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了稳心中的怒火缓缓的道:“如果非要说关系,那也只能是小姨与外甥的关系,卿儿如今这也是攀上了皇室,成了皇亲国戚不是?”
每个人,都害怕她与大阿哥牵扯上关系,而大阿哥又百般纠缠与她,让她感到甚是烦乱。
索尔和自然察觉到了李棠卿的怒火,不过听她亲口承认,心下还是放心不少。
卿儿虽不是他亲生的,但是名义上,依然是大阿哥的小姨。
他今日听闻此事,如同惊雷!
这些年还从未听闻大阿哥与哪家女子传有情愫,如今第一次听到关于此事的传闻,竟然是与他的小姨。
此事说小是小,说大事大!如果传到皇上耳中,那么他努力经营的一切就都完了。
他当下将传话的下人封了口,焦急的在房中踱步。
想了又想,还是要找卿儿确认此事,不然他心下难安。
第四十八章 桃花酿
柔和的夜风吹拂着每一处角落。
索尔和见目的已经达到,起身离开了李棠卿房中。
房中的李棠卿依然悠闲的靠坐在椅子上,眯眼看着索尔和的背影。
乌林株在劫难逃,嫡福晋也死了,如今府上静逸了许多。
只不过从明日起,府中就不会如此安逸了。
嫡福晋虽是侍郎福晋,但也是皇亲国戚,平日里甭管是经常走动的各府福晋,还是不常走动的,还有一些想要攀关系的,等到明日天亮就会来府中吊唁。
而李棠卿如今掌管着府中的印章,此事的后续工作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李棠卿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红衣,府中主母去世,她今日被关在柴房一日,还没来的及换衣服,明日必定不能身着红衣成为府中的风景线。
李棠卿起身,来到门外,翻身上了房顶,看着陷入黑暗的府邸。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她坐在屋檐上,头顶是近在咫尺的圆月。
如今索尔和府上,处处飘荡着白帆,挂着白色的灯笼,气愤压抑。
灯笼上笔酣墨饱的写着大大的“奠”字更是增添了府上的诡异。
索尔和府,自从李棠卿跨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棠卿一身红衣,此时坐在房顶,却没有给府上增添一丝喜气,反而更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李棠卿身旁。
大阿哥手中拎着两壶酒,如同旧友般毫无拘束的坐在李棠卿身旁。
他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李棠卿,问道:“上好的桃花酿,要不要来一壶?”
他见李棠卿迟疑,笑了笑继续道:“如此好的月色,不对饮一壶,岂不辜负了?”
李棠卿扬唇一笑,接过酒壶,顺着壶口轻饮一口。
一股桃花的香气弥漫在口腔中,香味流连忘返,呼吸间皆是醉人的桃花香。
大阿哥豪饮一口,抬头看着月亮道:“桃花酿是取自去年的桃花而酿,虽然不比鲜花纯粹,但是能留住桃花香气的就是上好的桃花酿!”
他本随额娘到灵堂守灵,奈何心中却怎么也放不下她。
这才取了他曾经放在府上的桃花酿前来。
远远的就看见房顶上那飘忽的红色,便知是她。
李棠卿笑了笑,妖艳的浓妆在朦胧的月光下,竟多出了几分清冷。
自古文人都用月光来比喻纯洁无瑕,素来就有月下仙子一说,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银白色的月光,确实有净化心灵的功效。
李棠卿看着圆月,品着手中的桃花酿,悠悠的道:“桃花再美,奈何花期短暂,就连结的果实,也是不谊久放,又何苦为了留住桃花的香气大费周折!”
世界万物,都有她的法则,凡人无法打破。
大阿哥摇了摇头道:“人生苦短,要追求美好的事物,不然人生岂不没有意义?”
他看着李棠卿的侧颜,在月光下,如同冰肌玉骨的画中人。
李棠卿转头与他的目光对视着,有些温怒的道:“大阿哥可否从这桃花酿中,品尝出了尸体的味道?”
“桃花的尸体!”
她向来不喜欢这些公子哥的做派,认为自己手中有权有势,从出生之日起就高人一等。
他们喜欢的,就要想进办法弄到手,不喜欢的,就弃之敝履。
只因为他们比旁人会投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旁人?
大阿哥自然知晓她是在皆桃花酿而讽刺他这个酿酒之人,他苦笑着道:“生做牛羊任宰割,生做马儿任人骑!卿儿所言,我都懂!”
“可是卿儿,你有没有想过了解我一分呢?”
他对她视若珠宝,而她却总是言语冰人,尖酸刻薄。
本不是尖酸刻薄之人,奈何要对他如此防备?
自从儿时的那个梦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怪胎,经常陷入那个梦中无法自拔。
小时候经常还会半夜惊醒!
可是,自从遇见她,他才发现,这条孤独的路上,不止他一个人!
李棠卿再次饮了一口酒,心中隐隐的怒火,也随着酒入喉而蒸发。
她有些慵懒的垂下手臂,看着圆月中的暗影道:“我为什么要了解你?你再好,再坏,与我何干?”
她一直将自己视作一个局外人,从来没有想过融入他们的生活。
等到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她就会离开这里,去为夏家村的人报仇雪恨。
也许,会丧命也未曾可知。
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至今还不知道。
她接着道:“人生匆匆,身边的过客数不胜数,初心却不能变!”
“人呐,总是渴望重活一世,可是重活一世又如何?只不过是背负更多的东西!”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在最初就葬身火海,无需为哥哥的伤势挂怀,也无需背负这一切。
可是又能如何?
她既然重生了,就不能懦弱,她必须要让自己披上盔甲才能战胜一个个难关。
大阿哥抿了抿唇,如果他知晓,李棠卿今日的话不是比喻,而是她的肺腑之言的话,那么在日后,就不会伤她那么深。
他蹙眉看着李棠卿道:“卿儿,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自从她回府,他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
李棠卿闻言,笑了笑道:“大阿哥认为我要做什么?如果我说……”她指着屋檐下方的索尔和府接着道:“我要这索尔和府邸上上下下鸡犬不宁,你也要帮我?”
大阿哥一把抓住她抬起的手腕,道:“卿儿,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为了过去毁掉了自己的以后!”
外公这些年在朝廷颇有根基,如果卿儿当真如此做的话,只能是以卵击石。
李棠卿嗤笑一声道:“大阿哥,小女子呢,只是来府上探望义父的,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小女子就会离开了!毕竟,这里又不是小女子的家不是!”
大阿哥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卿儿的手,如同毫无温度的死人。
他扫了一眼李棠卿的衣着,不悦的道:“虽然如今是春日了,但还是要穿着棉服,卿儿手如此冰,就不怕着了风寒?”
第四十九章 告密
李棠卿陡然收回了手腕,连饮了几口酒。
桃花酿虽然适合女子饮用,但还是有些烈。
她不觉半壶酒下肚,面色稍许红润。
大阿哥看着天空中漫天的繁星,轻吁叹气道:“没成想外婆这就走了……”
“我和她的感情亦师亦友,如今她忽然走了,我宁愿相信,她是参透了佛理飞升了……”
“卿儿,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第一次到京城吗?”
李棠卿扫了眼微醺的大阿哥,轻声道:“嗯。”
“卿儿为何没有早一点来京城?”
这样就可以早一点认识她,早一点看清一些事,不用煎熬了那么久。
相见恨晚,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他只知道,他想要保护她,想要看见她。
李棠卿蹙眉看着他,这就醉了?
大阿哥依然在絮絮叨叨“卿儿,我不想当皇子,如果可以,我更不想成为皇室之人!”
“可是,好多事,不能自己,就像你……”
“我不能控制我不去烦你,明明知道你嫌弃我,看见我会烦闷,可是我还是想要看见你……”
大阿哥把手中酒壶中的酒一口饮尽,“我们都是礼教下的人偶,被现实束缚着!有时候,我特别羡慕贫民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大阿哥摇晃了两下身子,将头靠在李棠卿的肩膀上,不再言语。
李棠卿身子微僵,却没有把他推开。
曾几何时,在娘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心情,渴望一个肩膀,渴望有人为她撑起一片天。
只是她等来的,是索尔和无情的驱逐。
当年的索府繁华可见一般,京城中的高门大户,谁人不想要和索府攀上关系?
就连府中的家奴都借势盛气凌人。
娘亲性子温婉,在府中地位尴尬,才会惨死。
她从腰囊里掏出那枚象征着府中地位的印章,看着印章,眼光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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