿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眼,“这里边的厉害关系,大皇姐应该清楚吧。”
看宫盛低了头好似很挣扎的样子,当然她心里如何想阿槿也不想去猜测,但是毕竟独自在列国颠沛多年还能保住性命的人,阿槿认为,她会有能力好好完成她们的交易。
“所以,你想要什么,宫瑾?”宫盛如是问。
阿槿也没立即答她,只是起身推窗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我与他们的恩怨也不是一日两日里算的清的……”
阿槿查的到自己之前的所有遭遇——造谣生事的是后宫妒夫,可二话不说赶她出宫的是宫胤;
关她在孤院受苦挨冻的是林满儿,可用特殊锁链锁了她修为让她避无可避的是宫胤;
后来带她入宫跳入陷阱的是踏着她上位的太女宫芸,但是连问都不问直接将她鞭笞致死的还是宫胤。
说真的,或许有人为宫胤对苏礼琴的痴情而动容,但是毫无人性虐杀亲子的她又是为什么?
明明她对待任何人都可以很正常,至多有一点刻薄而已,然而面对亲子整个人都如同着了魔,恨不得恶她如臭虫。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的宫瑾会问,发疯一样的把自己绕进去。
但是阿槿只是知道宫瑾之前的遭遇而已,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当事人,那自然就没有苦苦挣扎煎熬的情绪。
再说的理智甚至无情一点,就是她完全没有对方那种变态的恋母情结,好像宫胤如何对待她竟还存在着可笑的希冀,她也不会上赶着要什么一家人最重要就是整整齐齐,共赴黄泉什么的,实在有些可怜的有些幼稚可笑。
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生存的机会,她甚至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俗世上。
她不会否认对方的一切,她只是想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线。
阿槿甚至存了心思,等了却凡间事,最好连术界的事也跟她一笔勾销,宫瑾死过两回,她相信,自己这次才是真正的重生。
“大皇姐。”阿槿回头,“等你到了那个位置我自会去找你的,至于现在的我们,什么都难说。”
宫瑾思索这么长时间,最后竟只给了她这么一句话,宫盛原以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人此时一有翻身机会或许就应该大杀四方吧?
宫瑾这个人真的好似从头到脚都罩了一层无法触摸的迷雾,或许她自己不知道,不是别人无法去理解她,而是她自己已经自作主张的封闭了一切。
但是……她这个五皇妹,或许真非池中凡鱼,自有遇风化龙的时候。
呵,谁又知道呢?
“你手中引线自会为你找到那两个人。”阿槿站在窗前的身影渐渐虚化,倏忽就要没了踪影,“到时成也好败也好,我拭目以待——”
她走了……
宫盛一人僵在床上许久,半晌才把被子从自己身上取下,说真的,刚刚那一瞬间她信了宫瑾就有鬼了。
抱被子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势弱而忍不住颤抖的身体而已,这么想着,她一手伸出竟还拿出来另一把匕首。
“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变了。”宫盛长呼出一口气躺床上,睡吧。
睡吧——呵呵,还睡个毛线?
这人一骨碌翻身坐起穿衣,出门就把唐冰也吵醒了。
“大人?”对方披衣给她开门。
宫盛颇有些意气风发,“走,我们回程!”
不明所以的唐冰一脸茫然:“啊?为何…呀!”
哪想宫盛二话不说就照着他的脸狠亲了一口,兴奋道:“这个局,终于要活了!”
这下一脸通红的唐冰也不多问了,转身就收拾东西。
大人第一次吻他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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