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无语的猴子终于站出来发表意见，“羽绒服穿不上吧？”
姚琪：“我买衣服还是你买衣服？”
“……”可你是给我买衣服啊。
宫小白看了两人一眼，感觉噎到了。
果然，她出来陪着逛街就是个错误。还不如在家，偎在被窝里，看偶像剧，嗑瓜子，顺便逗小面团。
女导购员拿着姚琪挑选的东西去开票了。
猴子要付钱，也被姚琪的眼神阻止。
猴子：“……”
他感觉自己像被包养的小白脸。
宫小白也有这种既视感。
姚琪结完账，把三个纸袋塞到猴子怀里，让他拎着。
猴子拿上购物袋，继续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适时地问了声，“你不需要买衣服吗？我买给你。”
姚琪摇了摇头，“我们就在家待几天，回到军营就穿军装了，买了衣服也穿不上。”
“……行吧。”这种小事他一向都听她的。
宫小白翻个白眼。隔着墨色的镜片，两人都看不到。她摊手，“我搞不懂，你们两个逛街为什么要我出来陪着？是在报复我以前秀恩爱吗？”
姚琪立马化身小太监，捶背捏肩，语气殷勤热切，“别生气别生气，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
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小跟班，“不要再跟我讲话！”
猴子：“……”
他才想说，你们两姐妹逛街为什么叫我出来？
“貌合神离三人组”打算穿过这一层，去楼上逛，宫小白却停在了一家男装店前，里面挂着名贵的西装、衬衫、领带。
她抬了抬墨镜，“我进去看看。”
姚琪跟着她进去。
“欢迎光临。”
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导购小姐微微弯腰，微笑着说。
另一个也过来了，双手交叠摆在身前，客气道，“请问两位小姐需要什么？”
“哦，我随便看看。”宫小白说。
灯光明晃晃，显得店内干净又宽敞，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她视线从一排男士衬衫上逡巡而过，又去看领带。
导购小姐一看就知道她没提前想好要买什么，便没有惹人厌地胡乱介绍，而是耐心十足地跟在她身后。
仔细留意她目光所到之处。
宫小白伸手，葱白的指尖掠过一排颜色各异的领带。
姚琪凑上前看了眼，“想给宫爷买啊？”
宫小白啊一声，又点点头。
两人的衣服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打理，定期送到天龙居。偶尔，他在外面看到漂亮的衣服也会亲自买给她。好像，她都没怎么给他买过衣服。
她抿唇想了想，“我还是买件衬衫吧。”
宫小白扭头，身侧一直跟随的导购员上前一步，“请问您想要什么颜色的衬衫，还有您爱人的尺码是多少？”
“要……黑色的。”
她喜欢看他穿白衬衫，衣柜里便多出一排白衬衫，好久没见他穿黑色的衬衫了。回想起来，他穿黑色的也很帅气。
“尺码是……”宫小白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宫邪穿多大码来着？
她尴尬地笑了笑，“身高一九三，体重一百四……左右。”
导购员是专业的，顾客报了身高体重就知道尺码，她拿出好几个款式的黑色衬衫，供宫小白挑选。
她摸着下巴挑了会儿，选出了一款低调的。
导购员开票的空当，宫小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体验让她感到甜蜜。
结了帐，几人一同走出去，刚拉开一扇玻璃门，身后就传来导购员的声音，“等等……”
宫小白以为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停住脚步，转身，却发现店里几名导购员都一脸惊喜，她心里登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怎、怎么了？”
站在最前面的导购员犹豫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不是吧！
这样也能认出来？
她都伪装成没有一块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连头发丝都藏在围巾里。你们干脆去当侦探好了！
宫小白果断拉着姚琪，打算实在不行就冲出去，飞速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一点都不眼熟。再见！”
“啊！你是宫小白！殿下！”
宫小白头皮发麻，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
心里盘算着冲出去，其实一点都不明智，店门外的过道里都是顾客。元旦期间有打折活动，大家都趁机出来疯狂扫货。
宫小白握住门把手，悠悠然转过身，摘下墨镜，“你们没有认错，我就是宫小白。要签名还是要合照，都好说，千万不要声张！”
导购员都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闻言激动地点点头，在嘴巴上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而后手忙脚乱地找本子和笔。
姚琪看得目瞪口呆，“宫小白，我现在相信你名气火爆了。”
宫小白耸肩，表情无奈。
其中一个矮个子的女生撞了撞同事的肩膀，“她一进来我就说是殿下啦，你还不信。我可是忠实铁粉。”
同事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我也觉得像，就是不太敢相信殿下会亲自出来逛街，还不带助理和经纪人。”
“殿下是给宫爷挑衬衫吗？啊对，身高一九三……就是宫爷！”
宫小白给她们每个人都签了名。
姚琪被要求充当劳力，拿着手机给她们几个拍合照。
几个女生争先恐后地看照片，激动地尖叫，“快，发给我！别想独吞啊！”
宫小白刚准备戴上墨镜，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进来几个顾客，怔怔地望着店内的人，“殿、殿下？！”
“天呐！我什么运气，逛街遇到了活的殿下！”
逛街的女性居多，元旦在即，女生们逛男装部也是想给男朋友、老公选元旦礼物，没想到遇到了平时只能在网上看到的宫小白。
尽管有的人不是她的粉丝，也因为在现实中见到大明星而激动不已。
店内响起了立体环绕的尖叫声。
姚琪和猴子都懵了。
顾客的尖叫吸引了走廊上路人的注意，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全都看了过来，却都在看到宫小白的瞬间尖叫起来。
宫小白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害怕地后退了一小步，躲都没地方躲。
——
“我的天，刚才真被吓死了，幸亏保安过来了，不然我们就得在店里耗一上午。”
姚琪扶着墙壁，喘了口粗气。
她旁边，猴子瞥了眼宫小白，点头附和，“有点可怕。”
宫小白靠在墙壁，抱紧怀里装衬衫的纸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出来了吧。”
她眼瞅着姚琪，“为了你，我牺牲多大！”
姚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她只听说过宫小白名气火爆，没亲眼见识过，刚才那一幕，让她心里有了新的认知。
那会儿，一听到“宫小白”三个字，门外无数的人蜂拥而至，堵在了门口。里面的人压根出不去，偏生外面的人还不断往里面挤。
店内的几个导购员都吓坏了，担心他们推挤得太厉害损坏了店内的衣服。
最后，惊动了场内维持秩序的保安，将拥堵的人群疏散，宫小白得以解救。不过还是被人拍了照片、录了视频。
宫小白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网上肯定闹翻天了。
接下来，他们不敢再在人多的地方晃悠。
逛了一会儿，姚琪和猴子一左一右地护着宫小白，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吃饭。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宫小白看到来电显示便立刻接通了，不管他打来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主动开口，“喂，老公，你吃饭了吗？”
姚琪和猴子对视一看，宫小白还是老样子……
电话那边的男人应了一声，反问，“你呢？”
“我现在在餐厅，刚点了菜。”
“逛街被堵了？”宫邪淡淡地问。
宫小白愣了一下，脑袋一垂，磕在桌面上。她猜的没错，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网上，“你都知道了？”
“嗯。”
“我没事，保安很快就过来了。”宫小白歪头，脸贴在冰凉的桌面，声音小小地，像是在跟他说悄悄话，“还有姚琪和猴子跟我一起呢。”
确认她安然无恙，宫邪松了口气。
那样大场面的拥堵，最容易出现踩踏事件。粉丝们的疯狂他也见识过，有些还能为偶像考虑，远远地跟随，有些人却纯属凑热闹，不断想靠近。
两人聊了一会儿别的，等听到宫小白这边传来服务员上菜的声音，他才叮嘱了句，挂了电话。
吃完午饭，他们逛了附近一个有名的电玩城，里面大部分都是青少年，三个成年人在电玩城里玩了整个下午。
三人都是技术派，每个项目玩起来都没难度。
来的时候还不情不愿，但宫小白承认，她玩得超级开心。
天快黑的时候，三人在路边分别。
宫小白打了个电话，司机立刻过来接人了。
回到家，刚过五点。
宫邪坐在客厅，小面团追着一个绿色的毛线球在客厅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