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长叹，白铁牛身边低头擦着泪的刘氏抬头，看她眉头微皱向自己而来，再次靠近白铁牛。
“铁牛，我不知会这样，我要早知道那混小子拿走玉佩会惹这么大麻烦，我早打断他的腿了我，可……”
刘氏话没说完，看白青儿已抱臂到前，惊慌推开白铁牛，对白青儿跪下，“二丫，我知道你气二娘，也气二娘之前对你不好，可二娘真的尽力了，你就不要再打二娘了。我求你了，二丫……”哭嚷说着去抱她的脚。
这……
不但白铁牛傻眼，白大丫也有些蒙。
白青儿只是淡看着抱着自己腿哭让的刘氏：她倒小瞧了这刘氏，绝对是宅斗高手，能屈能伸，为了表白自己无辜博取同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娘，你胡说什么，快起来……”白大丫当先反应过来，冲向前拉拽刘氏。
“是呀，有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是怎么了？”白铁牛后知后觉拽着她另外只手臂规劝。
刘氏看白青儿只是站着没动，虽被白大丫和白铁牛拉了起来，还是一副找到主心骨的样子边脸凑向白铁牛诉苦，“晌午过后，我让二丫去山上挖野菜，不知学问那混蛋到山上找了她，回来她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我只说了她一句，她动手就打我，看我的脸，到现在还肿着……”
“还真是肿着，二丫，这是怎么回事？”白铁牛这才仔细看她的脸，看到她脸上一边肿的明显和另外边不一样，吓了一跳，放开她问着被放开腿低叹走向一边的白青儿。
老爹有了媳妇忘了闺女的神色，白青儿凉凉反问，“我说不是我打的，她自己打的，你相信吗？”
看白铁牛降住白青儿，刘氏这才找到底气，把脸又向白铁牛面前靠了靠，把一边自己的闺女也拉上，“谁会把自己脸打成这样，你看都有五个指头印了，大丫你说，是不是她打的娘？”
“娘，明明是你……”白大丫没想娘玉佩没带回来，反当着爹面给白青儿算帐，虽然她是自己亲娘，她还是不满说着公道话。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氏一巴掌拍得打住，“我就知道我养你是白瞎了，从小你就跟她穿一条裤子，问你也是白问。”
看白大丫被自己一巴掌拍的含泪捂脸扭头而去，刘氏再次对白铁牛诉苦，“铁牛呀，我知道我之前是不对，可我好歹是她的长辈，她出手打我，你说这……”
“这……”白铁牛看向女儿，女儿就这么抱臂一副什么事和她无关的样子。
虽然女儿还是这个女儿，他还是感觉她哪里好象变了。
下午在地上他也听到了他家闹腾的事，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虽然女儿这些年受的苦他看在眼中，可女儿打长辈，他还是扶着刘氏，对白青儿道，“二丫，跪下，给你娘道歉。”
老爹护犊子的样子，白青儿突然想笑。
这男人是多怕自己没老婆，抱臂她扬起下巴对白铁牛道，“我娘早死了，她冲其量只是你后娶暖床搭伙的婆娘而已，我又没什么错，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
“你还有理了……”白铁牛没想她连自己都反驳，脸色突变，怒说着几步到前抬手向她抽来。
只是他巴掌没落下，就被白青儿出手制止，看白铁牛盛怒双眸冒火的样子，她淡道，“我喊你爹，也是看在你和我亲娘养育我的份上尊敬你。但你是非不分，有了后人忘新人，甚至连亲女儿都忘记，你又有何资格教训我？”
“你，你个孽女，你反了天了……”白铁牛没想她还犟嘴，一手被她抓住挣不开，另一巴掌跟着挥去。
“按理说劳资教训儿女，儿女不该反抗，就算委屈都不能反抗。你可曾问过原因，又何听我说过实情。”
白铁牛另一只手也被白青儿制止，她冷清的眸子看着白铁牛，晌午的事“晌午后我去山上挖野菜，被白学问差点掐死抢走玉佩，我回来本想找她让她帮忙找他拿回玉佩，她不问原因看我回来拿起扫帚就抽我，我还手怎么了？难道我为了这个家，就该乖乖站着被她打骂欺凌吗？”
“你，你个混帐东西，你放手，放手……”闺女对自己的抱怨，白铁牛脸色尴尬又心疼，想她连他都这么对峙，终究还是大男人自尊心战胜其他，怒骂着她。
“我放手了。”白青儿几乎是甩推开他，看白铁牛被自己这么一推甩一屁股坐在地上，淡看着脚边的他“她脸上的巴掌印不是我打的，是她打我我躲开，她自己打中自己，不信你可以问大丫姐，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办。”
说完，扭身走向一边搬了个凳子，又去厨房扒拉些鸡肉，蹲在凳子边就着窝窝和粥吃。
刘氏傻眼，她没想白青儿连白铁牛都敢对着干。
白铁牛从地上起来，看她毫无形象搬个凳子和粥窝窝还有肉大吃着，气不过怒骂抓过旁边一张矮凳向她扔去“你，你个不孝女，就算如此，我是你劳子，你推我，还有理了？”
白青儿一下午几乎都在山上跑，又猎那头野猪耗费那么多精力。
她好饿，本以为白铁牛和刘氏回来就可开饭，没想两人闹的没完，白铁牛更是不顾父女之情抓着个凳子朝自己砸来，及时跳起，她端过眼前凳上放鸡肉的碗可惜道，“我的肉……”
刘氏看父女两掐起来，又看白铁牛气的站在一边呼哧呼哧直喘气，某个没良心的丫头只顾着她眼前起身端过的肉碗躲向一边，还用水捏了块鸡肉大嚼。
再也难以平静，低身在一边地上抓了把手中的泥沙冲上前向白青儿手中的碗中放，“你个混帐东西，还想着吃肉，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第十五章 警告
看手中的肉碗被刘氏给洒了把泥沙，白青儿再也难以沉默下去。
“找死……”怒骂着，一脚踢向刘氏。
“哎呀，我的腰……”刘氏被她一脚踢的撞向身后的一个木架子，疼的扶腰痛呼。
看白铁牛跟着过来扶自己，抓着他的手颤声连道，“铁牛，这丫头疯了，她疯了……”
白青儿烦躁丢下肉碗。
看刘氏被白铁牛扶着明明害怕的声带颤音，还编排着自己，双手关节处握的“咯吱”作响，一步步靠近道“吃顿饭都不得安宁。我说刘秀蛾，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根本没听进去。如此，我就打得你记住好了。”
白铁牛看自己就在面前前，闺女还这么大胆。
若说之前刘氏说谎蒙骗他，他可以接受，闺女当着自己面行凶的行经，他还是怒了，一把把刘氏护在身后，双眼通红瞪看着白青儿“白二丫，你有完没完？你再这么疯，我找族长把你关起来治治你的疯病……”
白青儿冷笑，“疯？我疯也是你们逼我的，她儿子掐得我昏过去又醒来，你这么做爹的不管不问，只听信她护着她。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慢慢弯腰抓过旁边地上的一把镰刀起身。
“你想干什么？”白铁牛和刘氏看她好好抓起把镰刀，唇带冷笑，瘫软后退。
两人外强中干的样子，白青儿冷冷得笑了，“放心，我才不会傻到为了你们这样的人，杀了你们吃官司。你生我养我，我还不了你恩情，那我就用我的血肉还你，从此我和这个家再无瓜葛，家中的田地什么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也有权利收回。”
在一边的白大丫看她这样，大喊上前抱住她抓着镰刀向自己手臂砍的手臂，看向爹娘哭诉，“二丫，青儿，你做什么？都是爹没问清楚他才责怪你。娘，本来就是你不问原因见青儿回来拿个扫帚就对她动手，为何到现在你还怂恿爹把一切都迁怒到她身上……”
刘氏没想她对自己都这么狠。
虽然她手中镰刀被女儿阻止，可她手臂跟着向下滴的血，她还是震惊看向白铁牛，“我，铁牛，这丫头她……”
“够了，算我没问清楚责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铁牛烦躁甩开刘氏，清问白青儿。
白大丫责怪看了他还有一边脸色尴尬的刘氏一眼，“爹，事情原委我可以说，咱还是快些帮二丫把伤口处理下吧。”
看刘氏悻悻回屋白铁牛抱头蹲在地上不语，满脸心疼说着手臂流血双唇紧抿的白青儿，“二丫，你怎么这么傻？”
她想为她处理伤口，看她的伤处血一直流，“这么多血……我去找大夫。”说着匆匆出外。
白铁牛起身看她整个手臂都被血染红，血顺着手臂向下滴，蹙眉，还是上前握上她受伤的手臂放柔声音，“二丫，给爹看看……”
“这点伤和血我还能受得了。”白青儿抽回手，清冷的眸子看着他，“你是我爹，我不能打你也不想恼你，可你这样配做人父亲吗？”说着转身回去她和白大丫的房间。
“二丫……”白铁牛失落放手，看着眼前已关上的房门，沉痛低呼。
房间中白青儿没受伤的手按着伤处，房中翻腾着找干净的布用牙把伤口用布缠扎起来，看伤口不再流血，低叹对着外面高喊，“我改名字了，叫白青儿，以前的白二丫已经死了，被你们给逼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